“文阳师叔居然会笑?”
“文阳师叔的眼神居然能那么温柔?”
“居然有人面对文阳师叔时毫不脸红?”
“文阳师叔居然跟女修搭话?!”
场面霎时间安静下来,万剑宗的弟子们纷纷感觉不好了,他们文阳师叔的春天看样子是到了,那程师姐……
众人转头望向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她凝视着许白彦离去的方向,看起来寥落极了。程娇英气勃勃的脸上露出少有的伤感,她是万剑宗里少有的女修,剑术造诣高,深受宗门重视。
原本她以为如此优秀的她和更优秀的文阳真人会成为双修道侣的,她的师父也有意无意提起过“内部消化”的事情,她便一直将文阳真人当做自己未来的道侣来对待。
现在,这个美好的错觉被现实击穿了。
程娇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失落。
她到底喜不喜欢文阳真人呢?
他们没有说过几句话,她连他的本名都不知道呢……
远处的柏龄走着走着忽然回过头来,与程娇的视线撞在一起,一阵山风吹过掀起了女孩遮住眉眼的额发,程娇能清楚的看到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容貌出众,气质脱俗,不算艳丽,却也不冷清,看起来如同一个仙女,美好极了。
原来,文阳真人喜欢这样的姑娘吗?
柏龄眼中充满大写的疑惑,那女修是谁?为什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她?
许白彦自然的揽过柏龄的肩,挡住程娇的视线,催促着:“走呀,你腿短步子迈得太小所以走得慢吗?”
柏龄气得跺脚:给你带路你还埋汰人!过分!
甩开许白彦的手,柏龄气呼呼大步往前走去,许白彦无奈地勾起唇角,侧过头余光冰冷地瞥了一眼程娇,慢悠悠跟上柏龄。
柏龄大步踩在嘎吱作响的悬梯上,走了一段后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好死不死探了个头出去看了一眼悬梯下的幽深峡谷,忽然腿软起来。柏龄抱着悬梯的扶手小心翼翼地探出腿想要挪进内侧贴着山崖走,无奈悬梯太宽,她的腿确实够不到山崖。
许白彦看她动作滑稽,居高临下地问:“你在干嘛?”
柏龄抬头扬起她欲哭无泪的脸,可怜兮兮地回答:“我恐高……”
许白彦挑起眉,怀疑地重复了她的话:“恐高?”
柏龄含泪点头,她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原来她居然恐高呀。好歹是个修行者,居然有这样的毛病,以前坐飞行法器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
许白彦直接笑出声:“你飞在天上时怎么不恐高呢?”
“我也不知道。”柏龄心想,她会不会只是有深渊恐惧症?
一定是这样的!
她还在胡乱猜测着自己的毛病是什么时,许白彦已经在她身前蹲下了,抓着她的胳膊往自己背上扯,柏龄有些懵:“你干嘛?”
“背你过去。”许白彦说得很自然,好像这种情况下就该这样做一般。
柏龄脑袋已经被恐惧充满,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死死抓住许白彦的肩膀爬了上去,双臂紧紧箍着许白彦的脖子,浑身发抖。
“放松点,有我呢。”许白彦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这样会把我勒断气的!”
“哦哦。”柏龄赶紧松了松力道,却依然紧箍着没有松开。
悬梯贴着山崖而建,弯曲陡峭又险,柏龄甚至都不敢往外看了,把自己的脸埋在胳膊里,鼻尖蹭着许白彦的碎发,痒痒的感觉让她渐渐放松下来了。
“许白彦。”柏龄在他耳边轻轻喊了一声。
“嗯?”
“刚才看着我的那个女修是谁?”
“万剑宗的,我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许白彦说得光明正大,半点没有其他情愫在里面。“我就记得她挺烦的,芝麻绿豆大的点事都想来问我,我直接打发她去找她师父了。真是的,有师父不问,问我干吗?我看起来很闲吗?”
柏龄:……真是不解风情啊!人家都这么明显了,你居然看不懂?!
这么直男的思维方式,他以后真的找得到道侣吗?
柏龄打算好心点拨一下这位钢铁般的男修:“说不定人家就是故意来找你的呢?”
“故意?”许白彦冷哼一声,“故意来问我就是在怀疑她师父的本事了,既然已经拜师,怎么能如此质疑,她难道还想背叛雀隐师兄不成?”
呃……柏龄觉得这话她接不下去了,人家把高度提升到如此程度,她说啥好像都不对呢。
“龄儿,你干嘛去想她?她有什么特别的吗?”
许白彦的声音听起来疑惑极了,他实在不理解柏龄干嘛去关心一个第一次见面又对她毫无善意的女修。
“她确实挺特别的。”柏龄心里已经勾勒出一个大概的脉络,这位女修会不会是万剑宗长老们打算暗中撮合给许白彦的道侣呢?
“在我心里,除了龄儿,没有任何女修是特别的。”
许白彦冷不丁又向柏龄告白,柏龄的脸瞬间烫起来了,刚才她还觉得他不解风情,下一秒立刻给她一个打脸暴击。
他的撩妹技能是因人……因她而异吗?
想到这里,柏龄心里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她知道自己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努力修行进境,可面对这种逆天级的优质男的追求,她很难不动心啊。
她也是一个正常姑娘!
“你怎么不说话了?”许白彦问,他感觉在他说完话后柏龄浑身僵硬了一瞬,他是不是不该这样说?
“许白彦,你知道我的故事吗?”柏龄轻声问话,不等许白彦回答,她便自己说了下去:“我不知道我的过去,我不知道我的来历,我被师姐救下之前对自己、对世界一无所知。我身上有天地宗的宝贝,所以我才拜入天地宗。”
“我身上有很多异常,比如在我筑基前就能进行分神,比如有长老说我正在以筑基之躯炼元婴。我其实是一个异类。”
“你曾怀疑我是魔修,我又何尝没有怀疑过呢?可我脑海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应该去做什么,那件事分明不会是魔修会做的。”
“这么奇怪的我,你真的还要继续倾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