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天涯滑着滑板,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栋别墅外,突然停了下来。
如果她没认错的话,别墅院子里停的应该是殷现冉的车,也就是刚刚被撞坏车头的那一辆。
这里是殷现冉的私人别墅。
尤天涯身上伤的不轻,以她目前仅剩的体力,怕是走不到医院了。
她收起滑板,走到门口,按下了门铃。
按一次无人回应,她又按了几次,等了足足五分钟,才有人来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殷现冉裹着浴巾出现在门口。
刚才从监控里看到她缩小的身影,并未看到她脸上的伤。
如今她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看清她脏兮兮的脸。
她的眼角紫了,嘴角也紫了,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最严重的是她的左手臂,有一条超过10厘米的血痕,好在血已经止住,凝固成了难看的疤。
该死的女人,她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不等他开口,女孩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就倒在他的脚下。
殷现冉心头一紧,犹豫片刻,才蹲在她面前,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
“尤天涯,别装死。”
女孩毫无反应。
“啧、”殷现冉感觉有些烦躁,他几乎就想把她弄出去,然后关上门,她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的理智是这么想,内心却是另一番活动。
他开始意识到,他可能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他竟然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把她一个人丢在偏僻的郊区里,那时已经凌晨三点多……
“尤天涯,不管你能不能听见,这是我第一次帮你,也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男人低声说完,才把她抱起来,大步流星走进屋里,
他有严重的洁癖,无法直接把脏兮兮的她放在他的沙发上,于是把她扔进了浴缸里,先帮她把身上的淤泥和血迹清理干净再说。
……
这个夜晚,异常的漫长。
尤天涯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之间,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在她擦药。
唉,又梦见A先生了吧。
这种梦她都做烦了,永远看不清他的样子,永远听不见他的声音,对她再温柔又怎样?
她不想活在梦里,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关怀。
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把梦打碎。
她抬起手,用力将他的手挥开。
殷现冉手中的消毒药水毫无防备地被她打翻,掉在了她的身上。
凉凉的药水在她的肚皮上蔓延,尤天涯猛地睁开眼。
一张温柔的俊脸映入眼帘,她怔了怔,A先生怎么变成了殷现冉?
果然是梦啊。
尤天涯又闭上了眼,接着翻身背对他,继续睡。
被无视的殷现冉倒吸了口气,沉声道:“醒了自己擦药,柜子里有衣服,自己穿。”
说完,起身离去。
尤天涯懵了懵,猛地坐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见了。
我靠!
尤天涯马上把自己裹起来,冲着男人的背影大骂:“殷现冉,你个混蛋!”
砰——
门关上了。
尤天涯气得牙痒痒,余光忽然被床边的药箱吸引,心逐渐冷静下来。
原来,他刚刚在帮她擦药啊?
呵,狗男人,算你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