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仅此一章)

在美丽的哥伦加斯农庄上,有一户人家,破旧不堪的草屋仿佛随时都会倒塌,在朽木的篱笆前有有一片稻田,无数根稻草在风中无力地飘来飘去,金色的阳光仿佛颜料,与稻草的颜色完美揉和在一起,形成了秋天里金色毛毯,在冷冽的风中增了一丝暖气。

一位白发苍苍,皱着眉头的老头坐在稻田中央,一根根稻草把他淹没,只隐隐约约觉得那儿有个什么较大的东西。我好奇地走过去——大概是七十左右的样子,瘦骨嶙峋的身上只有一件全是补丁的粗布衣裳,衣服上沾满了黄泥,几乎看不见一处干净的地方。胸口还有一张陈旧的名片,本该洁白如雪的的名片开始变黄,上面的字迹极其模糊不清,但作为视力5.1的我还是能勉强看出上面貌似写得是米尔博·赵克。在名字的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吾尔欣监狱(16号)。老头的脚上穿着一双草鞋,他的脚被冻得通红,但却一动不动,不知是被冻僵了还是早已习惯了。

哦,原来他是一名囚犯,我并不为他曾去过监狱而感到害怕,因为我知道,他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威武。

我想知道更多,便上前主动与他交流“您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低垂的眼皮动了动“你是谁,滚!”

“您不必害怕,毕竟连牢子都待过的人还怕什么呢!”我露出了笑容。

老头盯了我好一会儿,但失了色的眼眸又有什么凶神恶煞呢?

我仍然微笑着“您说说吧。”

他不再盯着我,垂下头去,看着地上斑斑点点的阳光,长叹一声“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他无力地悲哀着。

“您认为呢?”

老头怔了怔,我递了根烟给他,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接下了。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已经快燃尽的打火机,按了许久,才冒出一点火星子来,老头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乳白的烟圈

“当年,我在一个叫格浦林的小镇上,那时我27岁,在最狂妄的年纪,我与一名小混混结交成为了朋友,我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格浦林可·蒲林。是他,把我推入了深渊,把我变成了一个‘废人’。”老头眼里有些愠怒“之后的某一天,一位漂亮的女人来到了小镇,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当然,我们也被迷住了。我们一直跟着女人,什么都会忘,忘记了自己要去买东西,忘记了自己要去上厕所,忘记了自己要去酒吧泡妞,到了她家门口,盯着女人走进家门,‘嘭’的一声把门关上,才念念不舍地去做自己的事。我和蒲奕铭都爱慕着这个女人,她的莞尔一笑就能让我们神魂颠倒。有一天,我和蒲奕铭都看见了彼此对女人的喜欢,我们都深深地被女人下了迷魂汤,被她的魅力征服。据说这女人叫苏格拉底什·凤鸣。多么好听的名字啊!”老头眼里放出光,满面笑容“为此,我们打了一架,因为这个女人,平日里的好哥们拳脚相向。后来,我偷偷跟踪蒲奕铭,发现他竟进花店里买了一朵娇嫩高贵的玫瑰。我马上警觉起来,因为我知道,他想去对女人表白。我一直忐忑不安地尾随他,直到他来到女人的家,我愤怒了——女人必须是我的!强烈的占有欲使我冲过去,对着蒲奕铭的胸膛就是一拳,他还没做好准备,自然就经不起打——他捂着胸口,低着头,咳嗽了好一阵。我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高声质问‘你在干嘛!’他冷笑一声‘她是属于我的,你连香味都不能闻!’他的眼神里饱含嘲讽与蔑视。我更加恼怒,又打了一拳,这拳就不是经不经得起打的问题了——蒲奕铭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停止呼吸。这一幕来得猝不及防,我连连后退,然后一屁股瘫倒在地上,用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对不起!’我吓得腿发软,想开溜,却起都起不来。我就这样绝望地坐等法律的制裁。”

我蹲了下来,直视着老头“你现在后悔吗?”

老头愣住了,之后吸了口烟,默着声,不回答。

就这样,我与老头就都坐在“稻海”中,享受着悠闲安逸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