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边成直直的摔在地上,还是脸朝地。他赶紧爬起来,揉着摔的火辣辣的脸,鼻子也疼的厉害,鲜血顺着鼻孔流了出来,好在鼻梁没折。
老道刚走到屋门前,见边成摔倒在地,他在一旁嘿嘿的贱笑起来,想当年他第一次练习踏天决的时候,也是摔了个狗抢屎。
老道强忍住笑意,说道:“下盘要稳,这么多天的马步不是白扎的。灵气要向小溪一样涓涓细流,别一股脑的涌上去。”
边成捏着流血的鼻子,见老道憋笑憋的满脸通红,他狠狠的瞪着老道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老道贱笑一声不理边成,回到屋里看书喝茶去了。
边成走到井边打水,清洗了一下脸上的泥土,待鼻血止住了,再次尝试踏天决。
他静下心来,下盘稳住撑地,引导灵气入足三阴经,又经足三阴经冲脚底四穴。
这次他很小心,只从灵海内调动了一丝灵气,感受到灵气冲击到穴位,边成抬脚踏步。
边成感觉到脚下一轻,竟然在眨眼间迈出了三步,三步踏出去八米之远,速度虽然赶不上老道那么变态,但也是非常快了。
但是当他迈出三步之后,又摔了个狗抢屎。
这次摔的轻些,弄了一身泥土,鼻子没再流血。
边成爬起来,没着急去清洗,而是思索问题出在哪儿。他不是愚笨之人,一会儿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踏天决依靠灵气冲击穴位,一旦足三阴经中的灵气耗尽,穴位得不到足够的灵气,速度就会瞬间降下来,瞬间降速就像汽车急刹车一样,产生惯性,惯性又带着身体摔倒。
想清楚问题出在哪儿,就该想解决办法了。
首先要保证有足够的灵气,冲击足底穴位,冲击穴位的灵气来自足三阴经,一旦足三阴经中灵气耗尽,就会发生急刹车的现象。
要想保证足三阴经灵气充足,就需要从丹田灵海内,源源不断的调集灵气,调集灵气还不能太多,否则大量灵气冲击穴位,下盘支撑不住,还是会摔倒。
解决办法说起简单,但做起了难,这可是相当于同时在做五件事情。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很难做到兼顾。
边成皱眉思索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修炼踏天决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只能不断练习,让身体形成习惯。
有了结论就要付出行动了,边成没去清洗身上的泥垢,直接上手修炼,后面还不知道要摔几个跟头呢,等最后一起清洗吧。
院子不停的传来边成摔倒在地,撞墙装树的声音,还时不时的伴着几声惨叫。
老道在屋里假装是在看书,实际上是在观察边成。见边成如此努力,不畏疼痛,老道很是欣慰。
有些事情他没有告诉边成,一旦入了道籍,命格命阶都会发生改变。道人是需要替天行道的,天是指的天道,这是规则。古代万仙存在时,何尝又不是在遵循天道行事呢!
你拥有了三界特有灵气,就需要做特有的事情,降妖除魔是道人的本分。
普通人遇到的事情,道人就会遇到,比如边成遛个弯就能遇到鬼。
道途艰险,老道传授边成踏天决,就是为边成能有一个保命的绝技,打不过最起码跑的过。虽然若是被某些人看到使用踏天决,会引来一些麻烦,但利还是大于弊的。
日出日落,万灵自然,道法自然。
天黑了,边成记得不清今天到底摔了多少下了,练到最后,他勉强能做到使用踏天决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边勤军和木花看到边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时候,忍不住问是怎么了。
边成扯谎说是不小心摔的。边勤军笑骂他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些。木花心疼的抚着儿子脸,不停的问疼不疼。老道则是一边贱笑,一边喝酒。
饭罢边成洗漱回卧室,他要再次尝试画震阴符。
铺好符纸,蘸好朱砂,边成开始画符了。
‘敕’字一气呵成,符尾四卦,画到震卦的时候,灵气又有些续不上,边成吃力的调集灵气,颤颤抖抖的终于将离卦也画了出来。
画一张震阴符,竟然用了十多分钟,更恐怖的是一张符,居然耗费了灵海内半数的灵气。
边成揉着酸痛手腕,看着符纸上歪歪扭扭的离卦,心里嘀咕着:离卦画的这么丑,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现在也没法找个僵尸来试试。想来应该是可以的,毕竟画符过程中灵气没有中断。
边成休息了一会儿,又画了一张震阴符,过程依旧艰辛,灵海灵气也耗尽了。
画符这种事儿,不是像踏天决一样,多练习就能熟能生巧,受境界灵气限制,画再多也还是那样。
边成将画好的符收好,画符的家伙也收好,爬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练气,饭后到老宅修炼踏天决,还有四天就开学了,趁着在家方便,多练习一下。一天苦练,对踏天决的掌握又熟悉了些。
边成今晚画两张破煞符,情况和画镇邪符差不多,两张就耗尽灵气了。
八月二十二十九号,开学前三天,吴三两和全德友来了。两人这次不光带了好酒,还带了一大桌子好菜。
在老宅摆上满满的一桌,边成今天没再修炼踏天决,陪着老道、吴三两、全德友,喝了几杯。
他们三个人久经酒场,都比较能喝,边成酒量虽说还行,但也喝不过他们。
小酒一喝话匣子就打开了,吴三两和全德友不停的恭维着老道,现在老道在他们面前也不端架子,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边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老油条聊天,他懒的插话。
酒喝的差不多了,吴三两问边成:“小道长准备什么时候去学校?”
边成说道:“九月一号早晨走,到省会得五个多小时,得早走些。”
吴三两沉吟片刻,说道:“若是小道长信的过我,能把身份证号告诉我吗?”
边成疑惑道:“要身份证号做什么?”
一旁的全德友插话道:“小道长,你给他就是了,肯定不会害你。”
边成看了老道一眼,老道还在抱着酒在喝呢,根本没在意他们在说什么。
和吴三两、全德友也算熟悉了,边成不好拒他们的面子,就把身份证号给了吴三两。
吴三两存下边成的身份证号后,又对老道说道:“清明道长,您可是说过,等小道长开学了,您会到我们那边小聚几天的。”
老道喝着酒点着头应道:“放心好了!到时候来接我就行!”
四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吴三两和全德友撤了。老道今天的着实有点多,摇摇晃晃的又想出门去找王寡妇。边成把老道拦了下来,扶他上床休息去了。
已经是下午了,边成回到卧室躺了一会儿。
正躺着,张田雨的电话打了过来。张田雨准备三十号就走,他家老头子派车送过去,问边成要不要一起。
边成拒绝了张田雨的好意,他没打算走那么早。他想多陪父母两天,虽然一天也见不了几面,但毕竟是在家里,在家就感觉父母在身边一样。
张田雨又问边成,那给他推的那几个姑娘的微信加了没有。边成说没有,张田雨骂了边成‘没出息,连个女人都放不下’。
挂上电话,边成想到了柳菁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怎么走。自从那晚送柳菁菁回家之后,边成就再也没联系过柳菁菁。
不纠缠,总是好的。
也许吧。
晚上吴三两给他打来电话,说是给他订好了机票,九月一号上午的。边成这才知道,吴三两为什么问他要身份证号了。
边成想拒绝吴三两的好意,但吴三两态度很坚决,说完九月一号早晨来接他,就挂上了电话。
边成摇头苦笑,怪不得老道这种人物愿意和吴三两结交,他实在是太会做人了。
三十一号,边勤军和木花没有再去干农活。边勤军骑着电动三轮车,带着木花和边成去了镇里。
先到银行给边成办了张卡,卡里存上八千块钱。存钱的时候,木花不停嘟囔边勤军,咋不给多存点。边勤军说八千块钱,一个学期生活费肯定够了。边成说,够用的。
存完钱,两口子又去超市,给边成买了些生活用品,还有些吃的零食。
晚上回家,边勤军大方的在饭店要了十个菜。桌上三个酒杯,木花是不喝酒的。
喝酒吃饭,木花在一旁不停嘱咐边成,注意这个,注意那个。母亲很啰嗦,边成很享受这种啰嗦。
饭罢,各自上床休息。
九月一号五点,木花叫边成起床,吴三两说五点半准时来接他,要不晚了,怕赶不上飞机。
木花塞给边成一千多块钱,说:“这钱是我私藏的,你爸不知道。到大学里,别缺着什么。”
边成拒绝道:“妈,钱够用了,不用给我了。”
木花竟抹起了眼泪,很坚决的哽咽道:“给你就拿着!”
边成将母亲拥入怀里,手里的一千块钱沉淀的,眼角湿哒哒的。
五点半,吴三两和全德友来了,司机帮忙把两个装的满满的行李箱,搬上了车。
边成在车里冲父母挥了挥手,车子渐行渐远,站在家门口的父母的身影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