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远远看着这两道身影使枪舞剑,就是一种享受。
“喂!你一直盯着王倾雪看什么看?老色鬼。”看到季轩的眼睛一直盯着王倾雪不肯离开,像是失了神一样,诉裳拽了拽季轩的衣袖。
“我特么看都不能看别人一眼吗?”季轩无奈转开眼光,朝属于曦城的板块走去,瞥了诉裳一眼:“这样行了吧!”
“行了行了。”诉裳双手拽着季轩的胳膊,点头如捣蒜。
其实这次是诉裳冤枉季轩了。
季轩一直盯着王倾雪看,并不是贪图王倾雪的美貌,而是仔细观察着她的剑法。
并且用她的剑法和穆神宣在木剑里面留下的剑法做对比,看看有什么不同。
不过也许是他境界太过低微的原因,他并没有发现两种剑法有什么根本的差别。
只是潜意识里,季轩觉得穆神宣留下的剑招更顺手些。
“轩哥儿来了啊!”直到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陆然才回过神来,发现季轩已经来了,连忙打着招呼。
之前他一直痴迷垂涎地盯着正在练枪的楚歌行,以至于季轩和诉裳一起进入演武场的时候他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当然要来了,不来你欠酒馆的酒钱我找谁要去。”季轩咧嘴一笑,来到陆然旁边靠着他坐下,一起看着远处枪出惊雷的楚歌行。
“轩哥儿,这不是最近囊中羞涩嘛!以后有了再说。”陆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季轩伸出拳头,给陆然胸膛前面来了几捶,很轻。
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跟陆然要什么酒钱,之所以刚才拿酒钱说事只不过是想展开话题。
听季轩这么一说,陆然反倒认真起来了,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又转开视线坚定看向季轩,道:“那可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等我以后发达了,一定会还你酒钱的。”
“是吗?我可记着你这句话呢!”季轩拍了拍陆然的肩膀,眼眉挑动。
等到季轩坐定,陆然才发现一直跟在季轩身后的诉裳,也笑呵呵地打着招呼:“嫂子,不……诉裳姑娘也来了啊!”
“嫂子?”突然听到嫂子这两个字,诉裳美眸微皱,似乎不明白陆然为什么这么叫她。
可是在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季轩的背影咧嘴邪笑,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整他的方法。
“对啊!我当然要来了,不然你把我家少爷带坏了怎么办?”诉裳回过神,算是跟陆然打招呼。
“天地良心啊!我怎么带坏我轩哥儿了?他不带坏我就不错了。”
陆然本想辩驳,但是一想到演武场门口那老爷子手里的一杆烟斗,还是识趣地闭嘴。
季轩和陆然就这么一直盯着楚歌行练枪,不知过了多久,楚歌行手中的一杆长枪随着九霄雷鸣而停,晴朗的天空一声炸雷。
楚歌行收起枪之后,冰冷无情的眼光突然落到了季轩的身上。
季轩顿时感觉到身心俱寒,怪不得说楚歌行强呢!
那是一种霸道,不羁的狂妄,不要命的嗜血。
季轩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极端的人。
楚歌行练了一早上的枪,如今终于停下,楚江楼拿起水壶给楚歌行掷去:“歌行,喝口水歇歇吧!”
“不用,我没事。”楚歌行从空中一把抓住水壶,蹲下身子将水壶放在地上。
楚江楼不禁无奈一笑,并不觉得生气。
楚歌行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爹楚纳川,有时候楚歌行照样不给他面子。
但从心底里,楚江楼从来也没怪过楚歌行。
他一直将楚歌行看作自己的亲弟弟。
见楚歌行停下了枪独自坐在演武场的边缘,属于佑城版图内的一名白衣女子,也停下了手中的剑,端起早已准备好的一盒糕点往演武场的边缘赶去。
看到这一幕,王正柯不禁眉头一索,悠悠然地叹息:“有了情郎,就忘了我这个哥哥啊!我真是惨啊!”
王倾雪回头瞪了一眼王正柯,他这才不再无病呻吟。
“我可以在你旁边坐下吗?”来到了演武场的边缘,王倾雪静心询问楚歌行。
“随便你。”楚歌行仔细擦拭着手中的一杆银白长枪,并没有抬头看她,随口答应。
靠着楚歌行,王倾雪也坐在演武场边缘。
“我靠,我昨天就听人说楚歌行和王倾雪在潮城定亲,当时我还以为是假的呢!如今看来……”
“我草,楚歌行是几世修来的福分,竟然能得到王倾雪的青睐,要是王小姐能正眼瞅上我一瞅,我宁愿少活几年。”
“想屁吃呢!我听说当时还是王家带人去潮城提的亲呢!好像楚歌行对这门亲事不是太感冒。”
“真的吗?我草,这楚歌行的眼光到底是有多高啊!”
“人比人,气死人。”
“……”
这一幕被演武场内的所有修士尽收眼底,不可思议地看着演武场边缘的两人发呆,忍不住惊叹。
但是这群看热闹的也不敢盯着这两人看得太久,毕竟楚歌行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平常他们躲都躲不及呢。
“歌行啊!我的男神啊!”
“我的帅歌,为什么我不是王倾雪呢!该陪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我啊!”
“去去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上去到我歌行旁边试试看,我保证他不会不把你打死。就会吹牛,歌行明明是我的。”
“帅行,以后要好好的。”
“……”
当然,有一些场上的女子也忍不住感激流涕。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种他去汇天阁和皇甫少爷一较高下,就会在演武场里逞威风。”佑城有一名少年修士对此不以为然,背着楚歌贬骂道。
“是啊!看皇甫少爷不教那小子好好做人。”又一名佑城修士讥笑道。
“不过那王倾雪的身材容貌都没得说啊!要是能把她骑在胯下,呵呵呵……”一人偷偷瞟了王倾雪一眼,眼中的贪婪猥琐不言而喻。
这些人坐成一圈,笑声攀谈。
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一人手执白扇,轻盈潇洒地向他们走来,没有一点声音。
这人面相文雅,但眼底里面飘过的全是对这些人的鄙夷神色。
“是啊!要是能睡上王倾雪一夜,那我,哈哈……”一人眼睛饱鼓鼓的,袖子不断擦着口水。
围在他周围的人都用眼神提示叫他不要再说了,可是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等他回过头来,才发现面前是一张温和文雅的笑脸。
但是那张温和文雅的笑脸在他心中犹如魔鬼的狰狞。
可他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惧怕,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何况这是他们佑城的地盘。
“王正柯,你想干什么。”那人眼睛睁的有豆大,对王正柯充满了恐惧。
“想干什么?我还没问你想干什么呢?”王正柯身材魁梧,低下头凝视着那名佑城修士。
“我,我没想干什么?”佑城修士被抓了个正着,却依旧信口雌黄。
“看来我是要给你提个醒了。”
王正柯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我……”
“咔……咔咔嚓……”
“啊……”
还不等那人辩解,就发出了悲痛的惨叫声,瘆人头皮。
“要不要我再帮你想想?”王正柯面容冰冷,扔掉了手中一条正在滴血的臂膀。
“王正柯,你不得好死,我们皇甫少爷……”反正已经被废掉一条手臂,那人猩红着眼睛,跪在地上愤恨骂道。
“你以为在这演武场里面不允许杀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王正柯一脚把那人踩在地上,环视着佑城的其他十几名修士。
那其余十几名修士被吓破了胆子,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王正柯现在修为乃在悟天境三重,他们当中最强的也就一个悟天境二重修士。
剩下的都是悟天境一重和炼体境九重,恰逢皇甫枭今天不在,根本没有跟王正柯叫板的资本。
“咔咔咔嚓……嚓……”
“啊……我……啊……”
伴随着骨头撕裂的声音和杀猪般的惨叫,王正柯脚下的这个人已经失去了两条胳膊。
肩上的断层碎骨处,血肉模糊,森森白骨渗在外面,沾着些血肉。
这人痛的全身汗流如雨,脸面猩红。
似乎是觉得这样折磨他还不尽兴,王正柯又喊来了洛城的两个修士。
王正柯就像看一条狗一样看着地上的人,对洛城的二人吩咐道:“演武场内不准杀人,把他抬出去把皮剥了,斩首祭旗。地上的东西也收拾出去。”
“好。”王正柯正在气头上,这两名修士哪敢不从,连忙一人捡起一条断臂,拖着那人从演武场的入口离开。
除了血迹,地上什么都没有,王正柯心不跳面不红,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指着佑城剩下的修士,王正柯说道:“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别在人背后嚼耳根。要是对我和我妹妹有什么不满,随时来洛城王府找我,我奉陪到底。要是你们真有本事杀的了我,我也认命。”
王正柯离开好久,佑城的修士依旧一动不动,似乎被吓破了胆。
这一幕让季轩心底发凉,昨日还心平气和地跟自己攀谈的王正柯,在不到一刻的时间里就轻松了结了一条人命。
实在太可怕了。
“少爷,你怎么了,莫不是被王正柯吓着了?”诉裳看到季轩的面色不是很好,头依偎在他肩上,耐心询问。
季轩这才发现,诉裳和陆然目睹完这一幕,仿佛是家常便饭一样平淡无奇,不由心中再一寒。
“我没事。”季轩故作镇定摇了摇头。
王正柯给他上了一课,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和上位者才配拥有活下去的权利,弱者,如同蝼蚁一样卑贱。
身为弱者,别说回家,能不能在这个世界里面苟延残喘都不一定。
“我要开始修炼了。”趁热打铁,季轩站起身,朝着一块僻静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