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若我有证据呢?夫人的手绢可是好东西,捂住我口鼻的时候,我摸着料子可是稀有的冰蚕布。”
“谁知红芸就那么将手绢扔我窗户外,我不收着也着实对不起你们这故意留证据给我的举动。”
“再有大少爷的大丫鬟芸茹在王家药房拿药的时候,可有不少人瞧见,我若报官……”
王娴婉一下站起来:“你敢!你就不怕你出不了这个门?”
姬瑶大笑,露出疯狂的表情:“你们对我如此,还想我给你们脸?明日我若没有按时出门,所有证据,当然还有我的诉讼状将出现在县衙的案桌上,我倒是想看看我们谁怕谁。”
姬文光猛的拍床:“你个杂种、畜生,那是你弟!”
姬瑶反讥道:“别,我可要不起迷晕自己姐姐送到陌生男子床上的弟弟。再说,我要是杂种,你算什么?老杂种?话说,这两个少爷长得和父亲可一点都不像啊……”
说着姬瑶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娴婉,王娴婉脸色一沉,总算知道姬瑶手里究竟握着什么。
手绢事小,找个替死鬼就过去了,但是两个儿子事大,此时王娴婉也明白姬瑶说的送上案桌的那堆证据究竟是什么。
“你想做什么?”王娴婉面上不显,实际心里已经开始乱起来。
“我当然是要断亲!还有我这嫁个人,嫁妆着实少了一点,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举人的女儿,嫁妆却只有五两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克扣庶女,您说是吗?”
“断亲?”姬文光不可思议的看着姬瑶:“断亲之后你将没有我姬家作为依靠,你居然要断亲?”
王娴婉也很惊讶,这小杂种闹这么一出居然只是为了断亲和要钱,听闻姬文光问话,自己也很想知道这小杂种是怎么想的。
要知道断亲之后,外面的人可不会像现在一样顾及她是姬家大小姐而有所收剑。
姬瑶不屑:“这话说的姬家给过我依靠似的,我叫您一声父亲,那是因为我孝顺,可是国家可没规定每个人都得做个愚孝的人。”
接着又说道:“您可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锅也是你扣的,如今还说什么依靠,你脸疼不?我就问一句,这亲断还是不断。”
“断了之后,你必须把证据销毁,不得送去公堂。”王娴婉眼光闪了闪。
“当然,再给我两百两银子,明天出去租马车的费用也由你们出,两百两还不够这个府中的一个月的开销,老宅和那的地原本就是给我的,那就是我的。”
姬瑶想了想,冷漠的看了一眼姬文光。
继续说到:“钱给我,断亲书签了,从明天开始我和姬家毫无关系,不管姬家未来高升或者落败,跟我毫无关系。”
接着凉凉的威胁道:“若不答应,那么我就报官,刚好我也安排好了,明天亥时没有收到的消息,就将证据呈上公堂。”
“我也不怕你们去贿赂县官,我把将证据分成几组,县官不管,难道最近来这边的钦差也不管吗?”
“你!”姬文光气的又吐了一口血:“你还把不把我当你父亲!”
“我父亲?你配吗?”姬瑶的耐心已经快要见地,这姬文光不喜自己,又不愿断亲。
无非是觉得自己脸面裹不住:“不断亲,我们就去衙门见,到时候,你儿子仕途就彻底毁了。”
“老爷,我们就依了她吧。”王娴婉可是巴不得姬瑶和姬文光断亲。
但是姬瑶居然用她的儿子作为威胁,是她不可原谅的。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劝姬文光同意断亲:“老爷,宜年、宜昌可是家里的嫡子啊,总不能因为一个庶女,就断了嫡子两兄弟的前程啊。”
“咳、咳、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和她断亲,要不是你教的好儿子,我们至于这么被要挟吗?断了亲让我姬家脸面何在?”
王娴婉掩面,哭泣:“这是我的错吗?要不是老爷当初违背诺言,又怎么会有姬瑶?”
“若没有姬瑶,宜年、宜昌又怎会算计姬瑶?如今你身体不好,到都是我的错了吗?还不是因为老爷你自己去那些地方去多了。”
姬瑶眼里一亮,哦豁!原来这病还有这么一出戏啊!
这姬文光也才三十六岁,去那些地方好像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一个管不住自己的人。
姬文光,脸被羞的通红,要不是大夫诊断他确实是因为那什么过度,才导致身染恶疾,他说什么也不信会有人因为那种事情丢了性命。
两人一番争吵后,还是写下断亲书,双方签字按下手印,姬瑶接过王娴婉递过来的两张银票。
王娴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意满满的说到:“你认为你去那边就能安生下来了吗?”
姬瑶嗤笑,侧身对姬文光说到:“父亲,可管好你姬家人,明日之后,若姬家人招惹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证据,我能找到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
接着对王娴婉说到:“夫人,还望将我丈夫的身份文书还给我。”
王娴婉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再装懦弱的女子,让红雪去将身份文书拿过来。
红雪行礼退下,很快将身份文书拿过来,王娴婉轻轻抬头,示意直接给姬瑶。
“现在你丈夫的身份文书也给你了,明日辰时你和你丈夫就离开姬家,还有刚刚答应我们的事情。”
姬瑶结过身份文书,随意的点点头,对二人行礼,就退出房间。
出了房间姬瑶深吸一口气,对着太阳灿烂的笑起来。
断了亲自己也就免了之后的糟心事,但是姬瑶也很清楚这件事情之后,也不见得王娴婉会放过自己。
特别是在知道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那就更不可能放过自己。
姬瑶想的倒是很简单,既然她王娴婉不会放过自己,又那么想姬文光去世,要是姬文光两个月后没有死呢?
姬瑶可不是什么老好人,社畜当了那么多年,可不是曾经学校里的傻白甜。
姬瑶一路轻快的回到房间,打开自己这个便宜又倒霉的丈夫的身份文书。
上面只写着简短的几行字,姓名:风迁;户籍:京城。
“原来你叫风迁啊!你个倒霉蛋!”姬瑶拍了拍风迁的脸。
风迁的脸上有很多划痕,姬瑶目测应该是什么枝丫划伤的,这脸看轮廓应该长得不错,皮肤挺嫩的,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想着姬瑶又叹了口气:“啊呀!果然是个倒霉蛋!”
随即也不管昏迷的风迁,开始在屋里开始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
但是原主真的没什么东西,收拾了半天,就打包了几件看着还行的衣服。
顺便把之前在风迁身上拿来藏起来的东西一起拿出来。
当时要不是原主手快,将风迁身上的东西先藏好,现在早就没了。
那些来搜身份文书的丫鬟,摸走身份文书的时候,还吐槽风迁看衣服质量挺好,没想到是个穷鬼。
要不是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被姬瑶补了好多补丁,那丫鬟恐怕连衣服都给扒拉下来拿去卖。
一个玉佩,一个钱袋,一个匕首。
这就是原主从风迁身上拿来藏起的东西,姬瑶拿着玉佩看了看,虽然不懂玉,单看着也觉得很贵,雕工很好。
是个镂空的阴阳八卦图,瞧瞧就将玉佩仍在一边。
钱袋才是姬瑶最感兴趣的东西,打开钱袋,里面有十一个碎银子,十五张百两银票。
再加上今天那行囊里面的五两碎银,又坑回来的两张百两银票,姬瑶觉得自己发财了!
匕首也正好有用,马上要赶路去姬家村,现在风迁捡回来五天了,一直昏迷,吃饭也只能吃糊糊,这匕首正好带在身上防身。
风迁身上最严重的的伤是在肚子上的刀伤,一看就是被人追杀的。
也只有原主才会将这么一个一看就是麻烦的人捡回家,现在姬瑶也不可能将他随随便便就扔在路边,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想到这里,姬瑶用破布临时做了布兜,把匕首装进去,又将布兜绑在大腿根部。
将钱袋里的碎银拿了一个出来,又把钱袋和玉佩放在床下面的板子里面藏好,关好房门从后门悄悄溜出去。
出了姬府,找了一个药房,药房里面只有一个老大夫,询问了关于姬文光那种情况的事情,又问了下有没有治刀山的药。
老大夫奇怪的说:“男人要是过度行房事,顶多也就亏损,也不会说到就到还带吐血的,你说的这种情况明显不是这种情况,到像是中毒。你一个小女子问这个作甚?”
姬瑶脸一红,扭捏的说到:“我已经结亲了,我那丈夫昨夜鼻子嘴巴糊了糊了好多血,我问他是不是吐血了,他还不承认”
“整个人趴床上起不来,我听隔壁大姐讲过有这么一种病,就怕我家当家的也是这种病,所以……”
老大夫了然:“原来是位夫人,你丈夫的那种情况那应该不是中毒,可能是过于燥热,流鼻血不小心糊到嘴巴上,不用担心去去热就好。至于这刀伤不知严重与否?若严重的话我需要上门诊断之后才能下定论。”
姬瑶急忙摇了摇头,可不敢说是被人给砍伤的。
“也不是特别严重,就是杀猪的时候,不小心被剔骨刀给砍伤了,已经止血了,大概有三寸长,看着挺吓人的,我家当家的现在能跑能跳,说没事。但是我怕会有一些并发的症状,就来找大夫开点金疮药之类的。”
老大夫点头:“能跑能跳,精神头挺好,敷一点金疮药也会好的更快。一瓶金疮药二十五文钱,早晚敷一次。”
“那大夫给我两瓶吧,我怕不够用。”姬瑶想了想,金疮药这种东西,就算没有用完,以后也还是用的上。
老大夫笑道:“夫人这么为你丈夫着想,想必夫妻二人肯定恩爱。”
姬瑶红着脸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拿着金疮药,给大夫一块碎银子,老大夫哭笑不得:“你这真是……不好找零啊!”
姬瑶揉了揉头发,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带铜钱,身上就一块碎银。”
老大夫最终还是找了零给姬瑶,怕姬瑶不好带走,又找了一根绳子将铜钱串起来,递给姬瑶:“你数数,一共九百七十五个。”
姬瑶颠了铜钱,然后放进怀里:“我相信大夫的为人,谢谢大夫。”
老大夫等姬瑶出门之后,晃了晃头嘀咕道:“一会儿又是口吐鲜血,一会儿蹦蹦跳跳的,真是……。”
姬瑶离开药房,然后又溜溜达达逛了一圈,才回姬府,拿出金疮药先给风迁敷上药。
这时候天也快黑了,做好晚饭,先喂风迁吃了一些米糊糊,自己才开始吃饭。
一直等到丑时,姬瑶才悄悄出门,避开人,来到姬文光的房间,从窗户爬进去。
姬文光睡得挺熟,姬瑶怕姬文光醒了之后大叫,便先捂住姬文光的嘴,然后再摇醒姬文光。
姬文光被摇醒,吓得立马就要大叫,姬瑶死死的捂住他的嘴。
“嘘!别吵,是我,姬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