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凯死了,你要是不解气,我帮你把他的尸体挖出来,分尸喂狗都随你便。如果你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也可以开辟厨艺之道的全新方向。”
思远看着安娜靠着墙坐在床上,大口吃村民煮的鬣狗肉。安娜这时倒是没有在意思远看着自己吃饭,她沉默地咀嚼着嘴里的肉块,眼睛看着碗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只手是你师父的吧?”这本应是个敏感的问题,一般人都不会主动触碰悲痛中人们的伤口,但思远似乎没有这个观念,他直接问了出来,就像在问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
“是,师父帮我逃了出来,他说镇主不会动他的,可是……”
安娜的情绪又有些激动,她几乎要把碗盖到自己的脸上,碗中的汤汁冲进她的嘴中,溢出的汤汁从嘴角和碗沿交接的地方流出,其中可能混着安娜的泪水。由于被碗遮住,思远看不清安娜的表情,安娜应该也不想让思远看见。
“我推理一下哈,刚见面时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觉醒者,这说明你刚觉醒不久就被你师父送出镇子了。师父让你逃走的原因是镇主要对你不利,镇主毫无疑问是个觉醒者,那他是要杀掉你这个新生觉醒者,以免你威胁到他的地位?”
“镇主打算把我卖给一个人贩子组织。”安娜说。
“哈?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说镇主要把一个觉醒者当作奴隶给卖掉?”
“那个组织不是普通的人贩子组织,是专门抓捕和贩卖觉醒者的奴隶主军团,而且我离开镇子的时候,还没有觉醒。”
“这也说不通,镇主为什么要把没有觉醒的你卖给贩卖觉醒者的奴隶集团呢?”
“这个交易不是镇主提出来的,那个奴隶组织的人找到镇主,指名要买我。”
“就好像他们知道你会觉醒一样。你的亲人是觉醒者吗?有觉醒者血脉的人,觉醒的几率会更大一点。”
“我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流浪到镇上,那时候我饿晕了,是师父把我捡到剑馆里,他说我是个练剑的好苗子,便收我为徒把我养大。”
“哦,真巧啊,我也是个孤儿,不过小时候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
“我师父和镇主是关系不错的朋友,镇主就直接向师父提出把我卖给那个组织,但师父不答应。师父怕镇主强来,就让我偷偷溜走了。”
“那我猜你师父应该还没死。”思远说道。安娜闻言立刻坐到床边,揪住思远的衣领,含泪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和惊喜:“真的吗?你确定?我师父还活着?”
“嗯,送来的是你师父的手,不是他的头,这是镇主在警告你,让你乖乖回去。不过如果你再不回去的话,下一个匣子里装的,可能就是他的头了。”
安娜忙跳下床,把剑背在背上,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思远。
“想骑我的机车回去?”思远问。
安娜点头。
“可以啊,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问题!”没等思远报出条件,安娜就一口答应了。
“好,等我两分钟,我带你去。”
思远走出院子,这村子和几天前他来的时候相比更有生气了些,村头那个张木匠被思远指导之后,做出的木器广受村里人好评,而村尾那几个猎户跟着思远打了几次猎后,每天捕到的鬣狗是之前的两倍。村长看着村里的生活越来越好,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
思远走到傻笑的村长身后拍了拍他的背,把他从对美好生活的幻想中拍醒。
“我和安娜要走了,估计不会回来了。”思远对村长说。
“啊?”村长大惊失色:“大人怎么突然要走呢,您可是这个村子的老大啊,您走了我们怎么办?”
“啧啧啧,没想到吧,从前是你们逃离统治你们的觉醒者大人,如今是我这个觉醒者要先离开这个村子了,这就是报应啊。”思远开玩笑道。
“您和其他觉醒者不一样,我们愿意在您手下呆一辈子啊!”
“我这种人,注定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的,这村子无趣了些,安娜她又要走了,我便要和她一起向更有趣的地方进发了。”思远解释道。
“我……我有一个女儿,虽然今年已经二十三了,但她还是比较……比较有趣的,如果大人您不嫌弃,就留下来吧!”村长咬咬牙,决定尝试用女儿把思远留在村里。
“嘶——”思远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自言自语道:“那种事情的话,我还没有实践过,听别人说确实很有趣,要不是我赶时间,而机车只能坐两个人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把你女儿一起带走,日后再做那些趣事。”
正考虑着,思远感觉后背有些发烫,回头一看,安娜正站在院门边用一种要杀人的眼光盯着思远。思远忙跟村长做最后的道别:“就这样了,我走了,院子里的那辆没有轮胎的越野就留给你们了。”
知道思远要走,所有的村民都赶到村口给思远送行。思远把机车头盔递给坐在自己身后的安娜让她戴上,然后朝村民们挥了挥手。
“临走之前,再叫我一声师父吧。”
“师父再见!”村民们齐声喊道。
思远很是享受,安娜却被触动了情绪,用手指狠狠揪了一把思远腰上的皮肉,在思远耳边轻喝:“还不快走?”
思远发动了机车,在引擎轰隆隆隆的轰鸣声中,机车卷起身后的尘土黄沙,驶离了小村庄。
“你还记得路吧?”
“记得,向南边开就行了。”
“第一次坐车吧,感觉怎么样?”
“风有点大,在耳边呼呼的吹。”
“如果怕掉下去了,可以搂住我的腰,大叔告诉我,大战之前,就是男生骑车带着女生兜风,女生把手环在男生的腰上,然后软绵绵地趴在男生的背上,大叔说这种感觉十分美妙,你要不要试一试。”
安娜两只手左右开弓,掐住思远腰间的两块皮:“怎么样?我搂住你的腰了,是不是很棒的体验?”
“是搂不是揪啊!大叔说,你这样的女人叫做母老虎。欸,话说觉醒者都应该有个外号,我嘛,就暂时称为斩风者思远吧,你呢?不如叫炎狮安娜?”
安娜不说话,把身体贴在思远的背上,同时揪着思远的手更加用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