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保安退了下去。
从保安的态度上看,这个女子肯定来头不小。人群中,有一人眼眸正在一点一点收紧,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她站在那儿,戴着很好看的白色大檐帽,微卷的黑发随意地扎在了后面,将原本就温柔的气质衬托地更加柔。
她正要走过去,却被对面冲过来的男人拉住了手,她还没开口,就被拉到一边了。
“干什么?!”
白阳右手一把抓下墨镜,右手被他抓得有点生疼,突然大声冲他吼了起来。
早上小镇外面有人闹事,保安把情况告诉了刘伯,刘伯觉得这个事情应该让白阳知道,便给白阳打了电话。白阳赶过来,发现闹事的人是陆离正准备拍摄的导演组,章妙妙是这次的女主演,自然也来了,人群中,还有她盼望了一个礼拜的男人。
导演组这次选择了这个古镇,是因为副导演无意中发现汐沙镇优美安静的环境特别适合这次拍摄的取景,以为是寻常小镇可以进出自由,没想到是私人家产的模式下的镇子。
整个剧组三十来人,全聚在门口,和保安商量,最后却起了争执。
陆离抓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放,越抓越紧,眼眸里透着温柔和一丝丝的狠厉。
“你不应该待在家里吗?”他看着她,目光暗烈,充满深邃的感情。
“门口保安为什么对你这么恭敬?车又是哪里来的?”
一个星期没有回来的人倒先质问起她来了,白阳看了一眼章妙妙,她原本以为他一个星期没回来是因为陆鸿达的事情,现在看来不是的。
白阳极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被抓住的手,身后一些人看着他们。
他发觉自己抓她的手的力度有些大,隔着衣服能感觉到快要被他抓出印子来了,赶紧松了手,因为使的力度大,放的时候手指有些僵硬。
她揉了揉被抓疼的地方,好一会才淡淡地回答:
“我是这里的住户,人家对我客气是应该的,车是别人送的。”
“谁送的?”
“一个男人。”她就是懒得找借口,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不依不饶了。搞得她就跟他的小媳妇一样被他盘问。
他的心揪地疼了一下,脸上更是不愉快,语气也是冷冰冰地。
“退回去。”
“不退!”那可是她等了好久才预定到的款式,还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你必须退回去。”
陆离脸上青筋暴起,眼底闪过恼怒。再次将她的胳膊捏住,轻轻地往他身前拉过来,力量虽轻,但她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
“你......”
白阳惊愕。
“你不是他,他不会像你这样野蛮。”
白墨总是很温柔的和她说话,而眼前和白墨长的一模一样的陆离却总是这样野蛮。
“他是谁?”
他冷冷地问。捏她的手更加深了。
“跟你没关系。”
“白阳!!!”他突然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喊了她的名字。
“陆离,放手啊!你不是我男友所以你没资格来管我的生活应该怎样,我这个人习惯了与孤独作伴,所以请收起你的好心。”
“白阳!你。”好像生气了。
过于美好的东西从来不适合过多的经历。
就像嫉妒从来就承受不住极度的考验。
如果今天这里没有人闹事,她不会来这儿,他们也就不会碰见,那他还会继续消失更长的时间。
“白阳妹妹喜欢跑车又不犯罪,说不准这是她男朋友送她的礼物呢,要是真退回去了,要人家男朋友一生气一分手,拆散人家就不好了。哥,你还是别管她了。”身后传来章妙妙的笑声。走过白阳身旁,手很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臂弯里,仿佛在宣誓着什么。
怎么听着那么阳奉阴违呢?
还妹妹?女人的嘴刀子的心,好在她是个心宽的人,对这种话也就是听听算了。在她面前装圣母还嫩了点。
陆离没有拒绝章妙妙挽过来的手,白阳冷漠地看了一眼,手用力一甩,挣脱抓她的手,冷笑一声走到那些人面前,说:“你们走吧,里面不让拍摄。”那些人对她的话没有作任何反应。
刚来和陆离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心里是很不屑地嘲笑。
“切,她以为她是谁呢?”
“小小的助理很有野心,想直接攀着陆离这条藤蔓往上爬。”
“开玩笑,章妙妙才是正宫。”
三七站在她身后。
那些人鄙夷嫌弃的目光打了过来,没有人在意她说的话。
她扫了一眼身后不远的陆离和章妙妙,章妙妙的手还是挽在他的臂弯里,多么登对的一对?顿时心口闷闷地,有种燃烧的火焰升了起来。
“你们也就是看钱看地位的一些屎壳郎,也敢对我评头论足。”冷笑了几声。接着对旁边的三七说道:“把他们都给我轰走,别让我再看见他们出现在这个镇子!!!”
三七向镇口外边的保安招手,三五个保安收到信号赶来,挥起电棒便要赶人,一些人被赶到了马路边,陆离和章妙妙见状走了过来。
陆离想上前和她理论,被三七挡在前面。
白阳背对着他,微侧着脸,语气很冷漠:“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助理,所以你不能再要求我做些什么。”
苏禾说爱一个人就不要管未来,可她不行。
她是一个没有以后可言的人,所以对于有未来的一切人和事物都会被她抛弃。
包括他。
“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那是你把我了解透,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拳头越攥越紧,他能听到自己手指骨头的关节响,血液好像流得很慢,“我一天没同意你就还是我的助理。”
“我不喜欢重复说一句话,违约金我会让三七送过去。三七,我们走。”
她重新戴上了墨镜,头也不回地上了车,汽车疾驰离开。
他想追上去,脚似乎被绑了无数颗巨石挪不动,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心脏那个位置就好像被万根针同时扎下去一样疼,攥着的拳头快要留出血来。身后保安还在挥着电棒,没一会便将他们都赶到了马路边。
路边汽车来来往往,呼啸而过的车轮行驶声很刺耳,路过的行人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关心,没有人停下脚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