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敢相见，是没有重逢的必要。
她和茯苓，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赶紧走吧。”白灵收敛了复杂情绪，她不想去跟夜溟解释自己曾经的身份。
她对着药神露出歉意的眼神：“抱歉，药神仙君，我……”
“你走吧，这画像跟你一点都不像。”医生将画像敛入衣袖，没有抬头去打量白灵的五官。
他本就对茯苓不太满意，又听闻茯苓因为一只狐狸将帝后推入了幽冥暗河下的蛮荒之地，更是不喜刚才替白灵把脉也察觉到她仙躯破损严重，不能再遭任何伤害了。
“这些仙丹终究治标不治本，姑娘还是得尽快想解决法子。”末了，药神提醒道。
白灵听得药神对自己的称呼，心情有的荡漾：“多谢药神。”
他不认自己为帝后，不认自己为雪神，便让她感恩。
两人离开药神宫殿，正要继续往外走，忽的看到台阶下把手着一排排天兵天将，对每个离开的人一盘查。
夜溟心一紧，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
“我用阵法变出幻境，他们定是在寻你。”他对着白灵低声说道。
白灵恒了征，眼底满是自责，“都怪我，不该来这里拿药，现在……”
她说话之际，夜溟已经变幻出了阵法，随后牵着白灵走了进去。
“这一路我们屏住呼吸，只要顺利通过大门就会无事。”夜溟轻声说道。
两人携手同行，可在即将到达殿外大门时，一道紫光闪来拦住了他们的通行之路。
“糟糕，他们布了结界，任何幻术和隐身法都不能离开。”夜溟虽第一次来这天界，但也明白一二，紫光的变动，惊得那些天兵朝这边观察过来。
夜溟拉着白灵往回走，想先躲回殿内再寻找新的办法。
白灵也没料想到他们会盘查这么严格，茯苓这是确定自己真的在这里？
说来也是，她和夜溟前脚刚离开小木屋，茯苓的人后脚就找到了那个地方。
真是奇怪，为何早没找到晚没找到，偏偏现在就撞到了一起呢？
白灵自嘲地笑了笑，怕是担心自己死得不够彻底一直都密切关注着天界的动态，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将自己赶尽杀绝吧。
“我们去后门看看，或者从殿顶寻找出口，总会有办法的，他们不可能将这硕大的药神宫殿全都布下结界。”
夜溟清楚白灵不想跟那男人相见他于私来说也不想让他们重逢。
看着不断聚集过来的天兵天将，还有曾守在茯苓左右的御前侍卫，白灵确定那个男人是动了真格。
可她没自作多情地认为茯苓是思念自己才发疯似的想找她，定是那些陈俗子烂事没有妥善解决，要她给交代吧。
比如敏素孩子之死，比如伙同死囚越狱比如绑架了敏素……
白灵不由自主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被青龙噬魂剑刺穿的地方，早已愈合结痴，但留下的痕迹却会至死跟随。
她没忘记，是茯苓朝自己拔的剑。
她朝敏素走去，只是想解开那女人嘴上的封印，他却以为自己是要伤敏素，所以他出了剑。
千年的感情，比不过那个女人短暂的陪伴，旧人永远都没新人得宠，她的下场，便是最现实最惨痛的写照。
“我将你幻成我的模样，你赶紧离开……我再幻成你的模样去找他们，他们定不会伤害我，等你安全后，我再想办法离开跟你汇合……”
夜溟不知道白灵已经分神，他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白灵看着不远处，缓缓摇头：“该来的总会来，是我逃避了太久。”
夜溟一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换了一身一尘不染的银色龙袍，正迈着坚挺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当重逢无法避免，白灵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
是啊，只要活着，就还是会遇见他。
这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