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儆严老泪纵横,摇摇欲坠,国师避尘真人一个闪身,扶住老皇帝骨瘦如柴的身躯,从怀中摸出几粒丹药,正准备塞入战儆严口中,不料战儆严一口鲜血喷出,紧接着七窍皆有血丝流出。
众人无不面露惊骇,战凌天,战歌更是慌乱,赶紧收功,准备飞将过去,数道璀璨的流光抢在两人之前,落在了老皇帝身旁。
“什么人?”江山笑一声暴喝,掌中虎爪显现,拍向其中一道灰色的怪异光影。
虎爪刚刚碰到灰色光影,只听江山笑一声闷哼,倒飞数米。
几道光影站在了老皇帝四周,光茫散去,赫然是几名仙风道骨的灰袍道人,其中一人身材匀称,双目神光四射,满身浩然正气。
“卜翩仁?”莫名和战歌齐齐怀讶的叫道。
这群灰袍道人正是莫名他们在北洲平安城遇到的大小骗子,危急关头施展古怪法术大破七情六欲桥后,这帮人就不告而别,消失无踪。
今晚又神奇的出现在层层布防的军阵中,连修为大涨的莫名都没能察觉,看来这伙所谓的骗子应该是另有身份。
答案很快揭晓了,国师避尘真人拂尘一摆,举手行礼:“掌门师兄,你可算来啦!”
避尘真人出身修罗大陆第一修真大派天一门,他口中的掌门师兄正是修罗大陆公认的术法第一人天尘,莫名两人口中的卜翩仁。
“先布天一无量阵,为儆严帝续命,”天尘沉声说道。
身边的几个道人齐声称喏,盘腿围坐战儆严身旁,手中划出法诀,身前浮起一块白色玉佩,六块玉佩散发出柔和的气息,丝丝气息流入战儆严体内,很快七窍不在流出血丝。
天尘并没有亲自出手疗伤,而是转身望向莫名和战歌,又看了看气势汹汹的天时军团,神色黯淡下来,一声长叹:
“福兮祸所倚,今夜一过,修罗再无净土。”
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莫名抬头望了望天空中那道猩红的血线,大声说道:“天尘掌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修罗大陆注定迎来劫难,那我等热血男儿皆愿慷慨赴死,我等只求死一个明明白白,就请掌门明言!”
“请掌门明言!”战凌天以及一众修罗皇朝之人齐齐跪下,修罗大陆的种种诡异,能在今夜尽晓答案吗?
天尘沉默许久,轻轻说道:“你们几人随我来。”
夜已深沉,星月无光,蝴蝶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下,莫名与战歌,战凌天与林永晰静静的等待着负手而立的天尘说出答案。
“说起来,我其实算是你的岳父,”天尘的开场白让众人一楞,这句话当然是对着战凌天说的。
战凌天心中一沉,上次太子妃纳兰如意因妒生恨,犯下大错,临走时曾说过战儆严在天一门中,战凌天就猜测自己的这位太子妃也不简单,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天一门掌门之女。
“贫道俗名纳兰天成,如意是我的私生女,自小被我宠溺坏了,”天尘长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
“莫名,你应该知道了一些事,应该知道了操纵这一切的那个人……”天尘抬头看向了天空的血线。
“孙膑,这位先圣究竟要做什么?”莫名咬牙说道。
孙膑两字一出口,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一般,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出现。
天尘脸色一变,猛的一挥手,浩然正气大盛,驱散了这股压力,紧跟着左手一翻,拿出了一个白玉盒子,右手连掐法诀,盒中飞出一个看起来无比厚重的金色铃铛。
金色铃铛光晕大盛,在周围形成了一个散发着微光的小型结界。
结界内的气息清新醇厚,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尤其是莫名,对这个结界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哎!”天尘掌门一声长叹,继续说道:
“以后要想畅所欲言,恐怕只有在这波若禁铃生成的结界中了。”
这枚古朴金铃居然就是南海门的镇门之宝――波若禁铃,这东西不是林小灵师姐弟保管的吗?不知怎么又到了天尘掌门这里。
莫名等人心情异常沉重,因为天空那道无边无际的红线越发的粗矿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末世已成,修罗大陆就此沉沦……”天尘的声音无比的沉重。
“请掌门明言,”莫名躬身行大礼。
“就是,死也死呗!不过请让我们做个明白鬼,”战歌有些不耐烦了,战儆严也好,天尘也罢,都是扯来扯去,死活不说清楚。
“死要能解决问题,在场诸位包括我,何惜一命!”天尘负手而立。
“是否那个什么阿修罗要入侵大陆?”战凌天沉声问道。
“噢,凌天你为何这么问?”天尘眼神熠熠,急切的问道。
不是天尘啰嗦不愿单刀直入的回答,实在是滋事体大,他也只能算一知半解,不知该如何向这帮年轻人解释。
战凌天答道:“前段时间,三名自称阿修罗军团前锋的家伙,临死时说了一句,大家可还记得?”
莫名点头道:“当然,他们说,当修罗睁开眼睛,当信仰开始崩坏,当灵族在这片大陆消失,修罗终将成为修罗。我们所来,只为修罗睁眼。”
“修罗睁眼?”林永晰抬头看看天空的血线,紧皱起了眉头。
“这道血线,就是这个预言中的修罗睁眼……”天尘顿了一顿,一字一句的说道:
“杀~戳~血~眼”
“这是只眼睛?”战歌不可思议的望着天空中的血线问道。
“是的,现在杀戳血眼还是紧闭,只要血线分开,这只横跨五洲的眼睛睁开之时,就是修罗大陆毁灭之日,”天尘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无比震惊。
这群年轻人才刚刚体会到了修行的力量,飞天遁地,移山倒海,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天,就要体会超凡力量带来的毁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