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爱过,为什么他至今还要执着于问这个问题呢?
男子为什么都喜欢执着于爱没爱过这种没有意义的执念。
不,云齐从来没有问过。直到他走之时,他坚定地恳求她心里留着他的位置。
他一直十分确信璟瑄对他的心意,一如他对她一般,情根深种,自然无需问出口。
但若是想要问出口了,问了又能如何?
“朕自知,在你心中,永远比不上云齐,但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想知道你这么多年对朕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呢。”
陆璟瑄笑了,她不会说什么陛下万岁的鬼话,她很清楚长孙叡的状况。
“我与你夫妻这么多年,更育有一子,怎么会没有真心?”
即便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更多地在她面前自称朕,不再像从前那般与她亲密,她依然说:我与你。
这些年,虽然她依然只是长公主,与他的后宫嫔妃各自安好,但她与他终究是旁人艳羡的恩爱夫妻。
至于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皇后,根本不在意他的宠爱。
长孙叡又咳了起来。
陆璟瑄十分温柔地扶起他,亲侍汤药,劝慰他宽心。
她这样脾气的人,从来不会这样对他人,除了云齐。
她对他,的确这么多年都是恩爱无比。
他对她不仅恩爱,更是给了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和体面。
她轻叹一声:“其实,陛下,你知道我根本不喜欢吃酸枣糕吗。”
长孙叡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她喜欢,因为曾经有一日太医说她怀孕时胃口不佳,吃些可缓解,他就日日让御厨变着方法为她做各种样子的酸枣糕,她确实胃口大开,也不曾拒绝过。
“我最讨厌酸味,陛下送的我都赏给了宫女,不过陛下日理万机,想必是不会关心这样的小事的。”
长孙叡解释:“朕忙于政务,的确是忽略了这些事。”
长孙叡一面有些急,一面又觉得她这样说是说明她在乎自己。
可是她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陛下,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教的,陛下或许喜欢我,只是这份喜欢和江山社稷比微不足道,陛下自然不会关注这么多。”
他明白了。
“陛下从来不会在意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不如皇后对我的照顾细心。”
若要说女子更为细心,长孙叡觉得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了。
“那你当日为何答应朕。”
“陛下需要一个没有强大外戚的皇子,而陛下虽说为了珍惜我愿意等,但我知道陛下登基之后已不会像翊王殿下那般有耐心。”
“陆氏一族沉冤得雪,我也不能等了,我更要实现我与云齐的理想,与我而言,也不是只有云齐而已,或许正是如此,上天才夺走了云齐吧。”
长孙叡叹道:“所以这些年,你对朕的感情与朕对你的一样吗?”
陆璟瑄说;“是。”
长孙叡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