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表演功夫

“一剑南来,十载江湖几许愁?两度春风,廿岁青年不识忧……”

这是一首刻在印章上一首小词,印章的主人之前是衙门的副衙内高蘅,而现在属于郭大娘。

但很快印章的主人可能又会改变给那位谷坪的妇女。

在石竹村头的东南是一片竹树交错在一起的林子,阿六的木棚屋就建于此,上面简简单单几条横梁盖着茅草树叶,四周倒是编排了一些竹子,掩上些草叶还算坚固,出入口当然是柴扉。

他一个人居住在这里刚好十年,由之前的四十余岁,即今年纪已经与郭大娘相似,满头青丝也已经如染雾霜。

但是他身子骨显得很硬朗,也颇显精神奕奕,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轻。

青青满脸泪痕的从他门前经过时,一双脚却不由自主的走向阿六屋内,像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引着她。

她这是第一次走进阿六的房子,眼前情景却让她大吃一惊,这哪里是破茅房,分明是万分典雅居处。房子共有两进,中间隔着道屏风,整个屏风就像一幅流动的山水画,而且画中景象也让她极度震撼,大地田园之下,山川、河流、牧童、柳树、青青草地、田地庄稼等等让她感觉目不暇接。更让她特异的是,一对年轻男女骑马在画首处并髻而行,像在喁喁私语,笑意盎然而又满面春风。

她仿佛走入童话世界!

而这次阿六迎接她的态度也让她感到很奇怪,没有之前的要么是冷语冷语,要么是和蔼可亲,而是背负双手,她进来就淡淡的说了句:“青青,请坐。”

青青本来是被一股引力引进来的,没有丝毫进来的目的,但这时却很安定的坐下来。一阵浓郁的茶香飘过来,一个妇女端着一杯茶自室内走出,她又不禁“啊”的一声站起来,叫道:“大婶你?”

原来这个妇女正是刚才在打谷坪现身的那个妇女,她这一道从竹林小道跑下来,自问到达这里已经很快,而她却还先她一步到达,而且还给她准备了茶水。

妇女很和蔼的塞给她茶水,与她一块坐下,和蔼的道:“青青姑娘,你不要怕,大婶刚才与你说的是反话,大婶是不支持你与那位高公子在一起的。”

青青刹那间感到心头一阵温暖,道:“多谢大婶。”

“青青呀,大婶问你,你究竟喜不喜欢这位高公子?”“大婶,不喜欢!”

“嗯,你这样就对了,这个高蘅无恶不作,跟了他是没有好结果的。只是大婶想求你帮一件事。”

“什么事呀大婶?”“大婶想你假意同意这门亲事。”“为什么要这样?”

“大婶知道这样很难为你,但你相信,大婶是会尽力保护你,不会让你掉入这个火炕。至于为什么,大婶只能简单的告诉你,是为帮一些需要帮的人。”

青青不禁心潮起伏,这位大婶是如此陌生,究竟应不应该相信?而她如果是阿六叔的亲人,她与阿六更没有多少的交往。

一时之间就陷入沉默。

阿六突然道:“青青,阿六叔是看着你长大的,相信阿六叔不会骗你。”

青青道:“可是……”

阿六道:“阿六叔知道你是担心会将假事变成真事,阿六叔在此向你保证,到高蘅的迎亲轿子来时会安排另外的人上轿,不会将你送入火炕去。”

青青脸色甚是犹豫,听阿六又道:“阿六叔知道你是顾忌高蘅的本事。”突然转过身来,轻轻拉她到外面,见到旁边枝头上有一只小鸟,叫道:“鸟儿,下来陪青青玩玩。”小鸟就突然向青青俯冲过来,阿六伸手接住递到青青手中。

青青惊讶不已的接过小鸟,问道:“这是阿六叔养的小鸟?”阿六笑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它们都自由自在,阿六叔怎能禁它们?”“可是它怎会听阿六叔的话飞下来呢?”青青疑问。

“阿六叔这样做是给你做个示范,它虽然是一只小鸟,但是要抓它甚是不易。那么青青就可放心,即便面对的是大坏蛋,阿六叔也可手到擒来。”

妇女突然出来道:“青青,不要相信他的,他这个过时本事,真是丢人现眼。”“啪”地将手中凳子往空中一抛,凳子刹那间变成一只腾飞的“大鸟”,在前面十余丈外的一棵大树梢上盘旋起来,在盘旋了三圈之后往妇女飞回,落入妇女手中。

青青直是目摇神驰,恍若仙景出现。

“喃喃”的道:“大婶,你是神仙?”妇女呵呵笑道:“不错,大婶正是神仙。只是仍在修炼之中,能不能成未知。”

阿六道:“你这个未必是仙技,看我这一手!”前面不远刚好是个池塘,他脚步轻快的走到池塘旁边,踏水而下,青青想阿六叔走到水中干什么啊,弄湿了裤管不好,却见他轻轻走在水面上,如在陆地行走一样,数丈宽的池塘眨眼间就走了过去,除了鞋底,脚上滴水不沾。

但是青青觉得还是妇女表演的那手飞凳子厉害,叫道:“阿六叔,好嘢!”

阿六叔听到赞叹,却知道不是出于真心,心中哼了一下,这个小妮子不知道这个功夫天下间懂的没几个,居然像喝倒采。

心想来个劲爆的给你看看,身形突然间一窜而起,跃上刚才转凳子的那棵大树,身子躺在树梢上突然像陀螺一样转起来,一直转了十数下才停。跟着像飞鸟一下飘落青青身边,笑眯眯的道:“青青姑娘,阿六叔这个功夫怎样?”

青青拼命鼓了下掌,笑道:“阿六叔与大婶都是神仙。”

阿六心中却甚为不舒服,想刚才渡水的真功夫你不识,这个小孩子都会的陀螺功你又大加赞赏。

说道:“青青,你对阿六叔服是不服?”青青道:“不服!”“你说什么?”阿六大为惊诧。“青青说的是反义词,你与大婶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是骗我?”

阿六眉开眼笑:“这么说来,你是相信阿六叔了?”青青笑道:“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