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攻击强盗

这个男子叫江一鸣,是镇上沿海飞龙岭的江洋大盗,因为武功高强,在江湖黑白通吃。这次打听到城里的高衙内订亲,彩礼定是甚丰,就毫无顾忌的来抢彩礼。

本来以为可以手到礼来,哪知被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妇女抓住手腕,丝毫不能动弹。

郭父见他痛得呲牙咧嘴,扁担更不稍待,兜头就向他的头上劈下。他虽然没有武功,但种田人有的是力气,如果江一鸣被扁担劈中,脑袋即便不开花亦必头破血流。

江一鸣另一只手可以用,往上一抓就抓住了扁担,郭父只感到手腕一紧,扁担就像变成了手中的一根稻草,呼啸一样飞出天井。

郭大娘当下也发了狠,想你这个贼子不治不行,如果让你脱身,还是会抢青青与彩礼,她没有用扁担,而是看到餐桌上有个大竹筐,抓起来往江一鸣头上罩去。

江一鸣这次不用手而用脚,右脚一个横空一扫,竹筐未罩下时就踢上了郭大娘手腕。

他这一脚本可以将郭大娘的手腕踢断,但是妇女将他手腕用力一拗,他痛得眉头紧皱,脚上的力度就只扫出一点点,但郭大娘仍是受不了,臂膀好像被整根卸下,只怕没个三五天再也动不了。

郭父见妇女都出手了,做男人的当然不能落后,匆匆忙忙又在门后抽出把钢叉,这是乡下用来搬弄稻草的工具。他打造这个工具的时候可从未想过用作叉人,因为铁叉一出,那就是比刀剑更厉害的兵器。

江一鸣见他发疯般的用钢叉往胸口叉来,当真不能怠慢半分,急忙伸腿扫叉柄。

妇女见没踢手腕,将江一鸣的手腕放松一点。

这一松不打紧,江一鸣这一扫几乎用了十成力量,钢叉呼的自天井飞向上空十余丈,再倒头往下插落,轰隆一声在屋顶上插了个大洞,而钢叉落下的方向是餐桌,又乒乓一响,上面的锅碗瓢盆四外飞溅,比乡下俗话说的“搅搅震”厉害得多。

而郭父在钢叉离手时,被叉柄的力度带动,一个收势不及,往天井方向跌了个狗啃屎,嘴唇皮上鲜血直流。

郭青青慌忙奔过去扶他大叫:“爹爹,怎么了?”

妇女想亏你还叫他爹爹,这种凶残的父母也配做人爹娘?

手上加重力度,江一鸣痛得杀猪般大叫。

妇女说道:“本妇本应将你杀了,但看你年纪轻轻,就这样被杀岂不可惜!本妇现在给你个机会,洗心革面并助本妇做一件大事。”

江一鸣这次阴沟里翻船,当然是保命要紧,叫道:“江某在女侠面前怎敢不洗心革面?请问女侠要江某所办何事?”

“高蘅正在高府中设宴,你去将他的盆盆碗碗都翻了,并将他小姨子擒了。”

江一鸣吃了一惊,他隐着身份与高蘅作对不怕,但明着作对,只怕高蘅次日就将他的老巢端了。

况且,他不认识他的小姨子。

不禁脸露难色。

妇女突然抓着他的手腕一扭,跟着一转身,将他的手扭到后面,并顺势抓住了他另一只手,两只手就被反绞在后面被绞得结实。

妇女道:“青青他爹,他现在不能伸腿踢你了,你现在就用禾叉在他背上透几个窟窿。”

郭父的嘴唇痛得不要不要的,想这真是复仇的好机会,挣脱青青的手就去餐桌旁拾钢叉。

江一鸣大叫:“不可。”

但是郭父拾了钢叉却不听他的,舞起钢叉往他背上刺来。

妇女轻轻一抬脚,刚刚碰在钢叉上,郭父手中的钢叉就好像承受千斤压力,刺不动半点。

妇女道:“你现在感受怎样?”

江一鸣道:“你要我踢他盆碟可以,但我不认识他小姨子,擒不了。”

妇女道:“你以为本妇会放你自己去,本妇也是跟你一块去,到时就会在旁告诉你。”

“可是你武功如此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本妇就是要让所有宾客知道,有盗贼光天化日在他府上闹事。”

“为什么这样做?”

“没有为什么,只为他日后可以通缉你而已。”

江一鸣大吃一惊,想这个臭妇原来不是想放过我,而是想让我难堪,叫道:“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日后再也不能在这里营生,我也不想活了。”

妇女淡淡的道:“青青他爹,准备钢叉。”

江一鸣陡地想到两根钢刺由背后插入的情景,又急忙叫道:“且慢。”

妇女厉声叫道:“你光天白日来这里打劫,已是死罪难饶,你如果再放过这个机会,那本妇就将你的筋挑了,交由衙门发落。”

江一鸣额上直冒冷汗,想被衙门追缉还有逃命机会,如果手脚筋被挑断,再被送到衙门,那可是生不如死。

叫道:“好,我依你。”

妇女叫青青找来一条绳索,一端绑着他一只手,另一端却递给青青抓着,对青青道:“青青,这厮刚才冒犯了你,你现在就用绳索拉他去见官。”

青青见过妇女的本事,抓绳子很开心的笑了笑。

郭父虽然对妇女的安排甚觉得意外,但还不抵触,郭大娘却感到妇女就是只鬼,青青跟强盗同行必是凶多吉少,而身边还有只鬼,那这个女儿就是等于没了。

急忙叫道:“不可不可,青青今日订亲,不能见众。”

妇女淡淡的道:“郭大娘放心,青青的安危包在小妹妹身上。而咱这一去,你那十两媒人钱就不要了。”

郭大娘在盘算是银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犹豫了好一会终于知道是女儿重要,女儿没了,银子也等于没了。

突然哎哟一叫:“痛死老娘了,痛死老娘了,阿娘受伤严重,青青,你不能离开阿娘呀。”

妇女抓着她的手腕一伸一缩,她这次是真痛,叫得有如惊天动地。但叫过之后,却感到臂膀瞬间缓和,痛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青叫道:“阿娘,你怎么样?”“手臂是不痛了,只是你走后,阿娘的心痛。”

青青甚感放心,对于阿娘说的心痛,那可以当她说谎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