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我是一个不能成就大事业的人。我有两个堂哥,从小我就一直仰视着他们。
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我就特别羡慕大哥苏昊,羡慕他身边可以聚集那么多贴心的朋友。我想要是长大以后也像他那样就好了,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等我渐渐长大,却发觉大哥很反对我学他。一开始我很不解,只当大哥嫌弃我小,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大哥肯带我一起混江湖。
可没多久我却因为学大哥,遭了罪还连累了文文。这件事情真的不堪回首,幸好当时有人帮助及时将那个女孩救起,不然从此以后我就要背着一条人命。事后我也反思过,我不恨大哥。
因为大哥的江湖从来没有背负过人命,可能是我对大哥的江湖理解有偏差。于是我把学习的目光投向二哥苏曜。
可苏曜真的是太难学,他这人有着聪明的头脑,敏锐的洞察力,优越的家世。所以我怎么模仿,怎么去追赶,都赶不上他的步伐。后来大哥自己解散了自己的小团队,老老实实地结婚生子了。
而我本就天资不足,在学习方面尤其没有天分。硬是撑到初中毕业,连当地三星级高中都没有考取。父母对我也无话可说,除了叹息也是叹息,还好文文争气。我想,我就算了随便弄一个职业中专上上即可。
可上了这种学校也就意味着三年之后,我得回来建设小镇,父母多少有点不情愿。但是我这人天生就不是上学的料,没办法父母只好妥协。
我和苏曜同年毕业,可他却是前途无限,而我毕业就面临着失业。有一天父亲开心的告诉我,我还有选择。
我问他除了回来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我还能干什么?他对我说,我可以去征兵,进部队,万一表现优秀,留在部队里面不好吗?
如果不行,回来也可以,他们打算做大棚承包田地,别小看农民,新型的耕作方式不比上班差。
其实我不知道好不好,我的人生一直都是仰望着两个大哥的。苏昊已经望不到了,那苏曜呢?
他考上双云的国防生,如果我也征兵,被分派到双云,是不是以后可以继续循着苏曜的足迹,继续仰望下去呢?我有点心动,但是什么都比不上行动。
于是我也跟着提交了申请,想试试看能不能应征入伍,我很期待着能够被分到双云去。那里有苏曜,有文文,还有我的小秘密在。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缘分,时隔这么多年,我再见当时差点被我推入水中溺死的那个姑娘,心中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苏曜和我说,我和她不合适,其实不要他说,我也知道。
可是人挺奇怪的,我文化成绩不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这种状态,也许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一发不可收拾地想跟那姑娘在一起,在火车站帮文文送行李的时候,我看到她也坐上了那列火车,所以当时我在心中祈祷,一定要把我分到双云去。
那年冬天,我应征入伍,确实如愿被分配到双云去了。可是苏曜却问我是不是挺失望的,原来他早就知道那姑娘的学校不在双云。
算了,不在就不在吧!我确实挺失望的,但是只要想想那列火车,曾经某个位置上有过她的身影,我也知足了。苏曜笑我傻,我却不这么认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爱情观,我不认为爱情需要轰轰烈烈,朝朝暮暮地在一起。我只要知道,我惦记的人,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自在地生活着,那就好。说不定有一天,或许我脚下走过的路,也是她曾经走过的呢?
后来我确实让父亲失望了,不光没有留在部队,还在退伍的时候出了事。苏曜为了帮我,被不明身份的人给打成植物人。从那时起,我每天都活在愧疚之中。
苏曜的人生原本是应该比我还精彩的,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这一切不都是由我引起的吗?接下来的几年里,我都在悔恨、愧疚、自责中度过。
每天我只要有时间都会去看苏曜,陪他说说话,虽然知道他根本听不见,但我还是得说给他听。自从他出事儿后,我对生死的感悟就挺深刻的。
所以我变得越来越不会勉强人了,我觉得人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如同现在,我就喜欢陪着苏曜说话一样,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旁人觉得我是勉强自己,其实并不是。
我是真的想跟这个哥哥说话,这个哥哥有着很敏锐的洞察力,失去他就等于失去了人生向导。我希望他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哪怕他再也不能和我说话,我也愿意和他分享我所有的事情。
这段时间孟伯母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也就听着并没有在意。每天生活的重点就是打理农场和苏曜说话,其他的我还真不想考虑。
身边的姑娘也有不少,可是都不怎么聊得来。偶尔我还会想想之前心中的那个秘密,只是那也仅仅局限于想想,我觉得那姑娘肯定不会看上我的。
万万没想到,孟伯母给我介绍的姑娘竟是我一直惦记的那人,当时我可真是又惊又喜。见完面回家后,孟伯母对我说好好把握,这姑娘她喜欢。
我当时很开心,全然忘记看孟伯母的脸色,只是满口答应,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的机会的,孟伯母后来是带着一丝伤感离开的。
深入了解之后,我才觉得这姑娘很好,好到完美。虽然苏曜跟我说过,这姑娘有很多缺点,但是她那些缺点在我看来,确实可爱的。
她发小脾气的时候,是那么天真烂漫;她努力工作的时候,是那么孜孜不倦。阳光,开朗,有朝气,她是正能量的代表,我喜欢这样的人。可是要是苏曜在,估计肯定会给我再泼几盆凉水吧,但是能经得住风浪的感情才能持久不是吗?
我认为我和这姑娘以后定可以互相迁就各自的缺点的,苏曜你就等着看我们幸福的生活吧!当时我对着沉睡不醒的苏曜是这么说的。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半个月后这姑娘就和我说分手。我也尽量挽留,可是她去意已决,而这分手是她单方面要求的,我自认为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后来换位思考了一下,也许这姑娘对我只有半个月的记忆呢,她用半个月考核了一下,认为我不适合她呢?
又或许真如她自己所说,遇到棘手的事情,却不能开口叫我帮忙呢?之前我也说过,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不喜欢勉强别人了。
所以自那之后,我就克制住自己不再去找她。我知道这样对她,对我都是好的。可能我这样的人,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别人幸福吧,我已经做好觉悟,去等她结婚,给她默默送祝福。
可惜分开之后好几年,也不见苏昊在我面前聊这姑娘谈婚论嫁的消息。有次我是真的忍不住了问苏昊,那个叫秋山涂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我知道大哥经常和她有联系的。
大哥竟然被我这话吓住,喃喃地问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姑娘了?我说没多久就要结婚了,她比我优秀多了,按理说应该也有对象了吧,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她要结婚的消息的?
大哥似乎知道不少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警告我少管她的事情。一时酒劲上来,我也不管那么多了,非拉着大哥要他告诉我。大哥说每次她来甜品店,他们两个会经常互损。
那姑娘这么多年来,身边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无非就是相亲,但是她运气也是够差的,相到的都是些奇葩,每次相亲结束都会来梓美甜品吃甜品散心。
最后就演变成她和大哥的斗嘴,反正她每次都有办法把大哥逗怂,然后开心地回去,所以大哥完全就充当了那个姑娘的开心果。
不过那姑娘这几年的业务做得挺好,听说基本上每票订单都赚钱。有次大哥吐槽她,钱多了,就看不起他们这些可怜的贫民了。
不料这丫头竟然莫名伤感起来,她让大哥别羡慕嫉妒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了,曾经差点儿破产。
大哥很好奇,抓住她这个话继续问下去才知道。原来她刚毕业的那段时间,遇到一个客户,骗了她一个集装箱的货款没有付。
当时困难到员工工资都发不起,更雪上加霜的是,工厂老板直接跑到她家催货款。她愁得日夜睡不好,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最后还是找到办法摆平了,只不过因此他们家亏了好多钱。
我一听便觉得奇妙,这个时间点很敏感。我和她互相了解的时候,她也刚毕业没多久,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她出事儿了?
难怪她说她没有理由要我帮忙的,一个集装箱的货款,至少有六七十万人民币,而我和她相识没多久,她如果就这么冒然地求我帮忙,话到外人口中,确实挺难堪的。
而最后摆平这件事情的,毫无疑问就是她父母了。我是知道她父母对我有偏见的,从小我就知道。
她没有理由和我借钱,但眼下情况紧急,只能依靠父母,可是父母那一关却很严厉,我甚至都可以想象出来她父母和她说了什么话。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当时她的处境挺可怜的。她曾经问我,如果她什么都没有了,我会怎么办。当时我还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只是想对她表明真心。我想都没有想,和她说我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属于你。
我现在知道,当时如果不说这句话,反而会让她和我分开得更加舒坦。而我说了这些话,她仍旧做出了决定,那这决定对她来说必定不易。
自那之后,她貌似在事业方面蒸蒸日上,可是在情感方面却一直失落。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惦记着我。但我肯定,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她必定是在寻一个比我对她还好的人,可是这么多年来,她还是没有找到。
我越想越替她委屈,不知不觉中竟然也跟着落泪。苏昊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只当我是因为快结婚,幸福地要哭了。他想都没有想,拿起手中的杯子,和我一杯接着一杯地干。
后来我结婚了,也就再也没有主动去问苏昊关于她的事情。我是个负责人的人,不想让太多不相干的情愫参与进来。
我会偶尔想起她,在内心祝福她能在将来寻一个良人,一辈子安稳幸福,仅此而已,我觉得此生和她再也不会相见。
去年冬天,孟伯母终于决定放弃苏曜,他托人在苏陈村买了一座豪华公墓。正准备刻碑之时,苏曜的主治医生及时阻止了,他开心地告诉孟伯母,苏曜已经有轻微的梦境反射,这是他苏醒的征兆。
孟伯母,这么多年来已经心累了,早晚都是要放弃的,她也不急着这一时,所以她也打算再等一段时间。而我在听医生说苏曜有梦境反射了之后,开心得迫不及待地去找苏昊分享。
好巧不巧,这天大哥竟然在梓美甜品,我兴奋得都忘了梓美甜品是那姑娘常去的店铺。平时我都是下意识的避开她的,不过那天我是真的兴奋得忘了。
刚到梓美甜品店门口,就见一位打扮很清纯的女孩急急忙忙地推开梓美甜品的玻璃门,只那么一瞬间,我就看清楚她是谁了,这是我经常避而不敢见的姑娘—秋山涂。
她头戴贝雷帽,一头乌黑的长发齐腰,脖子上面系着一条淡粉色的围巾,穿一身羊绒呢大衣,脚踏一双平底军靴,一只手拎着一杯奶茶,另外一只手正在推门。出门之后还不忘对着门内的一个人大喊:“你给我等着,我回国之后一定给你好看。”
进门后,苏昊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是在说,你怎么来甜品店了?不是说不想和她有交集了吗?
是啊,这么多年,我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避开她。不过眼下苏曜的事情最重要,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我对大哥说,苏曜估计快醒了,听说他已经开始偶尔做梦了。大哥也很开心,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苏曜。
我陪着他一起去了医院,路上我问大哥秋山涂是要出国了吗?其实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了,也许我并不需要躲着她。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其实每一次的相遇真的不简单,再躲一下,也许有些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了呢?那岂不是挺遗憾的,更何况我不是一直还想看看她优秀的另一半吗?
大哥一提到她就来气,说这丫头刚才还在甜品点里面把他骂怂了的。大哥说这丫头爱甜品简直走火入魔,估计未来她就算有对象了,她也会把甜品排到对象前面。这不,晚上都要做飞机出国了,现在还不忘来甜品店带一杯奶茶在路上喝。
我只当听笑话听听吧,反正这丫头本来就很有灵气,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听大哥说,她这次是孤生一人去中东地区参加展会,我多少也替她的安全表示担忧。
她还是个姑娘,就为了生活和事业这么拼命了。再看看我身边其他女孩子,很少有女孩子如她这么正能量的。
多好的女孩子啊,可惜了,不属于我,我觉得这样的女孩就得是属于苏曜那种人的。可是苏曜啊苏曜,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到了医院,主治医生和我说,今天苏曜没有梦境反射,我多少有点失望的。不过不急,我可以等。又连续过了一个星期,依旧没有梦境反射,主治医生都有点退缩了,可我不行,我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我让主治医生退下了,自己单独和苏曜相处。我和他说了好多好多东西,包括最近的奇闻异事,甚至把大哥被秋山涂骂怂了的丑事儿都和他说了,我期望他能够因此有反应。
他依旧很平淡地躺在那边,什么反应都没有。突然间我有点毛躁,不停地晃动他,试图把他晃醒,但仍旧无济于事。我瘫坐在病床边,眼神呆滞地望着他,想到了好多好多。
某个瞬间我又想到了秋山涂,大哥说这个姑娘很迷信。顺着大哥的话,我回忆起来,当初分手的时候,这姑娘给了我她们家的传世之石,她说听说这石头是个吉石,也许会对人有用。
自从分手的那一刻开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把它贴身带着。哪怕我的妻子问起,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传世之石。
我本就是想把那段感情就此淡忘的,所以对这石头也就没必要再多做解释。这石头一直默默地被我带在身上,以至于时间久了我都差点忘记了,这石头原本不属于我。
我活蹦乱跳地,根本不需要什么宝贝相助。如果这石头真的如秋山涂所说是个吉石,对人有用,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把它送给苏曜。
我期望我的二哥,能够在不久地将来迅速苏醒过来,过自己的人生,找类似秋山姑娘那样的人,一辈子幸福美满,这样孟伯母也不会再伤感了。
和秋山涂分开之后,我终于知道,孟伯母为什么当初说那姑娘她喜欢了。这样正气,阳光,向上的姑娘,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其实早就想把那姑娘介绍给自己的儿子了吧,可惜了,苏曜却因为我成为了植物人。
二哥,希望这块石头能够助你醒来。我毫不犹豫地把一直贴身戴在胸前的石头取下来给他戴上。过几天我要去趟农学院,和那边的人交流一下新的农产品,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苏曜能够醒来。
我是带着美好的愿望出差的,可惜,这一次,我再也回不去了。高速的加速车道上,一辆大型挂车突然失控,我的车虽然不和它一个车道,但是就跟命中注定一样,挂车的失控路线与众不同。
那车的车身竟然斜着插入我这边的车道,并且迅速后溜,那一瞬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浑身一震,我疼得连喊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我感觉体内的内脏在不停地翻滚,这种浪涛一直冲到我的咽喉,我情不自禁地张开嘴,一大口鲜红的鲜血喷出,撒在了挡风玻璃上。
我这是怎么了?当年军训中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现在内脏又开始翻滚了,新一轮的鲜血又在酝酿。不行,我曾经是一位军人,不能怕疼,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要保持住自己的尊严。
血泪算什么?我强忍住各种不舒适,咽下鲜血,尽管还有好多已经情不自禁地从我嘴角流出,但是我依旧忍着痛用衣服擦拭干净唇角,给我妻子发过去一条短信。
口腔里积满血,我已经不能说话,手也快拿不起手机,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我还是要和她说,我爱我们这个家,我尽力了,我拼命地想为我们的家多做点什么,如果时间够,我必定会永久永久地陪着你们的。
如果这次我还能活着,我一定以万分感恩的心活着。如果这次我遭遇不幸了,能否请你不要怨恨,这里有我太多太多的牵挂。我也不想离开,我知道这一走,我欠你的还不了,如果还有下辈子,可否给我机会补偿?
我只能打这么多字了,再多的只能通过我的精神传达了。
我想和父母说对不起,如果这次我回不来,你们只能靠文文了。
我想和文文说对不起,哥哥再也不能保护你,帮助你了,以后的路,你得自己走,顺带着还要帮我尽孝道。
我想对我那个年幼的孩子说,我是多么想见见你长大后的样子啊,生活那么美好,爸爸不想离开你。
我想对我那个年轻的妻子说,不管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怨你。
我想到了苏昊,我的大哥,希望你一直这么正直伟岸下去。
我又想到了苏曜,我那个优秀的哥哥,我估计没机会看到你醒来了。但是我把最好的祝福提前送给你,我相信你一定会醒来的,还会过得很好。
最后我想到一个人,好久好久都不见的人。还好,在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我见过你一面,我那时也及时悔悟了。
我不该避着不见你的,每一次的相遇是多么地不容易,如果时间还有,我绝对会在每一次的相逢之时和你坦然对视,坦然畅谈地。
对不起,是我现实过头了,从来没发觉,幸福其实可以自己去争取的。
如果当初我争取了,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呢?现在的你值得苏曜那种优秀的人,我把我的祝福送给你。
没多久我就昏昏入睡,等我再次醒来,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但是这里是哪里?我根本不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类似真空,孤单寂寞,我甚至不知道要去哪里安身落脚。
我就在这附近找啊找啊,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任何人回应我,也没有任何路被我探寻到。我想我应该是死了,但是死去的人为什么会只有我一个呢,这不科学。人是群体动物,我不相信,这是我应该去的地方,难道说,我走错路了?
等了好久好久,我终于看到一丝光明,但是我很快发现了,那东西和我不同,与其说是光明,不如说那是人的一丝意识,我能读出她的意思。她似乎再问我是不是叫苏懿,还报上了我的生辰八字。
我迫不及待地答应,然后那意识和我交流了一番,我才发觉,原来我是真的死了,但是死的很奇怪,她说这不应该是我应该呆的地方,她会再替我想想办法。
又过了好久,这个意识又出现了,她让我跟着她一起走。我想都没有想跟上去了,出来后,我看到了。我看到苏曜,秋山涂,一个撑船的老人,同时也看到这丝意识的主人,那是一位已经瞎了眼睛的神婆。
原来是他们在帮我找路,我心中对他们真的很感激。刚想过去打个招呼,神婆的意识却在催促我走,她说时间有限,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去到我该去的地方。
她让我往空中那闪光的地方飞去,她说进去后我就正常了。可我还是有点不舍,尤其是对苏曜和秋山涂,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他们说。
我在秋山涂身边留恋了一下,还想再去苏曜身边看看,但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没办法,我只好先撤退。
在我快进入口的时候,那神婆的意识对我说,那丫头让你下辈子一定要和家人长久地在一起。我说来世一定不负所托,可神婆的意识已经迅速撤离,他们没有听到我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