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缓缓垂下地平线,无边无际的黑暗从天幕的四面八方缓缓蔓延,直至笼罩了整片大地。
夜晚降临,城市的盏盏灯光哗然响起,喧嚣之中传来了刚好下班的工作族高兴至极又半死不活的欢呼声。
李映心走出了小年咖啡店,回家的路上瞥见了人来人往的商业街里几个穿着职业制服的上班族,他们摇摆着身子潇洒恣意地穿过人群。
“这是只有996之后跟老板辞职了才能走出那么嚣张到欠揍的步伐啊。”李映心感叹着。
“真实的上班族是头发稀疏,身材臃肿,脚步飘浮,看他们那么精神,上班肯定是摸鱼了。”江知手拿着巧克力奶茶,淡淡地说着。
“也许吧。”李映心随意地应和着,和江知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人行道上的路灯在来往的人头上洒下昏黑且温暖的光芒,让李映心栗色的长发稍稍渐变成了浅棕色。
李映心悄悄瞥向了走在她旁边的江知,洒落的暖光柔和了他锋利而刚硬的轮廓。
此刻的江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白天见到的那个油滑小子,倒像是一个纯粹热血的少年。
“你瞅啥呢,爷这么帅打扰到你了?”江知早早察觉了李映心打量的视线。
“……不,你丑到俺了,要不你去韩国整个容吧,做个干净清爽的帅小伙不好吗?”听了江知的话,李映心对自己产生的错觉感到后悔和不值,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以为爷不想留个帅气的渣男锡纸烫来勾搭渣女吗?如果不是输了跟老妹的赌约,爷也不用剃个这么硬汉的板寸。”江知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尽是委屈和不甘。
“老妹?你输了跟你妹的赌约,所以把自个头剃成这样?这是你自己剃的吧?”李映心诧异地扫了眼江知没那么好看的板寸。
“是啊,还把我剃板寸的照片在电脑上到处发,唉,毁了爷一世英名,当初一把子的娘们追我,现在一把子的汉子笑我,难受。”江知摸了摸自己的板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你妹是真的流批,哦对了,电脑,”李映心笑着笑着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老江,你知道如果忘记了电脑密码,应该怎样把它打开吗?”
“忘记了打开电脑的密码?牛掰,亲,客服这边建议您直接销毁电脑。”江知笑嘻嘻地说着。
“……”李映心闭上了眼睛,压抑着胸膛中如同滔天巨浪一般翻涌的怒火,“告诉我,当初我们到底是怎么成为情侣的。”
“那是一个充满白学的美好节日,我撞倒了你,你握起了拳头要跟我拳交一二,我怕伤到你就委婉地拿出了我的精神病医院证明,于是你收起了拳头表示没关系,我觉得这样的你非常有礼貌,情不自禁地拿出了黑卡想要跟你交朋友,然后我们就成为了情侣。”江知严肃地看着李映心。
“我觉得失忆前的我犯了个大错误,为什么我没有顶着精神病证明跟你以拳会友呢。”李映心笑眯眯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却阴森可怕。
“可能是因为你也有精神病,所以出于对病友的怜悯和同情,你才没有把拳头垂进我的菊花里吧。”江知耸了耸肩,丝毫没有要收敛作死的意思。
“讲真的,爷现在就想杀了你,不用三天也要把你手机里的爱情动作学习资料给扬了。”李映心捏紧了拳头,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下去了。
“别,你当我没说那句话吧。”听了李映心这句话,江知一下子挺直了腰板,惶恐又紧张地看着李映心。
“呵呵。”李映心冷冷地笑了笑。
两人一路上吹着牛皮一唱一和地讲着相声,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公寓的屋子前。
“我就送到这里了,哦对了,你不是问我忘记电脑密码咋办嘛?”江知在李映心的屋门前停下了脚步。
“哦是哦,我都忘了这茬了,这该咋整的啊?”江知这会儿说起来,李映心才想起来自己的疑问还没解决。
“你可以重新增加一个用户,设置个新密码就能打开了,”江知说,“还有,明天六点你到小年咖啡店来一下。”
“六点到小年咖啡店去?你要干什么吗?”李映心惊愕又奇怪地看着江知。
“又不会跟你玩什么奇怪的女仆play,你不是想调查安烟烟这个案子帮帮方稳和安烟烟他们吗?”江知像是嫌弃李映心胡思乱想一样,“罗识势同意帮我们打开兰宁咖啡店的门了。”
“打开兰宁咖啡店的门?我们要进去吗?这样应该是犯法的吧?”李映心愣了一下。
“警察已经允许了这件事,只不过为了不引起他人的关注,动作还是得小一点。”江知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好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不是,老哥,六点起床啊,你觉得我起得来吗?”李映心不满地叫住了转过身摁电梯的江知。
“你觉得你睡得着吗?”江知侧过脸,眼睛狡黠地扫了一眼李映心。
“什么意思?喂,等一等!”
李映心感觉有些奇怪,跑过去想要追问的时候,江知已经进入了电梯里,朝她神秘地一笑之后电梯门就关闭了。
“这家伙。”李映心愤怒地低声骂着,还是只能回到了屋子。
她照着江知的话在笔记本电脑上新加了一个用户,设置了新的密码,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可以打开电脑了。
“他还是有点用的啊。”李映心挑了挑眉,在笔记本电脑里四处摸索着,想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游戏。
不知是胡乱瞎点到了哪里,笔记本电脑弹出了一个监控画面,把发着呆的李映心给吓了一跳。
“我靠吓死我了我以为点了什么病毒广告弹出来个女鬼!”李映心后怕地看着一片漆黑的监控画面,乍一看还挺吓人的。
“有点奇怪啊,这是什么?”李映心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监控画面。
监控画面上似乎是一家小店的内部,里面的桌子和椅子都不见了,空荡且昏黑。
李映心眯了眯眼睛,看见柜台上还有一堆餐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