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妥协VS争执的矛盾体

晚上,姜浅洗漱过后换好睡衣靠在床边,黑色的被子,总感觉给她一种压抑的感觉。

要问为什么是黑色的,还得从下午吃饭前开始说起。

姜浅把东西都整理好,毕竟是她接下来要住的地方。洗漱用品都摆好之后,姜浅回到主卧把行李箱拖过去。结果纪衍初坐在箱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我要整理衣服。”姜浅说。

纪衍初点点头,“你整理就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坐着我怎么整理?”姜浅满头黑线,很想揍纪衍初。

纪衍初一副才知道的样子,点点头,站起身子退了几步。

“你整理吧。”

“……”

看姜浅站在原地不动,纪衍初下巴微微抬起,“怎么不整理了?”

“纪衍初。”姜浅轻声唤道。

纪衍初没回答她,只是挑了挑眉,问她怎么了。

姜浅垂着的手握成拳头,瞪了纪衍初一眼。那么大一个人杵在门口,让她怎么出去?

“你挡着我路了!”姜浅忍。

纪衍初故作吃惊的长大了嘴,点点头,“嗯。”

嗯!?他真的听进去了吗?姜浅很是怀疑。

闭上眼睛翻了个白眼,“所以,麻烦你让让。”她再忍。

纪衍初点点头,但脚上没有要挪动的痕迹。

姜浅咬牙,“纪衍初!”她一忍再忍最终忍无可忍!“你让开,我要去整理东西!”

“就在这整理。”纪衍初缓缓道,慵懒的靠在门边,一条腿横在中间。

“这是你房间。”她怀疑纪衍初是故意听不懂,对,故意的。她不需要证据!他就是故意的!

纪衍初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拉住姜浅的手放在她手心,“今天起是你的,你就住这,客房我住。”

“我不要。”整个房间都是黑色的,看了就压抑,万一她住久了得抑郁症了怎么办!

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轻笑一声,“看我就知道,抑郁症不可能。”

“你那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所以自己没察觉。”姜浅讥笑一声,嘲讽道。

纪衍初倒也不恼,“要么,我去客房跟你睡。要么,在这睡。自己选。”

“!!!!”姜浅这两年来还是极少这么生气,余光瞥见手心的钥匙,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说,这房间是我的是吗?”

纪衍初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这么冷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是。”

点点头,把钥匙收在手心里,笑道:“那么,现在。我身为这个房间的临时“主人”,能否请你离开?并且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进一步!”姜浅双手插着腰,一副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架势。

“姜小姐。”纪衍初突然喊道。

被他这么一喊,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但还是直视他的目光,“什么事,纪先生。”

纪衍初弯着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步步靠近她。

姜浅咽了咽口水后退了几步,直到退无可退,纪衍初距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喂!”姜浅有些许恼了。

纪衍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缓缓道:“姜小姐,你现在可是寄人篱下,要求不应该那么多。”

“纪先生,是您“求”着我寄人篱下的,既如此,不是应该顺着我么?”姜浅脑子很快反应过来,反唇相讥。

纪衍初轻笑一声,“牙尖嘴利。”

“纪先生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姜浅的笑容愈发明朗。不错,她是故意的,她向来这样。跟姜暮声在一块的时候,她总喜欢在姜暮声爆发的边缘来回试探,最后又体贴的给他顺毛。

“嗯,确实不是第一次知道……”纪衍初意味深长的眼神,别有深意地盯着姜浅,眼眸微眯,放射出危险的气息。

姜浅突然感觉鸡皮疙瘩起来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纪衍初绝对想到别的事了。

“你是不是在乱想什么?”姜浅缓缓开口一问。

纪衍初诚实的点点头,“嗯,在想你。”

“想我?我有什么好想的……”姜浅一头雾水,低声呢喃了几句。

忽的,感觉纪衍初凑近了自己些许,等到回过神,自己的侧脸贴着纪衍初的侧脸,耳廓内还有着湿热的鼻息。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不自然的开口,“我去整理东西。”

纪衍初不为所动,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笑,暧昧的在她耳边吻了一下。

他脑袋里一天天的装的都是些什么?亏得他成绩这么好外在这么好,就是一赤裸裸的伪君子!

这件事完全奠定了姜浅睡主卧的事实,而纪衍初也陆续把自己的衣服拿到客卧,洗漱用品也交换了。

“你能不能把东西收干净?”姜浅坐在床上,看着他一系列的举动,再加上衣柜还满满的某人的东西。

她本来是想连床单也换的,结果纪衍初说没有备用床单了。她本来不介意麻烦点把客卧和主卧的换一下,可纪衍初死死抱着客卧的被子不撒手。

走到门口的人停下脚步,并未转身,手上拿着浴巾和毛巾,只是扭头轻轻瞥她一眼。

“客卧衣柜太小,放不下。”

不等姜浅回答,纪衍初走出去,把东西整理好,随后又折回来。

“明天是周一,我上午有课,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别乱跑。”靠在门边,看着她冷声道。

“叮咚——”

桌上的手机响了两声,姜浅伸手拿过看了一眼,是闵尘染的信息。

【浅浅,闵家出了点事情,我需要回美国一趟。】

看到这条消息,姜浅突然站起来,神色严肃。若换做平时,她一定会打电话过去问清楚情况,可现在不行。

姜浅握紧手机,手上棱骨分明,抬头瞪了纪衍初一眼。

都是他,找的什么破借口!

闵家,按理来说也算是根基深稳,怎么会突然出事。

这点她想不通,她很想打电话过去问问闵尘染怎么了,但是又不能。

一段悦耳的铃声响起,姜浅看到来电人眼睛放光,快速划过接听键,声音雀跃,“小白!”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跟林雨白联系了,不对,是林雨白不跟她联系!

“嗯,阿浅。”林雨白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我这段时间在洛杉矶进修,父亲安排的事情多,所以……”顿了顿,又道:“我听暮声说你考上A大了,想不到你这智商还能有那么好的成绩。”

“那当然,我可是姜浅。”说到这,她嘴角快翘上天了,自豪感倍增。只是,她怎么感觉林雨白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小白,我怎么感觉你很累啊?”

姜浅现在一心扑在林雨白上,浑然不知有人靠近自己。

林雨白揉了揉额头,对着走过来的人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那人放了一杯茶在桌子上,然后就离开了。

“有几天没睡了而已,没多大事。”林雨白喝了一口红茶,缓缓开口道。

听见他没多大事,姜浅松了一口气,开口调侃,“不会是夜店泡多了吧?我可是听说洛杉矶很多美女哦。”

“诶你个死丫头,知道调侃我了?”林雨白故作生气,实际上却是无奈笑了笑,“过些时日我就回去了,能赶在你生日前。”

生日?伸出手算了算时间,开学差不多也去了半个月左右,这会已经九月底了。

“小唔……”姜浅只觉自己下巴给人抬起,然后冰凉的唇瓣贴上自己的嘴唇。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纪衍初这是在做什么?疯了吗!?!!!

“阿浅?”没听到姜浅的话语,林雨白有些担心,“怎么了吗?”

听到林雨白轻微的声音,纪衍初轻轻瞥了一眼她的手机,一手按在她的脖颈处,往自己这边一带。另一手伸手按下手机两侧的按钮,挂断电话。

挂电话是他对她最后的仁慈,不然,他真想隔着电话让另一个人听听,姜浅动情时的模样。

姜浅用力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死死盯着他,“纪衍初,你有病啊!”看不出来她在跟林雨白打电话吗?林雨白难得能联系上,就被他这么掐断了!

“姜浅,你他妈对着别的男人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对着我始终都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在你眼里,我他妈究竟算什么?!!”纪衍初按着她的肩膀低声吼了出来,眼里布满了红色血丝。

少女皱着眉,肩膀给他抓的很疼。

“什么都不算。纪衍初,我有未婚夫了,你不觉得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做这些吗!?”姜浅冷眼看着他,伸手用手背擦了擦唇瓣,有些厌恶。

看到她这一举动,纪衍初的怒火倍增,伸手捏着她的腮帮,特别用力。“前有阿染,后有小白。呵!姜浅,你倒是会勾人!!”

闻言,姜浅抬手朝他脸上打下去,怒红了眼,“纪衍初,你嘴巴放干净点!”随后,深吸一口气,“你要是觉得我下贱,随时可以让我离开。”

纪衍初歪着头,舌尖舔了一下口腔内壁,冷冷瞥了她一眼。

抬手缓缓摸在她脖子上,微微收了点力道,“又是因为别的男人打我?姜浅,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嗯?让你有了恃宠而骄的资本!!”

“有本事就掐死我!”姜浅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闻言,无疑是火上浇油,纪衍初手上的力道又收了几分,死死的锁住她的脖子。

“有本事,这次别心软!”姜浅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但是气势不能输,又不是她错了,凭什么她服软?

听到这句久违的话语,纪衍初稍稍回神,松开了手,冷笑一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你说的不错,我没本事。不然当年就应该看着你被陈伟强奸袖手旁观!”

“怎么?后悔了?”姜浅冷笑一声,两年前在乡下那些事倒是给她造成了一些心理阴影,午夜梦回之时偶尔还会想起,让她不禁毛骨悚然。

“后悔,后悔当时在东平别墅没有要了你!造成今日的招蜂引蝶!”

姜浅咽了口口水,扭过头,不想看他。

“我困了,想睡了。”

纪衍初的手悬在空中,慢慢握成拳头,收回手。起身,转身离开主卧,回到客卧的时候用力甩上门,把桌子上的杯子一把抄起,甩到地上。

而主卧中,只剩姜浅一人,原本隐忍的泪水突然迸发出来。曲着双腿,双手环抱着膝盖,脑袋埋在双臂之间。

人生来就是矛盾体,两年之前,她确实有点喜欢纪衍初。只不过姜暮声和闵尘染找来,她又身负婚约,所以从未表露过心意。

这两年来,她以为那个喜欢已经扼制住了,原以为那段喜欢就当做青春,过去了就算了。可再见之后,她才知道,有些深埋心里的东西无法掩埋。

可是,她不能喜欢纪衍初,于情于理,都不能。纪衍初明明跟她喜欢的所有都背道而驰,明明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当时明明懂得这么跟陆谦说,可当时还是动心了。

她这辈子,只会是闵尘染的妻子,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变,她不可能去辜负闵尘染。

许久之后,心情舒缓了些许,重新给林雨白打电话过去。

“小白,刚手机没电了。”电话刚被接通,姜浅就赶紧认错。

林雨白无奈一笑,没怎么在意,毕竟这种事情以前也常有。

“阿浅,你那手机也不怎样嘛,跟我的比差远了。”

姜浅笑了笑,“这明明是因为手机前阵子摔过了,不大好用。前几天去换了个屏,没想换新的。”毕竟这手机可是有着回忆的,随便换她可舍不得。

“死鸭子嘴硬,是不是零花钱不够了?”林雨白问。

“当然不是。”姜浅笑了笑说,“小白,我想你了。”

被她后来这么一句正经的话说的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阿浅,就几个月没见小爷,至于这么肉麻吗?”

“小白,下个月中旬我就打算跟阿染订婚了。”说着,姜浅笑了笑。

听到这,林雨白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沙哑着嗓音,“恭喜,可能我赶不上了。”

林雨白深邃的眼眸看着远处,心里万般苦涩,酸楚万分。

终究,是有缘无分么?可能,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等不到她了。

他们叙旧聊了一会后,姜浅便切断电话休息了。

***

这些时日,姜浅没有跟纪衍初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吃完饭就回到卧室。

过去半个月时日,还有三天A大新生就军训回来了,还有三天,她就可以回家了。

【浅浅,我可能没办法赶回去跟你订婚了。】

【闵氏这边还有点事,待我处理完后马上回去,等我。】

看到这条消息,姜浅眉头皱的很深,都过去一星期了,怎的还没能处理好。难道,闵家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吗?

楼下关门的声音响起,姜浅知道是纪衍初回来了,今天下午,他同着曹教授去给大二的人上课。

眼看着时间,他们马上就军训回来了,再忍忍就好。

她紧握着手机,这些天纪衍初也在忙自己的事,没什么时间来管她。而她,也清闲的自在,需要买东西也不用自己出门,喊冷殇就好。

冷殇许是受了纪衍初的命令,这段时间还算是听她的吩咐,她要什么倒是都能买的到。

有一次,她不高兴特地刁难冷殇,让他去买御漱斋的桂花软糕。要知道,御漱斋可是离纪衍初这儿的别墅极远,驾车至少也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御漱斋不但远,东西也贵,不过每种东西每天限量。每月推出新品,只限产三天。

结果冷殇花了两个半小时给她买回来了,态度还是恭恭敬敬的,这倒是让她觉得自己小人了。

她百般无聊的坐在书桌前,趴在左手手臂上,右手拎起牛顿摆的一粒珠子,从高处放下。

“咚——”

“咚——”

牛顿摆有规律的晃动着,她又觉得不好玩,重新摆弄了一番。

牛顿摆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不管怎么摆弄,最后都会回归一点。

忽的,她感觉有点头皮发麻,指尖逐渐发凉,胸口有些闷。心中如同有千万只蚂蚁一般,膝盖的骨头一直在无限生长,好像要刺穿皮肤一样。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牛顿摆,牛顿摆从桌子上打翻,滑到地上。

“嘭——”

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姜浅额头前冒出细汗,眼前的东西有点灰暗,看不清东西。

而楼下,刚开门进来就听到细微的声响,不论与否,他还是跑上楼。刚到房门口,只见姜浅趴在桌子上,牛顿摆掉在地上。

因姜浅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姜浅的表情,他只以为姜浅耍脾气而已。

迈着步子缓缓走过去,弯腰捡起牛顿摆放在桌子上,“没事生什么气。”刚把牛顿摆放在桌子上,就扭头问她,只见她面色发白,额头上布满细汗。

纪衍初伸手扶起她的肩膀,皱起眉头,心里猜到几分。

她反手抓着纪衍初的手,紧紧的抓着,依着仅存的意识问:“我是不是,又发作了?”

纪衍初没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他抓着她肩膀的手已经感觉有些湿了,余光瞥过去,只见她后背逐渐湿透,肩膀的衣服都黏在身上。

嗅到男人身上浓浓的烟草味,姜浅肯定面前这人就是纪衍初。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泪眼婆娑,“我……我很难受……”

声音沙哑的难听至极。

“忍着。”纪衍初冷声道。

姜浅只觉胸闷难耐,身上如同千万只蚂蚁爬过,锥心蚀骨。

“不行……我不想忍了,你去给我买好不好?好不好?”姜浅低声下气的恳求着,没了往日的骄傲。

“不好。”纪衍初抓住她乱扒拉的手,冷声警告,“不想我把你绑着,就给我安分点。”

闻言,姜浅委屈的嘟着嘴,手上慢慢使不上力气。低着头,“纪衍初你就知道欺负我……两年前你救过我,我也救了你两次,为什么不能扯平了……为什么死揪着我不放……我只想要普通人的生活……”

纪衍初皱着眉,他记得,闻修同他说过,蓝毒犯的时候,除了跟正常毒瘾无异,还有其他症状,其中一点就是记忆混乱。

“姜浅,你冷静点。”

“我明明,我明明只是想要好好的生活而已……”姜浅抖动肩膀抽泣着,身上难受至极,“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我如今变成这样,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纪衍初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说:“难受、不高兴、不痛快,就咬着吧。毒品我是不可能给你的,你别妄想了。”

闻言,姜浅真的张大嘴,隔着衣服一口咬下去,眼泪划过脸颊滴在他肩膀上。

“倒是真的舍得啊……”纪衍初皱着眉,有些无奈。

他倒没想到,姜浅竟然真的狠得下心去咬,估计的毒瘾过了之后,他的肩膀上会多了一块牙印。

想到这,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安抚着。

他身边极少有女人,他也不屑去做哄人的事。但他哄姜浅的次数,好像还挺多的。两年前,从KTV救下她的那次,在东平别墅那次。虽然语气不是很好,但也哄了。

“姜浅,跟我在一起,好不好?”这是第一次,他这么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

但他知晓,此刻的姜浅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已经快给毒瘾折磨疯了。

姜浅闭着眼,嘴上很用力的咬着,好像要把他肩膀上的肉给咬下来一般。眼泪也一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身上的骨头仿佛都要新长了一般,深入骨髓的疼痛。

莫约一小时后,姜浅昏睡了过去。在这期间,姜浅也不是那么安静的咬着他的肩膀了事,中间闹过好几回,都被纪衍初钳制住动作。

纪衍初把她安顿好,一脸倦怠的走下楼,冷殇站在下面,已经把晚餐都摆好了。

“纪先生,您的肩膀……”冷殇的目光被纪衍初那染血的肩膀给吸引过去,面露担忧。

纪衍初走到电视桌下边找出医药箱,坐在沙发上。“无事,你把粥放一份在锅里温着,等姜浅醒来给她送去。”说着,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止,打开医药箱,褪下自己的衬衫,拿出酒精清洗。

冷殇抿着唇,站在他身边,欲言又止。“纪先生,冷殇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纪衍初抬头,冷冷瞥了他一眼,清冷的嗓音开口,“不知该不该说就烂在肚子里。”

“先生,您上次为了姜小姐伤了自己的手,这次又伤了肩膀。冷殇觉得,您大可直接把姜小姐放进戒毒所让人好生照料,没必要这么糟蹋自己。”冷殇深思熟虑过后,把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

纪衍初把棉花随便扔到一处,上了些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从口袋拿出烟盒,放了一根进嘴里,淡淡道:“冷殇,你曾经既是外公的心腹,他难道没有教过你别妄加揣测主子的心意?”

冷殇沉默地站在一旁,抿着唇,低着头。

“冷殇,不论何时,你对待姜浅必须像对我一样尊敬。哪怕她杀人放火,也有我来毁尸灭迹顶替坐牢,你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别的,别擅作主张。”

“知道了,先生。”冷殇恭恭敬敬的回答。

纪衍初点头,想到今天姜浅状态不佳,他忽的开口:“外公最近在做什么?”

“老先生跟赫连家的大少爷在密谋准备击垮闵、林、姜三家。现如今正在对闵家出手,下一个就是姜家。”

纪衍初猛的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支烟。

“你跟在外公身边的时间最久,曲家和其他三大家的恩怨你知晓多少,通通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