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坠上刻着一个字——浅。
她惊讶的捂着嘴,原来当时手链不是丢了,是纪衍初拿走了。什么时候?他在别墅门口抱着她说再见的那次吗?
她仔细的看了看,没有一点儿污渍,新的不像话,铃铛声也一如既往的清脆。
他留着这个留了两年?
只是,为什么?他不是早在两年前的时候就说了两清了吗?难道那时候他只是想要给她,也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吗?
心中五味杂陈,抿着唇瓣,放下手链,执起那条项链拿在手上看了看。
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拿着戒指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最后,在要放弃的时候,指圈内部刻有三个字母——JMS。
按照这个戒指的材质和做工来看,应该是加拿大那边的,之前姜潮和温悦茹从加拿大回来的时候也有带过一些伴手礼回来。
不是她感觉良好,只不过这个缩写有点熟悉。
“J,M,S……J,姜。M,暮。S……姜暮声!”
忽的,她又摇摇头,笑了笑,“怎么可能这么巧。况且,哥哥的东西怎么会在他这里,一定是想多了。”世界上JMS缩写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每当这么想,心底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一样。
‘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呀!’
姜浅忽然愣神,这好像,是她梦里的那个声音。
这段时间总是会做一个梦,但又很模糊,梦醒时便记不得多少。而梦里的那些,她也不曾经历过,脑海里搜寻不到那个记忆。
她摇晃了两下脑袋,那道声音越来越明显,
‘长得好看的哥哥,我妈妈说不能吃太多糖哦,不然牙掉光了就嫁不出去了。’
‘那……那哥哥喜欢我好不好?’
‘特别特别喜欢初初哥哥。’
记忆力的声音到底是谁!
姜浅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声音挥之不去。
“明明我那么喜欢初初哥哥,你怎么可以把他忘记。”
姜浅只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女孩站在离她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委屈的看着她。
“初初哥哥是谁?”
她努力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小女孩的样貌,却怎么也没看清。那个女孩离她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此刻,姜浅的脸上有些汗水,她十指穿过发丝抱着脑袋,那条项链还挂在她手上。
这段时间,她总是会做梦,梦见她是一个小女孩,跟一个小男孩玩的很开心,却看不清男孩的样貌。
而有时候,她又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小男孩和小女孩玩耍嬉戏。
只不过每当梦醒时分,她的记忆就变得很模糊,甚至只要有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她就不会去想。
她只感觉胸口疼,锥心的疼。
姜浅整个人靠在床边,大口的呼吸着。
头疼欲裂,她整个人倒在地上,缩成虾米状,紧紧的抱着脑袋,意识渐渐散失过去。
虚无缥缈的梦境里,一个小女孩站在一个少女面前,手上抱着一只小熊,一只手拿着棒棒糖。
她总感觉这个女孩很熟,跟她长得好像。
可每当她靠近一步,小女孩就抗拒的后退两步,一脸防备。
‘我讨厌你,你别靠近我!’小女孩倔强的看着她,冲着她喊。
姜浅的脚步愣在原地,这个眼神她好熟悉……
是她自己!
‘姜浅?’
‘我讨厌你!我明明那么喜欢初初哥哥,你怎么可以忘了他,还这么伤害他……’小女孩垂丧着眼眸,泪眼婆娑。
姜浅抿着唇,实是不知道小女孩口中的初初哥哥是谁,现在她更可以肯定,这个就是小时候的自己,那双眼睛,那张脸。
在小女孩面前蹲下,刚伸手抓住她小女孩就挣扎起来,‘你别碰我,我讨厌你,讨厌你!明明我那么喜欢初初哥哥,你竟然伤了他!’
‘浅浅。’姜浅喊完之后,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自己叫自己浅浅……‘你口中的初初哥哥是谁?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他了?’
‘他!’小女孩伸手指了指姜浅的身后。
姜浅回头看去,只听到一道焦急的声音,“姜浅!”
纪衍初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姜浅倒在地上,缩成一团,他慌了神,跑过去把姜浅从地上扶起来。
这道声音,姜浅熟悉,张了张嘴,一时有点哑声,‘你是说,纪衍初?’
‘我讨厌你!讨厌你伤了初初哥哥,他明明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小女孩冲她大喊着。
小姜浅就像是深埋姜浅心里的另一个人,是她曾经丢失的那一小部分记忆,某一天,小姜浅突然冲破记忆跑了出来。
姜浅抿着唇,神色严肃,‘他杀了爸爸妈妈,哥哥失踪了,阿染也昏迷了。他怎么伤害我的你都不知道。’
‘不可能!’小女孩一把推开姜浅,眼里全是防备,‘你骗人,初初哥哥这辈子都不会伤害我的!是你!是你抛弃了对初初哥哥的承诺要嫁给别人,你还想杀了初初哥哥!你是坏人!我讨厌你!很讨厌你!!!!’
小女孩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满腹的委屈和心疼。心疼她视如珍宝的初初哥哥,被姜浅这么伤害。
抛弃了对纪衍初的承诺?
两年前,她从未对纪衍初做过任何承诺,两年后也都没有。
‘我从来没有给过纪衍初任何承诺,是他一直在借着爱我的名义伤害我。’姜浅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小女孩摇头,抬头看着她,脸上满满的倔强,‘初初哥哥一直在保护你,你却一直在伤害他!那天初初哥哥差点就死了,可你却不为所动,没有一点愧疚之意,还一直为了别人伤害他!’
姜浅抿着唇,没说话。她知道,此刻怎么说,面前这个小时候的自己都不会听。
她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过对纪衍初的任何承诺。
“姜浅!”
纪衍初把她放到床上后,发现她身子滚烫,额头上都是汗,手里还抓着一个东西。
他掰开她手指,把项链取出来,神色有些复杂,看了看床上的人。
“你是想起来了,还是只是好奇?”
他下楼喝水,看到从门缝下透出的光,他就推门进去,结果就发现姜浅躺在地上。
他回到客卧拿起手机,翻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响铃了两声,电话那头就接听了起来。
“衍初?”电话那头响起声音,他才刚下手术一会,正准备回去就接到纪衍初的电话。
“嗯。”纪衍初轻轻发出一个鼻音,缓缓开口,“姜浅发烧了。”
“哦?”闻修微微挑眉,一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把脱下来的白大褂挂在衣架上。“才给你领回去半个月你就又把人弄病了?衍初,有时候放手对大家都好。”
“我不想放手。你知道,我是一条路走到黑的那种,我不想放弃她第三次。”纪衍初缓缓走到主卧,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闻修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你这么偏执死脑筋的一个人,最后还不是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你用酒精擦在她动脉上,然后用湿毛巾给她降温,喂她吃点退烧药。”
纪衍初点头,一一记下,走下楼拿医药箱。
“闻修,如果明天她还是这样子的话,我让银特助去接你。”
银特助是他手底下除了冷殇之外的另一个助手,是两年前曲世铵一同分发给纪衍初的人,平时都待在公司里,而冷殇则是跟在他身边。
“你先照顾她吧,我要下班了。”
不等纪衍初说些什么,闻修挂断电话,拿起椅背上自己的外套,挂在手上走出去。
刚出医院,看到一抹身影站在黑暗中,他眸子微眯。
“闻修!”见到闻修走出来,心里不胜欣喜,冲他跑了过去,一把抱着他的腰,“怎么这么晚?”
闻修耸耸肩,笑了笑,“有个病人突发疾病,我是他的主治医生,得留下观察他的情况。”
闻言,女孩并不介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好。”闻修没拒绝,只是平淡的一语。
女孩不满意他的态度,离开他的怀抱,双手叉腰,义愤填膺,“闻大医生,我是你女朋友,别用公事公办的口吻敷衍我!”
看着她这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怕了你了。亲爱的苏大小姐,不知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进宵夜呢?”
“噗——”苏雪冉没绷住,毫不避讳的笑了。随后,咳了两声,佯装正经,“盛情难却。”
闻修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走到旁边取车。
“小冉,姜小姐发烧了。”闻修把纪衍初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苏雪冉。
闻言,苏雪冉的脚步停住,转过身拉着他的手,抬头看他,“浅浅还好吗?”
她跟闻修,是半个多月以前相熟的,那时候她刚醒来几天,纪衍初悄悄派人通知她姜浅没有事,还把她带来。
那时候,姜浅就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躺在床上,输着营养液一动不动。
她急坏了,直接就打了纪衍初一巴掌,劈头盖脸的骂了下来,“你上次跟我说你爱浅浅,你就是这么爱她的?纪衍初,我真后悔当时帮了你!”
就在姜浅被陈雯带走的那天下午,纪衍初找到苏雪冉,询问姜浅的下落,但苏雪冉也不知道,他只能另辟蹊径。
他还记得那时候苏雪冉跟他说了什么——浅浅会跟尘染结婚,如果学长对于浅浅只是一个得不到的执念,希望学长能够另找她人,浅浅不适合你。
但当时纪衍初只是坚定的吐出三个字——我爱她。
正因为这句话,她在军训回来后见到姜浅,才会跟她说纪衍初为了她要拆了交响乐团和打秦默沨的事。
她是出于私心,她知道闵尘染很爱姜浅,但她也知道姜浅不爱他,从始至终都是把他当做另一个姜暮声一样的存在。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姜浅自己就是局中人,自然看不清这点。
苏雪冉看的很真,姜浅口口声声说自己忘了、放下了、不想了,但纪衍初始终在她心里某个角落,从未消失。
这一巴掌,纪衍初没有躲,也没有生气,只是多了一丝歉疚,语气僵硬,“抱歉。”
而闻修刚从别的病房来到V306,就听见纪衍初那硬邦邦的“抱歉”二字,他双手插兜走进来。
“医院重地不应该有暴力,苏大小姐,你可知道?”闻修冷不伶仃的看着她,不冷不热。
会认识她不足为奇,苏家在上海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苏家独女,苏谥宠爱至极。
其实,如果是换做别人,纪衍初定不会与他客气,可面前这人,是苏雪冉,是姜浅除了林雨白之外唯一一个可以掏心窝说话的人。爱屋及乌,他不想伤害她,便也就容忍着她的举动。
闻言,苏雪冉抬头,没好脸色的看着闻修,鼻尖发出一声冷哼,“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最终,给出这八字评价。
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闻修倒是愣了一下,想不到姜浅伶牙俐齿也就罢了,这丫头跟在姜浅身边久了也耳融目染了?
“苏小姐,我提醒你一下,这里是医院。衍初顾及你跟姜大小姐的关系,但跟我却没什么关系。”
言外之意显而易见,明摆着就是说,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里又是我的地盘,随随便便做掉你是轻而易举的。而且他还是医生,有很多种方法制造意外死亡。
苏雪冉的脸色变了变,“浅浅躺在这里,你却在为他开脱?不讲道理?”
闻修轻笑一声,勾了勾唇角,“整个医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闻修出了名的帮亲不帮理。苏小姐,你想要讲理,找错人了。”
吃了一个瘪,苏雪冉浑身不舒服,奈何又说不过他,只能把刀子转向另一个人。
“纪衍初,看在你救了浅浅一命的份上,这些我就当做是浅浅欠你的。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苏雪冉深吸了一口气,声线有些颤抖,“姜叔叔和温阿姨的死,尘染的昏迷还有暮声哥哥的失踪,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纪衍初坚定的吐出两个字,直视她的眼睛,没有一丝心虚。
苏雪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一下,最后,吐出一口气,抬眸看他,“好,我最后信你一次!纪学长,希望这次,你能够照顾好浅浅。否则我一定把浅浅带的离你远远的!”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纪衍初认真的开口。
苏雪冉知道,纪衍初这种人一般不善于说好听话,他既然这么说了,应该不会再有事了。如今姜家没了,林家自身难保,苏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估计只有在纪衍初身边才是安全的。
最后嘱咐了一句,便离开了。
回去之后,她褪去那股愤怒和生气,突然想到了闻修那张脸。
她承认,她喜欢闻修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腹黑毒舌。
托着下巴坐在书桌前,一口一口的吃着苹果,脑袋里却一直惦记着闻修这个人。
抿了抿唇角,蹙着眉。
她决定了!她要追他!
主要还是闻修长得好看,不然她苏雪冉还瞧不上呢。虽然说,比起纪衍初还差了那么点儿,但纪衍初可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喜欢穿着白大褂的男生,声音好听,五官精致,身材好。
要认真说起来,姜浅的颜控跟她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于是,我们的苏大小姐就对我们的闻医生展开了追求。
大学一下课,她就跑到医院里在闻修办公室坐着。
要是下午没课,她就一下午都在办公室里待着,等闻修下手术了,就可以看到她。
我们闻医生也给吓得不轻,基本上天天都能见到她的人影。他早班能见到,晚班能见到,值班也能见到。
而且,他什么时候下班她什么时候走,他不管什么时候上班,只要苏雪冉没课都在办公室里等他,然后时不时去看看姜浅。
“苏大小姐,苏总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这么追一个男人,你觉得他会不会气昏了?”
闻修终于忍不住,在某一个空闲的午后,坐在办公椅上,手里转着签字笔。
他深深记得前两天跟归海云琛出去吃饭的时候,归海云琛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第一次给归海云琛抓住小辫儿,都快给他说上天了。
什么“我们这颗闻·千年铁树·修终于开花了”啊。
什么“闻医生,不然你就从了人苏小姐吧。你看,怎么说苏家也是世家,跟你闻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而且人那么喜欢你”啊。
“……”
各式各样。
归海云琛那些调侃的话语回荡在他耳边久久没有消失,他想想就头疼。
“闻医生,你长得这么帅,要是一直不交女朋友的话,别人会以为你是弯的。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欢你,你不如也考虑考虑?”说着,转着圆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一眨,无比真诚。
弯的?
难不成私底下那些护士都这么想?
闻修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他身为一个医生,自己是直是弯他还会不知道?
突然,脸色一黑,发觉自己的思路给面前这个丫头牵着走。
冷着脸,淡淡开口,“苏小姐的好意闻某心领,只不过我并不喜欢苏小姐。”
“闻修!你别太过分啊!”听到他说不喜欢自己,苏雪冉“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看,我又会撒娇又会卖萌,而且家里还有钱不会拖你后腿,我学习也好,你不喜欢我哪里?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纠缠到你喜欢我为止!”
“那苏小姐喜欢我哪里?”闻修又把这个橄榄枝给扔回去了,想看看苏雪冉怎么作答。
苏雪冉鼓着腮帮子,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你长得好看。最主要的一点,你护短。”
这样以后不管她做错了什么,这个男人都会在所有人面前护着她,因为他护短。
“苏小姐,我比你大了十岁。”
“年龄不是问题。”只要你长得帅就好了。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在颜值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苏雪冉。”
闻修突然认真一唤,他平常都只是漫不经心的喊人苏大小姐、苏小姐姐。如今这么唤她的名字,她倒觉得有些不自在,咽了咽口水,“昂?”
“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你才小学三年级,等你三十的时候我已经四十了。你现在才二十岁,还有更好的选择。我们相识不久,没必要在我一棵树上吊死。”
“谁说的!”苏雪冉忍不住了,这丫的得寸进尺!“九年前我们就见过,闻爷爷的七十大寿上。”撇撇嘴,喃喃自语,“只不过你不搭理我而已……”
闻修愣了一下,就这么看着她,一时无言。
他仔细想了想,九年前那会,他母亲刚去世一年,一心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里。闻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他也无心参与,只是去露了个脸,帮忙接待一下宾客而已。
随后,平复了一下情绪,挪开目光,“苏雪冉,你还小,你家人会给你安排好的婚事,没必要在我这浪费时间。”
说实话,他对于苏雪冉,其实并没有男女之情,甚至朋友之谊都没有,只是两个互不相识的普通人。
“就算安排,那也不是我喜欢……”
“那你又怎么确定你真的喜欢我,而不是喜欢我的脸。”闻修紧随其后打断她的话。
苏雪冉气鼓鼓的瞪着双眼,双手环抱,有些别扭的开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很正常吧……”
闻修无奈的叹了口气,“苏小姐,皮囊这种喜欢最经不起考验。我们相差十岁,你喜欢我会很累。”
“我不……”
顿了顿,闻修又开口,“所以我来喜欢你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神使鬼差的答应了。好像,对于面前这个女孩,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果然不无道理。
她就像是他的窦房结,遇上她,是他心动的开始。
“介意喜欢你辛……”苏雪冉继续顺着自己还没说完的话。说完之后,想起闻修的话,吃惊的捂着嘴。“真……真的?”
闻修微微颔首,点头,“告诉你一件事,我母亲和你妈妈给我们俩订过娃娃亲。不过我一直不赞成,直到我母亲去世,你妈妈心疼我不想逼迫我,所以婚约就解除了,你自然也就不知道。”
这这这……这信息量太大了吧?!她跟闻修之间居然还有这一出?难以置信!
“所以,我爷爷七十大寿那次,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苏雪冉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只剩下眼睛一眨一眨的,“闻医生,你深藏不露啊,居然埋的这么深。”
闻修耸耸肩,“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
闻言,苏雪冉搭耸着脑袋,无精打采。
“不过,我并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注定几年后你会是闻太太,那我何不如早点宣示我的主权?”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话锋一转,整个情况都开朗了。
他觉得,他那枯燥的余生,如果有苏雪冉在身边,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嘴角慢慢上扬。
而苏雪冉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一会高一会低,简直不要太刺激!
“闻修,你要是敢骗我你就完了!”苏雪冉有些感动,故作凶狠的放了狠话威胁,但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闻修无奈的笑了笑。
***
“应该只是普通的发烧,想去看看她吗?”闻修歪过身子,帮苏雪冉系好安全带。
“要。”没有犹豫,直接答应。
后来,又想到了纪衍初之前跟她说,这段时间有人在调查姜浅,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姜浅的存在。
随即,摇摇头,苦笑道:“算了,不给浅浅添麻烦了。你记得告诉纪衍初,照顾好浅浅,不然我跟他没完。”
“好。”闻修摸了摸她的脑袋,坐回身子,系好安全带便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