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声线颤抖却不自觉,“凡,孩子是无辜的。”
“所以我让他出生。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姜儿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流着我赫连凡的血!”赫连凡一字一句道,不容拒绝,态度强硬至极。
莫楠身为一个医生,自然会他所说的那种手术。只不过倘若这样,那个孩子需要遭受多少罪?还不如直接在他还没成形的时候就把他拿掉。
可是莫楠能怎么办?他除了同情,别无他法。
他们莫家祖上几代,都是赫连家的家庭医生,只不过到了他这一辈,赫连凡没有过多的拿他当佣人罢了。但是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家庭医生,赫连凡的事,他没法干预。
莫楠垂下眼眸,“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现在悄无声息地把孩子从她肚子里拿掉?”
赫连凡轻声笑了笑,从玻璃桌下方拿出一盒雪茄点上,“你不是说,如果这样姜儿可能一辈子无法受孕么?”
“你不是也说过不在乎吗?”莫楠看着他。
莫楠跟他一起长大,还比他年长了几岁,但他很多时候不能苟同赫连凡的做法。
莫楠在莫家并不受宠,他的母亲是被莫岳松强奸的,他母亲当时都已经跟别的男人谈婚论嫁了,莫岳松却强取豪夺,不管不顾家里的妻子。后来,在他母亲生下他半年后,就去世了。而莫岳松的原配没有生育能力,听说是莫岳松给他原配下的药,为的就是要跟她离婚。
而赫连凡此时的强取豪夺,跟莫岳松又有什么区别?
赫连凡缓缓吐出一口烟,“既然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为什么还要伤害姜儿呢?她可是我的全部啊。”
“凡……”莫楠抿着唇,却又没法说些什么。
他没有身份去说些什么,姜浅的事情,他只能够同情,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尽管他很恨莫岳松,但是他不能放任莫家灭亡。
“主上。”
暗突然在门口敲了敲门。
赫连凡微抬眼眸,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什么事?”
暗抿了下唇,走到赫连凡身边,俯身在他耳边,“听说曲二少已经来美国了。”
“哦?”闻言,赫连凡挑了下眉,“既然这样,还不恭候曲二少?”笑的更加肆意。
“是。”暗慢慢退了出去。
紧接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赫连凡轻瞥了一眼,面露不悦,冷声道:“我不是说了,青月的事别带到这里。”
这里,是他跟姜儿的家,只属于他和姜儿。除了姜儿的事,他一概不会去听,包括青月集团。
“主上,老爷子找您。”面对赫连凡的指责,冰没有任何不悦。
赫连凡曾经说过,不管什么事,哪怕天塌下来了,只要他在姜儿庄园,就不准来打扰他。
闻言,赫连凡不悦地皱眉,把最后一口烟吸完,然后扔进烟灰缸里。
“我知道了,备车。”
缓缓起身,走到后花园里去找姜浅,看见姜浅拿着剪刀在剪月季花。
他迈着步子慢慢的走过去,轻唤了一声,“姜儿。”
姜浅抬头,“嗯?你不是在跟你朋友聊天吗?”
“赫连家那边有点事我要回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别乱跑,知道吗?”赫连凡低声自语地嘱咐着,非常温柔。
姜浅扬起笑容,向他点头,“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赫连凡感觉心头一暖,在她额头上细细地吻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赫连凡来到赫连家后,屋子里的气氛一度凝重。
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爷爷找我来,有什么事。”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爷爷?你身为青月集团的副总,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去过公司,你是想反了吗?!”赫连先培怒瞪着他,怒火冲冠。
赫连凡的脸上波澜不惊,还淡定的喝着佣人送上来的茶水,不紧不慢开口道:“如今大伯已经没法处理青月的事了么?我才不在一周就不行了?”
“你!”赫连先培伸手指着他,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
“爸,您别激动。”旁边的赫连君邑拍着他的胸口劝着。相比赫连先培的怒火,他倒是淡定不少,他这个侄子的作风,向来如此。
赫连先培看了赫连君邑一眼,然后又看着赫连凡,“听说你前阵子去攻击了闵家?还帮助曲家搞垮了姜家?弄出了两条人命?”
赫连凡仔细的想了想,无所谓的点点头,随后又纠正道:“爷爷,您年纪大了糊涂了,是四条人命才对。”说完,嗤笑了一声。
算上邹素兰和姜暮声,刚好四条。
“你!你!”赫连先培被这个孙子气的一句话说不上来了,捂着胸口,用拐杖指着他,“逆子!赫连青月的继承人向来光明磊落不染人命,不想却败在你手上!混账啊!”
青月集团的继承人,这么几代人,手上都是干干净净。就算真要做什么事情,也是旁的兄弟姐妹替他铺路。
赫连凡眯着一只眼,用右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好像听了什么多余的话一样。
他云淡风轻一笑,“爷爷,您既然已经退休了,就该好好养老,商场上的事情有我们呢。”
“赫连凡。”赫连君邑冷声开口遏制住,“你怎么跟爷爷说话的?”
“我说的有错嘛?”赫连凡的脸上挂了一抹无害的笑容,随后,神色变得凌厉了起来,“老爷子难道不是从小就这么教导我?为人处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抛却儿女情长才能狠得下心。我这是听了爷爷的教导呢。”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杀人,是赫连先培让的。
于是,他在二十三岁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拿下了他父亲的氧气罩。又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在范恣莘的药里加了慢性毒药。
赫连先培只感觉胸闷不已,喘不上气来昏倒了。
“爸,爸。”赫连君邑看着赫连先培,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从赫连先培口袋里拿出他的救心丸,给他喂了一颗。抬头看着赫连凡,“或许,十五年前我就不该把你带回来。”
“大伯,趁着我对你和爷爷的命还没兴趣,别再教我怎么做事,不然我教你们如何做人!”放下话后,赫连凡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赫连凡的背影,赫连君邑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唉……报应啊,报应啊……”
他知道,赫连磊涛的氧气罩是赫连凡拔掉的,他也知道,范恣莘半年前会去世是赫连凡做的。这些,都是他两个月前才完完全全彻查出来的。
不对,应该说,赫连凡根本没想隐瞒。他会答应回赫连家,就是要报仇,为他死去的母亲和不幸的童年报仇。
“诶大哥?”刚准备进家门的赫连琬颐看到赫连凡走出来,高兴的唤了一声,“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赫连凡停下脚步,轻瞥了一眼,“没什么,公司有事。”然后径直离开了。
“公司,有事?”赫连琬颐转身看了看他的背影,“可是我刚从溯矜哥哥那边回来啊……”这段时间,赫连凡根本没有去公司……
一进家门,就看到自己大伯扶着自己的爷爷坐在沙发上,而且赫连先培看起来非常虚弱。
“大伯,爷爷怎么了?”赫连琬颐走过去,有些担心。
赫连君邑抿着唇,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老毛病犯了。”
赫连琬颐无疑有他,点头,还从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
车上,赫连凡双手慵懒地搭在方向盘上,目不斜视,嘴里呢喃着:“纪衍初……来了,就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吧。”唇角微微上扬,若有似无的笑容挂在嘴角。
回到庄园后,他在花园没瞧见姜浅,大致猜到她应该回房间了。
果然,站在门口就看见姜浅坐在床头看书。
他缓缓走过去,姜浅也正好因为听见声音而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赫连凡走到床边坐下,把她的脚丫往床里挪了挪,伸手抱住她,低唤了一声:“姜儿……”
“嗯?怎么了?”姜浅的手轻轻地抱着赫连凡的后背,疑问道。
赫连凡在她的发丝上吻了吻,低声呢喃,“你爱我吗?”
姜浅轻声笑了笑,“我们不是夫妻吗?问这个做什么?”
“我爱你。”他无视她的话,低声告白。伸手抚开她的发丝,在她的肩膀上吻了吻,“我爱你。你爱我吗?”
不知怎的,感觉肩膀有些痒痒的,她稍稍缩了一下。这个举动引来赫连凡的不满,双手又抱的紧了些,亲吻着她的肩膀,“姜儿……说你爱我。”
姜浅只感觉这一幕以前好像出现过,也有人这样亲吻着她的肩膀,说爱她。
“我爱你。”姜浅有些机械化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三个字,她的心底有些隐隐作痛。
没有听出她的不对劲,只是高兴地吻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爱她。
“阿凡,你怎么了?”
女孩子总是比较细心的,很快就发现他和早上不同。
赫连凡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炽热的鼻息打在她耳廓内,“姜儿,不论任何时候,你都要爱我,也只能爱我。”
“阿凡……?”姜浅轻轻叫出声。
赫连凡的唇瓣很快来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因着她怀孕的缘故,除了亲一亲什么都不能干,他怕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他就很生气,气到想弄死他。甚至想要把她的子宫给刮干净,让她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说是说等孩子出生了给他换血,可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他也一样。
心中的怒火全部变成了欲望,吻得很用力,把姜浅的皮肤都磨破了。
“姜儿,我想要。”赫连凡吻着她,含糊不清地说着,眼底染上了浓浓的情欲。
姜浅给吓到了,抗拒着他的亲密。
赫连凡把她的双手按在床上,低声在她耳边蛊惑道:“你怀孕了我不会伤你的,听话。”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含着她那红肿的嘴唇……
想到刚刚的事,她的脸就控制不住地发烫,红到了耳根。
瞧她这样,赫连凡余无声笑了笑,在她嘴角上吻了吻,“谢谢宝贝儿。”
姜浅更是害羞地往后缩了缩,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帮她洗好手,带着她下去吃个午饭,然后就抱着她回放里睡午觉了。
他紧紧地拥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一样,不留一丝空隙。他轻轻吻在她无瑕的后背上。
姜浅一开始拒绝了几下,后来拗不过他,就只能睡了。
听见姜浅均匀的呼吸声,他感觉到莫名的心安。他最爱的女人此刻正睡在他的怀里,跟他同床共枕,心甘情愿跟他做最亲密的事情。
想到他们第一次结合的时候,完完全全是赫连凡强迫的,姜浅从头到尾都不愿意,从头到尾都在拒绝,直到后来晕过去她也抗拒着他。
“姜儿……”他的眼睛里蕴含着点点怒意,咬了一口她后背上的肉。
睡梦中的姜浅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重新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下去。
谁也不能再把她从他身边带走,谁也不能。
纪衍初和冷殇到达美国后,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来。
“查到姜浅被带到哪里去了吗?”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满满的倦怠之意。
冷殇抿着唇,手里拿着平板,摇摇头,“还没有。”
他紧抿着薄唇,眉头一刻也没松开过。
“纪先生,不然您先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您会垮掉的。”冷殇现在很担心纪衍初的身体状况。
那天从范屯回国的时候,他直接就进医院了。
闻修诊断说,忧思成疾导致毒性复发。如果不调整好作息和饮食,还有可能会复发。
而纪衍初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住。
纪衍初的声音有些沙哑,缓缓开口,“没事,你让客房服务送两份餐来。”
“是。”
冷殇走后,纪衍初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手臂横在额头上,看着头顶的灯。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沙哑至极,“姜浅……”
……
梦里,姜浅痛苦挣扎,好像身上被绑满了滕蔓,她被囚禁在一个笼子里,就像一只金丝雀。前方,有人从白光中走来,她看不清那人是谁。
她用力眯着眼,想要看清来人的容貌,可是她看不清。苦苦挣扎无果,好像,没人能救得了她。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初……初……哥哥”
听到一点点动静,赫连凡的身子向后挪了一些,看到她脸上清晰可见的泪水,不知道嘴里在呢喃着什么。
他抿着薄唇,抬手擦掉她的泪水,却好像越擦越多。他轻轻摇晃了一下她的身子,眉头微蹙,“姜儿,姜儿。”
“……”
“姜儿,醒醒。”见她这副模样,赫连凡有些着急了。“姜儿。”
两个浑身颤抖了两下,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赫连凡着急的脸,她木讷地喊了喊:“阿凡……”
“嗯,我在。”赫连凡用衣袖擦了擦她脸上嗯泪水,动作很轻,怕弄疼她。“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嗯?”
姜浅点点头,往他怀里钻,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低声叙说着自己的梦境。
“我梦见我给人囚禁在笼子里,还被滕蔓缠住了双手,没有人来救我。”说着,还低声抽泣了两声。
赫连凡抱着她,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带有安抚之意,“乖姜儿,不会的。有我在,没人敢囚禁你,不怕。”在她发丝上吻了吻。
不知道为什么,姜浅紧紧地抱着他,原本是想寻求安慰,可她却感觉心里更加恐慌难受。
“阿凡……”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手在他背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看着姜浅一直抖动的肩膀,他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姜浅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太稳定。他想起莫楠先前跟他说过,姜浅有轻度抑郁的征兆。
“姜儿,你冷静点,我在,别怕。”赫连凡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用尽了所有的温柔。
姜浅哭着哭着哭累了,又睡了过去,即使在睡眠中,她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赫连凡在她的眉心上吻了一下,伸手抚平她皱着的眉头。
等到姜浅辗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她睁开眼,感觉口干舌燥。发现身边没了赫连凡的身影,她掀开被子下床,刚走出房门口,就听见从书房传来的声音。
她凑过去,推开半开着的门,“阿凡?”
听见姜浅的声音,他草率地跟对方说了几句,然后就挂断电话了。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低声问。
因为喉咙干的原因,姜浅的声音有些沙哑,捂着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赫连凡低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厨房还温着粥。”牵着她的手走出书房,来到客厅。
姜浅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的晚餐,她感觉自己的精神不太好,经常感到犯困无力。
第二天,姜浅和赫连凡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姜浅抱着水果,他抱着姜浅。
咚咚——
“主上。”
大门被人敲响,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
“进来。”赫连凡沉声道。瞥了一眼进来的人,有些不大高兴独处时光给人破坏,“什么事?”
“主上,钟离夫人派人过来请姜儿小姐到钟离家做客。”暗说。
赫连凡单手撑着沙发,看了姜浅一眼,姜浅正好也看向他,“阿凡,钟离夫人是谁啊?”
“钟离印深教授的夫人。”赫连凡淡淡开口解释道,随后又问她的意见,“要去吗?”
姜浅抿着唇低头思考。她的脑海里好像没有这个人,但潜意识又觉得钟离夫人是个好人。
“姜儿,想去就去吧。”赫连凡帮她把头发整理到耳后,温柔地看着她。
反正她的心里只有他,出去一下也生不出什么事端,让她去透透气也好,不然该憋坏了。
良久,姜浅才缓缓点头。
赫连凡笑笑,宠溺地看着她,“去换身衣服。”
姜浅点头,转身上楼。
等姜浅进房间后,赫连凡敛去脸上的笑容,双腿叠加,点了一根雪茄,“纪衍初那里怎么样了?”
“目前在华盛顿的一家酒店住下,他手底下的人在打探姜儿小姐的下落。”暗老实地说。
赫连凡点了一下烟灰,眼皮没抬一下。“给他放消息,让他知道姜儿在哪。”
“是。”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但主上的话向来轮不到他们去揣测。
姜浅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赫连凡的烟已经抽完了。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姜浅一步步走向自己。
“姜儿,我在家等你。”赫连凡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姜浅点点头,笑着说:“我就去陪钟离夫人聊聊就回来。”
赫连凡低笑一声,松开了手,“去吧。”
待姜浅走后,他也开车离开了庄园。
车上,钟离明廷时不时看向后视镜里的人,他总感觉此时的姜浅跟两天前的不一样。
“姜小姐,还没来得及恭喜你。”钟离明廷目不斜视,一边开车一边说。
姜浅一头雾水,没听懂他说的意思。“请问先生你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和赫连公子结婚了啊。”
他从钟离印深那里听了一些事情来,按理说姜浅应该讨厌甚至憎恨赫连凡才对,可如今……
闻言,姜浅弯唇笑了笑,声音柔和,“谢谢。”
这样一来,更不对劲了。
那天晚宴上,赫连凡搂着她介绍说是自己夫人的时候,姜浅明显不愿意承认,而且还很抗拒。
看了看她,又收回目光,漫不经心一问,“姜小姐适应的还挺快的。前天钟离家的宴会上明明姜小姐不太愿意承认这件事。”
“前天?”姜浅有些懵,听不懂他的意思。他们,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钟离先生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阿凡结婚,怎么会不愿意承认呢。况且,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钟离先生。”姜浅缓缓说着,只觉得钟离明廷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听闻此言,钟离明廷突然就皱着眉头,良久才松开。无声笑了笑,“看来是我误会了,真是抱歉。”
“没事。”
钟离明廷余光瞥见姜浅的表情,并不像是装的,看得出来她跟喜欢赫连凡。
但他断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不可能一夕之间就做转变,就算转变,也不应该如此之大。
到了钟离家后,钟离明廷让佣人给姜浅送茶水糕点,自己则是来到书房找自己的父母。
把大概的经过跟他们夫妇二人说过之后,只见钟离印深的内心紧拧在一起。
“印深,那天我还跟那孩子聊过,她明显并不想待在赫连凡身边,此事必有蹊跷。”钟离夫人向来小心谨慎,昨天等了一天没等到姜浅的电话,这才忍不住找钟离明廷去请人来。
她怕随便找一个人赫连凡不给面子,所以直接让钟离明廷开着车子去请人。
钟离印深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这件事情棘手了啊。夫人,你且先去跟那孩子聊聊,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钟离夫人点点头,起身走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