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事情会按照阿郎想象中的那般顺利进行。
没成想任何位面的老人都是一个德行，免费的鸡蛋要拿的，但是后续的宣传工作对不起没工夫做，回家还得忙着干农活或者做家务。
就算是家里人问起鸡蛋从何而来，这些老人也多是顺嘴一提，村子西边来了两个脑子不好使的外国人，每天免费往外送鸡蛋。
这样的不间断输出计划大约持续了一个礼拜不到，阿郎跟带土总共送出去了累计靠近两万颗鸡蛋，然而来报名的却没有一个。
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阿郎皱着眉毛十分苦恼，而在一边旁观了整个过程的萨姆依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自己当初没看错，这两个人就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傻缺而已。
如果不出意外，按照这个进度来看，应该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能回到四代目雷影身边。
而他们两个也不用多久，就会因为损失了耐心，耗费了财力人力不得不选择终止整个计划的继续进行。
“不成，就算再这样送一个月我们都不可能招收到一个学员。”
阿郎总算是想清楚了问题的内在逻辑，重点不是宣传不到位，而是人们从根本思想上就不认可这种行为。
普通人大多还是小农思维，要他们豁出性命做如此冒险的事，除非给出的回报特别多，否则压根是不可能考虑的。
就这每天送点免费的鸡蛋，连上了年纪的老年人都不能摆平，更加不用说那些脑子机灵，身体强壮的年轻人了。
而且可以有些偏面地讲，所有人都是一定程度上的精致利己主义者，阿郎从方案设计的定位初始就没有找准有效的切入点。
“那怎么办？今日份的鸡蛋还要送吗？”带土看着从农贸市场买来的最后几箱鸡蛋，有些为此发愁。
“送吧，就这些全部送完为止，之后就通知后续的老人福利取消了。”阿郎有点难为情，毕竟当初是带着满满自信的。
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这次总结就是运气不是很好，幸运大转盘转到了“谢谢参与，再接再厉”那一栏。
于是，二人又向往常一样，站在纺织厂门口等那些捡便宜的老人来，每送一位都要跟其耐心地解释一遍，顺便再鞠一个躬，毕竟这属于霓虹的传统。
遇到错误，鞠躬就完事了。
就当阿郎与带土送完了鸡蛋准备收拾回去的时候，一位大妈一把抓住了阿郎的手腕。
“怎么回事啊？今天的鸡蛋呢？”
阿郎回头一看，一个年龄大约六十多岁的奶奶满脸横肉，看起来十分不友善的质问着。
“不好意思，您来晚了，今天的鸡蛋已经全部送完了。而且因为学院的内部问题，这个福利从今天开始就正式结束了。”
“啊？你们怎么不早说？害我还特地通知了隔壁的好几个姊妹，马上她们就来了，不行，你们绝对得把今天的给送完！”
大妈有点耍无赖了，一只手始终攥着阿郎的手腕。
也许是经常干农活的缘故，虽然上了年纪可力气大的离谱，很快就把阿郎的手腕给捏紫了。
“行行行，阿飞，你再去农贸市场跑一趟，对了奶奶，您总共通知了几位好姊妹，现在告诉我一声，我好按照数量给你拿。”
阿郎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一瞬间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宇智波斑，到头来却被这一位乡野农妇给纠缠得挣脱不开。
说起来还真的有点丢人。
“几位啊，我想想看，反正你就再给我们准备五百个鸡蛋吧！”大妈眼珠子咕噜一转，心中想这已经是最后一次白拿，与其要几十个，不如胆子大点夸张个十来倍。
仗着一把年纪，对方也不可能怎么着了自己。更何况从之前的那些天看，这两个外国人根本就不差钱，更加不会差这几百个鸡蛋。
“算了，这样吧奶奶，我们直接给您钱，您自己到农贸市场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对于今天的事情，我们再次跟您说声抱歉，对不起。”
阿郎鞠躬完毕后让带土给大妈拿了两张大额纸币，没料到大妈眼疾手快，心里更是贪得无厌，最后愣是又抢了一张，总计拿了三张最大额度的纸币才算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至于她嘴里编造出的姊妹，自然是根本不存在的。
就当以为事情总算是摆平了，没成想大妈走到十字路口，一位皮肤黝黑，浑身腱子肉的少年郎跟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几句。
一边说还一边回头看阿郎他们，感觉好像是在谋划一场阴谋。
正当阿郎好奇着，那个少年郎从大妈手上接过三张纸币，满脸带着笑容朝自己这边走来。
“真是不好意思，这些钱还给你。”少年郎看起来没有坏心眼，至少从那清澈的眼瞳里看不出一丝杂质。
“什么意思？我没有弄明白，你是从她手里抢过来了？”阿郎没搞懂之前发生的一切，以及怎么钱就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不是的，刚才那位是我的奶奶。我几天前就知道您这里招收学员，只是我父母一直不放心。我的奶奶更是觉得这大概是一场骗局，可我执意要来，奶奶她最终没办法，于是就来测验了你们一下。”
少年郎说完不好意思地憨笑了几声，一边笑还一边回头跟奶奶打招呼，示意让她早点回去。
“噢，原来是这样，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阿郎深吸一口气，还好刚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跟那位烦人的大妈发脾气，不然很可能就错失了第一位学员了。
“嗯，真是麻烦你们了。我奶奶没有恶意的，她只是不放心我。”少年郎不停地解释着，生怕阿郎他们误会。
“你是来报名当学员的？”阿郎想起正事。
“嗯，你们叫我叉烧丸就好，我一直有个忍者梦。可惜自己不符合忍者学校的要求，之后也没再上学，前几天听奶奶回家提了一嘴，于是就想来试试看。”
少年郎十分坦诚地说着前因后果，看年纪应该不过十四五岁。
“你知道我们是教什么的吧？”阿郎谨慎地提问，生怕吓着孩子。
“知道，就是类似于忍者学校的那种，最后能够靠接任务过生活。”少年郎果真是个忍者痴，面对如此危险的职业，全然没有一丝畏惧的心理。
“家里人确定都同意吗？毕竟未来正式录取了，是要签免责条例的。意思是，未来出了任何情况，我们都不会对此负责。”阿郎得把丑话说在前头。
“没问题，我父母支持我的想法，他们只希望我能活得开心就可以了。”少年人又笑了，不知道是缓解尴尬或紧张的氛围，还是这孩子天性乐观，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消失过超过三十秒。
“那你来吧，咱们进来填写一些表格。”阿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叉烧丸的肩膀，这孩子看起来不壮，但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
更重要的是他天性乐观，看起来十分阳光开朗，是再也合适不过的学员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