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临死,还朝着云凌瞪着眼睛,好像是在说:“我要说,我全告诉你,可是我已经不能了!”云凌把他的身子放下,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看去。
那里正是刚才摆放怪门的地方,有人从门后开了一枪,而且且无声的一枪。
云凌箭一样射向了那里,只见地上是块大水泥台子,平平如同镜子,什么也没有。
云凌觉得有好几个人影从四个方向在消失。一时间他不知去追哪个才好了。云凌对自己说:“要动脑,而不是动肌肉。”
于是,云凌冷静了。
云凌跟队里联系上了,等来人处理完了这边的事,他才赶回了饭店。
墨陌与邵凌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笔,笔尖还放在纸上。那是他正在写的讯问记录。虽然那老外基本上什么也说不出来,还是发现了一些疑点,加上自己的分析,写得那么深入,那么有理性,看着墨陌,云凌心里深深地感动了。
他把二条毛巾被披墨陌与邵凌在了的身上。
老外已被刑警们带回队里,在那儿更安全,也更方便。
在电话旁边,放着张纸条。云凌拿起,发现是邵凌做的电话记录:“常总经理来电话:不管多晚,请云凌先生回来之后一定跟我联系。有急事。”
云凌看着这纸条,几乎露出了微笑。他笑得很微妙,带有一点少有的神秘。
云凌又坐在那里,想了有五分钟,然后给队长打了一个电话,小声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队长调动人手。又给留了一个条,放在墨陌的手边。同时跟饭店的服务台说好,半个小时以后就叫醒他。
云凌想先打电话,后来又改变了主意,直接叫了一辆车,奔向常虹的家里。
常虹见到,脸上顿时现出惊喜交集的神情。
“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她的眼圈有点红了。“出了什么事?“云凌问。
“啊,进来,进来说。”她让进了门,不是进那大客厅,而是进到了楼上的居室内。
此时已是深夜,她穿着一身美国LOREAL牌睡衣,把头发高高地盘到了头顶,看上去与其说是一个大饭店的总经理,不如说是一个好莱坞的电影明星了。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她要突出一个影星的形象。
她浑身收发出诱人的香气。
她的眼睛里波光盈盈,
屋里低低地放着曲子,正是那首《我的心随你远航,》
“先坐下,喝点什么吧?“她的声音又甜又软。
“好吧。”云凌也感此懒洋洋的。
“来杯斯考士?“
“可以。”云凌太累,多么需要喝点什么呀,哪怕是兑了水的山西老陈醋!
“我叫你来,是因为这个。”常虹拿出一张纸,递给云凌。
“岂有此理。”云凌拍案欲起。
那是一封恐吓信,大意是:你们饭店的小秋是我们的铁哥们儿,现在,你把他卖给了公安局,我们跟你势不两立。别看你有钱有势,老子们让你五更死,你绝活不到日出出来!
“我一看到这东西,就吓哭了。当着好多人的面哭了。“她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
“这帮混蛋”云凌马上要打电话,“我要让队里出动,全体出动,马上就能把这帮孙子给查出来!”
“那倒不必了。”常虹道,“再说,天这么晚了明天也行啊。”
“他们也太猖狂了!”云凌不住嘴地骂着,把这几天来受的气,上的火、着的热,受的凉全攒到了块儿,不分什么青红皂白,哪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全都发泄了出来。
云凌有些喘不过气了。
“来,咱们喝。”云凌给她倒了一大杯,自己又来了一杯。“祝愿什么呢?”她举着杯子,眼含笑意。
祝.....祝友谊地久天长。”云凌一饮而尽。
“好!友谊地久天长!”她也一口干了。
然后,她亲手给云凌把盏,两人又喝了两杯。不多时,一种沉沉的、舒服的醉意便在云凌脸上显现出来。常虹也脸蛋通红,眼光迷离了。
.“你...你是不是当过模特?”云凌口齿不清地问。
“为什么?“她笑了,却一点也不惊讶。
“我有一个感觉。再说,你的身材也真是像一个模特。”
“你觉得我的身材好?太高兴了。”常虹在醉乎乎的情态下,笑得更加娇美,更加富有女人味了,“好吧,我承认,当过模特”
“我的眼光还可以吧。”
“那你再猜猜,我还做过什么?”
“好像还当过演员?”
“承认了。不过,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能不能说一说?”
“就怕你不爱听。”常虹又喝了一大口,眼中闪着从来没有过的美丽的光波,“那还是十年前的事呢,当时,我才十多岁,黄毛丫头一个。从小我就爱好一样东西,你做梦也猜不到的。”
“魔术?”
“唉呀,你真是天才,差一点,就差一点猜中了。”
她幸福地笑了。当一个女人这样笑的时候,即使她是丑陋的也会变得好看,是平庸的也会变成美女,而如果是好看的话,那么,这时便有若天仙了。
她注意到,云凌好像看她都看得呆了。于是,她笑得更甜了。“请讲。”云凌又敬酒。
“是口技。不准笑,唉呀你坏,你笑了!”她自己大笑起来。“口技,好东西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有天才,才会有那样的本事呢。”
“好吧,就算是不错。可是后来我考上了县里的黄梅戏剧团,当上了一个小演员。还没演多久呢:就又出道了。”
“怎么?”
“啊,不说也罢。”
“可是,你已经开头了啊。”
“可能,你说了吧。我后来就嫁人了,按给了个香港人,来的,后来做房地产生意。”他是从美州留学回来
“是吗?不是李加明吧?”云凌提了一个有名的大房地产商。
“开什么玩笑!”她美美地乐了。
看她的样子,你就知道,她的幸福远不是嫁给个李加明能比得了的。
“姓什么?“云凌显得急不可耐了。
“是H打头的。”她大笑,摆手道,“到此为止,再也不说了!”
果然,云凌不管怎么追问,怎么恳求,她只是劝着跟她一起喝酒,一个字也不吐了。没办法,只好又跟她说了些别的闲话。
渐渐地,两个人都醉得不行了。
屋里只明着地灯,因而显得像是在深海中那样幽明而清静,给人的第一个感觉是在云里,在雾中,在不可能有人迹的神仙处,才成就了这样的一间好住所。
如果说它是卧室,那也是王妃的卧室。张大床,是那种梦幻式的多罗莱思床,专为此房而设计,其本身的功能已经不是水床、电床、气床所能比。把所有那些健身与舒适的因素考虑在此,便成了这张床的基本特性。
墙是意大利风格的,因而装有意大利威尼斯水城才有的那种气候调节器,又让你无法用肉眼看出来。你看到的只是墙上挂着的莫奈、塞尚等名家的真品画作,跟墙壁的色调,跟屋子的格调,跟主人公的情调优美无比地融为了一体。
其他的摆设都在暗处,只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那种高雅绝伦的气氛已经直直地朝你投来。那是金子的力道,是水晶的厚度,是无数的珠宝镶嵌成的首诗歌,种只有这样的卧房才有的小夜曲。云凌醉得如同泥浆,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了。
虽然,那幽幽的爱之曲还在音响里轻轻地、轻轻地朝他的耳朵送来。
云凌倒在床上,他就昏睡了过去。
看着云凌的睡相,常虹的醉意似乎减少了一些。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摇摇晃晃地起来,伸出手去,要翻找云凌的衣服。
已经解开了一个扣子。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可疑的动静。
她的手顿住了。”
她的脸色顿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