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夜凌跟墨陌使出全身力气帮着夕玖邪拉钓竿时,工商银行的保安人员听到了一声爆炸。
跟上一次的爆炸相比,这回的声音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保安科长在前面的屋子里正睡觉,被那爆炸声惊得从床上掉了下来。所有人都感觉到好像整个地球都猛跳了一下。
他们急忙冲向地下金库一那是发生爆炸的地方,一看之下,不由得个个像蛤蟆一样张大了嘴巴,睁圆了牛一样的眼睛。
就在上次他们抓获三个劫匪的那个角落,又出现了一个大洞。然而,真正的爆炸不是发生在那个角落,而是在金库的中枢部分。
云夜凌赶到了现场时,那被毁的金库还原样保持着,等着专家们来处理。
那扇钛合金安全门,厚达尺有二,重达八点零九吨,号称亚洲第一安全门,是从香港定制的,专门用来保证这个金库的第一道防线的安全。
安全门上有一把原子锁。它是集合了人类迄今为止所有关于密码锁的精华而设计成的,有激光防盗装置,有自动封闭装置,还有电脑控制的远距离报警装置,安全性不能再高。
现在所有这些都不管用了整个安全锁的报警装置在爆炸就被毁掉。
整个的脸盆大小的锁不是被打开,而是被炸开的。
那威严的钛合金门上,开了两个那么令人目眩的洞,就像是什么人在“不可能”上面写上了“可能’两个大字。
像是两只鬼的眼睛....
云夜凌听夕玖邪介绍:用来毁门开锁的炸药,是目前国内还没有的一种高烈塑性炸药,听说,只有美国的某个特种部队曾经使用过它,而且是在一种极保密的状态下。
“特种部队?”云夜凌喃声道。“还不能肯定。”夕玖邪说道,银行的损失是惊人的。
有上千万的美元和金条都被那伙不明身份的盗匪弄走了。马总带着阿明,开列出了一个清单,交给了云夜凌好像是云夜凌一个全球最大保险公司的总代表,或者是一个超级魔术师,只要他愿意,可以在眨眼的工夫把那些美元和黄金给变回来。
云夜凌看着那单子,眼睛都直了。他不敢想象这样笔财富意味着什么。
“还不止这些....马总吞吞吐吐地说,揉着大肿眼泡。“怎么?”云夜凌看着他,好像听不懂他的话。
“还有一批珠宝,.....也不见了......
马总举起手来在自己的眼前来回晃精,好像随时要抱住脑袋,护住眼睛,躲避着来自什么可怕的阴间人物的打击。
“珠宝?”云夜凌呆呆问,“什么珠宝?
一时间,云夜凌好像对“珠宝”这两个字的汉语原义也搞不明白了。“是客户存在本行的一些钻石、珍珠,还有一些古董之类,”马总息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还在排命要自已把话说清楚,“都是在这边,在这个密码专柜的里头。这样的柜子他们也能炸开,真是天意,真是天意啊....
他的话越说越乱,表明他的心志也是混乱得不成样子了.“大约值多少钱?“云夜凌问。
.“啊....”马总一时答不上来。
“难以想象的一个数字。”阿明不知何时出现,一直站在马总的身后,这时,上前一步正对着。
“上保险了吗?”云夜凌木讷的说道。
“当然上了。”阿明道,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具僵尸,“不过,向题不在这里。那些东西都是些稀世珍宝,丢掉之后,就再也无法用钱补偿回来。’
“是这样。”云夜凌唯有叹息。
查看完了金库,云夜凌正要去看那个地道口,这时夕玖邪急急忙地过来汇报了:
“云老大,我们按你说的到后院去看了,非常可怕:那老两口已经被杀害,据老白鉴定,死亡时间当在昨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是用锐器击打头部致死。根据现场分析,潜人那老两口家的凶手至少有四人。本来,自上次案发,我们已经跟市政与房管部门联系,要他们迅速采取措施,把那地下防空洞填平。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那些凶手就是利用老地道,再一次潜人银行这边来,然后才用炸药开门,从而最后得手的。”
夕玖邪又递上来一大堆照片,有老两口的尸体现场照,有室内的破坏程度,有地道的专家摄影,还有一些脚印与手印的分析性资料。
墨陌长时间地看着那两位老者的死相,对其他的东西几乎浑不在意。
他想起了老人的音容笑貌,心里一阵阵发酸。
别的什么脚印手印几乎是无用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物心绝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脚印和手印的。如果你照着那些线查,只能是白费工夫,放跑犯罪嫌疑人。
而绝不会放过他们!
当即墨陌叫了一辆车,直接赶到关押着那三个被抢劫犯的看守所。
在一间阴冷的屋子里,放着一张乒乓球台。
墨陌坐在球台的北面。南面的门打开,随着一阵铁链子的哗啦啦响,进来了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囚衣的男子。
这就是那个为首的抢匪,长得很是粗壮,还有一个像小丑一般的红鼻子头,如同一只永远不灭的红色灯泡。
虽然头发剃光,虽然戴着手铐脚镣,虽然在不见阳光的屋子里待了这么一段时间,他看上去却还是那么凶恶强壮,好像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挣脱目前对他采取的切束缚,再跑出去干出骇人听闻的事来。
“胡联海,你还认识我吗?”墨陌待他在对面坐下后,才开口。“扒了皮,都认得你的骨头。”劫匪说。
“认识就好,省得再多费一番口舌。”墨陌点头,“我要打听点情况。”
“给我一支烟。”
“什么?”
“不,两支。”
墨陌当然是不抽烟的人,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坐牢的人对于烟,就像是吸毒的人对于大麻那样的疯狂。他们可以不吃饭,可以再加三年刑,但是,没有烟却怎么也熬不过去那可怕的人生。见到了烟,他们甚至能舍出十年的性命。
劫匪大口大口地抽着烟,半个谢字也没有。
墨陌观察着他,好像对他的红鼻子头发生了浓厚兴趣。
“你们一伙共有几个人?”墨陌忽然问。
“三个。”胡联海一口气抽完了两支烟,“不都让你们老大给弄进来了吗,还问什么?”
“再没有别人了?”
“我倒希望还有。”
“是不是另外还有四个人,或者更多?”
“那就是我的孙子了。”胡联海冷笑,“只可惜老子连儿子都没有呢。”
墨陌定定地看着胡联海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在迅速地做出判断:看样子这家伙没有说假话。再说,进到这里,罪犯们恨不能找到亲娘老子来替他们死,对外面仍在活动的同伙总是充满了嫉恨,一有机会就要把他们交代出来。不,他一点也没有激动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在说假话。
那么,难道那伙人真的跟他不是一个帮的吗?
墨陌要再试探下。
“你们为什么单要抢工商银行?”墨陌问。
这已经是问过一百遍的问题了。因此胡联海皱着眉半天不想回答。
“因为他们美子最多。”他还是答了。
“你们要美元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出国。”
“为什么要出国?”
“出国才能有真正的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杀人就杀人而且永远不会判你死刑,你说为什么要出国?”
“就为这个,你们便要杀人、抢劫?
“当然,只可惜,在最后一刻,没能成...胡联海叹了一粗气。
“昨天晚上,工商银行又被抢了。”墨陌说道。
“什么?”胡联海的眼睛一亮。
“用的是跟你们一样的手法,钻的就是你们钻过的地道。也具用炸药开的路。’
“真的?”
“唯一跟你们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成功了。”
“什么?他们...他们.....成功了?”胡联海的眼睛发出一种极亮的光。
“是啊,成功了。”墨陌看着他,“盗走了上千万美元,数不尽珠宝。”
“他妈的!”胡联海的眼珠子差点没迸出来,他的鼻子已经在骇人地扭动了,“他妈的...”
“你还说不认识他们吗?”墨陌死盯住他的眼睛。
“我....”..
“如果你讲了,说不定能对你有些好处。
“你是说..你是说.....能不判我死刑?
“那要看你提供的情况,有用到什么程度。”
“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胡联海突然大叫一声,脸上的表情完全变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名没姓,.....是通过无线寻呼跟我们联系的。用的都是密码。他到底是男还是女我都不知道,就给他卖起了命啊。现在我明白了,那小子,那个臭娘们儿,不管他(她)是谁吧,太阴毒在我他(她)是把我们当枪使.当猴耍引得公安注意上了我们,再把我们抓起来,然后他小子才真正下手哩.
胡联海疯了一样,跳起来,趟着铁镣来来回回地走,不住嘴地骂着。“你是说,你们一直有一个后台老板?”墨陌问。
“孙子唉,真把老子坑死哩,老子只要活着一天,就不能饶了他(她).....
“他(她)用无线寻呼机跟你们联系?”
“从来都是他(她)呼我们,我们从不知他(她)是谁,他(她)在哪儿,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小子真阴哪....
“也许,寻呼台能查出来?”
“姥姥!我们查过多少回,门儿都没有!有时是个男声呼的,有时又是一个小姑娘!什么都想到哩,你找不着他!
“找不着他吗?”墨陌沉思起来。
胡联海忽然在墨陌面前停住,瞪大眼睛看着他。
“啊,我想起来啦,可以找到他啦!”
他一声怪笑,朝墨陌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