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海边心声

“嗯……”

于小渔接过那包纸，看着他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了，擦擦眼泪又扯住了他的衣角。

“时间还早，去海边走走吧，正好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李希杰把衣角从她手中扯出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于小渔看了一眼胳膊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乖巧的点点头，看着左边李希杰那一脸傲娇却又佯装淡定的脸，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明明冲动，却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月色下的大海总有一种迷人的魅力，李希杰故意放慢了步子，随着于小渔的步伐沿着沙滩缓慢前行。

“其实我小时候也不算讨厌郭瑞，只是从大人们经常开玩笑一般说要给我们俩订娃娃亲的时候，我就很讨厌他了。”于小渔和身边的李希杰解释道。

“嗯，我懂那种感觉。”

李希杰牵着她的右手一直没有松开，却由于紧张手心里全是汗。

“从小郭瑞就和他母亲说他喜欢我。大人们也总是接着他的话头，打趣似的说要给我们订娃娃亲。”

“后来呢？”李希杰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子温柔的侧脸，柔声问道。

“我们所有人都只当是个玩笑，只有他似乎把这件事当真了。郭瑞是个好人，可我从来都只把他当普通朋友，我知道，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懂我，我也不能理解他。好几次我都想让父母和他们家里的人郑重的解释清楚，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也许大人们只是把它当做玩笑，其实不过是逗趣的一种方式罢了。太过于正式反而伤了两家人的感情。”

李希杰这时候停了下来，认真看着于小渔的眼睛问道：“那你要和他断绝来往试试吗？”

于小渔一时间有点犹豫了，她移开了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不想让两家人闹得太难看。我有我自己的交友自由，我父母也有，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剥夺了我父母的交友圈，这样太自私了。我其实也很想和他划清楚界限，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李希杰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认真的语气，思考片刻才问道：“所以，你刚才说你喜欢我，是认真的吗？”

于小渔听到这话抬头，正巧撞进李希杰认真的眼眸里。她红着耳朵点点头，撞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

“那时你说让我等你回来，我就一直在等。等到你回来了，却被他告知你早已经订婚了……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小渔，我等你这句喜欢，等的好辛苦。”

于小渔听到这些，伸出手回拥住了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背，似是安慰：“我答应过你的，怎么会忘了？其实你看，我们这些人，这两年的时间，明明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不在意了，忘记了，是不是开始了新生活，但依然选择相信彼此，努力的走向彼此。若若是，叶煦是，周舟姐是，恬恬是，你我也是。大家其实都在赌，赌那些年的感情是真的，誓言也是真的，赌那个已经断联的人，一定会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

朦胧的月色下，海浪声伴着于小渔温柔的声音飘进李希杰的耳朵，他笑了起来，抬起手揉揉于小渔的头发说：“是啊。”

“所以，小杰，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李希杰将她拥的更紧，却没有正面回答她：“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属于能说会道的那种人，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总也说不出好听的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住在我心里了。也许我太笨了，又没有李希若那么坦诚，该怎么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我是真的不懂。”

于小渔这时候才抬起头来，迎上了李希杰的炽热的目光，她笑着抹了抹眼角，故作平静的说：“还好，还好我没有放弃……”

“别哭啊，怎么又哭了？”

李希杰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别再哭了。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见于小渔在他面前这样掉眼泪。

“今天晚上这些事，这些话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我一直以来，都想着，只要你不讨厌我，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了......”

泪水顺着于小渔微笑的脸颊滑落，李希杰慌乱的帮她拭去，可她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越擦就越多。

“我怕极了，希杰，我怕极了这只是个梦。”

一双大手将她揽进温暖的怀抱，任由她哭湿了自己的衣服，李希杰轻声说道：“那你再抱抱看，看是不是梦。”

“混蛋，混蛋！”

于小渔手握成一个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用力锤在他胸口。

李希杰轻笑，握住她的手腕，低头说道：“再打我我可要报警了。”

于小渔挂着泪珠儿的脸好看一笑，抱紧了他的腰温柔说道：“好啊，那你报警吧。”

秋日的微风撩拨着人柔软的内心，李希杰看着于小渔在他身侧一路挂着满足的笑容哼起小曲，一蹦一跳往回走，忍不住问她：

“那么开心？”

其实李希杰这会儿心里也高兴成傻子了，但他依然表面故作镇定。

“当然了，打个比方，就像是你攒了很久很久的钱，想要买一双全球限量款球鞋，今天终于买到了一样。”

“那是挺开心的。”李希杰笑了起来。

直到走到路灯下于小渔的脸上哭花了的妆容才看得清楚，李希杰去附近买了点湿纸巾，又笨拙的帮她补妆。

“嘶......”

“别动！”

冰凉的湿纸巾触到皮肤的时候于小渔打了个寒战，但是看着李希杰近在咫尺的脸认真又专注，于小渔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是第一次见你做这样的事情。”

李希杰听于小渔这么说，手没停下来回答她：“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哭，这要是让李希若看到了，还以为我又欺负你呢！”

“怎么会！若若才不是那样呢！”

“哪样？”李希杰笑了一下，拿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老感觉你对若若有点偏见。”

“是吗？”李希杰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陪她在海岸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真的！”于小渔靠在他身边坐下来，转头问他，“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吗？若若听说你被别人欺负了，拉着我就冲上去和别人扭打在一起，那时候她才7岁，就已经是个有模有样的姐姐了。”

李希杰撑着下巴沉默看向海面，月光下的泡沫把回忆拉的很远很远。

“她一直在努力扮演一个大人，一个合格的姐姐。”

正说着李希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李希杰挂断了电话，并没有接。站起身，递给于小渔一只手：“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于小渔右手搭在那只手掌心握紧了他，甜甜一笑说了句：“嗯，那就靠你保护我啦，我的王子殿下。”

深夜的街道已经没有太多的人，李希杰看了眼出租车上靠着自己已经熟睡的于小渔，忍不住偷偷拿着手机拍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