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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间内。
“都做好了?”温润平和的嗓音被黑暗渲染的有些诡异。
单膝跪着的黑影,冷酷出声:“是,主公。”
“退下吧。”
黑影恭敬道:“属下告退。”
房内,带着银光面具,一身温润书生气的女子,此时正透过月光看着清冷的黑夜,失神的低声轻诉:“该来的终究回来,小天...你可会怪我。”
“怪便怪吧,我得不到的,他如何配得上!”
“小天,不如我们一起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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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际有些淡色的乌云,漫无目的的飘忽着。
因着未曾下雨,所以最后一场“琴”赛,并未推迟。
琴赛规则前些日子已出,以琴音为主,配之与乐曲合拍的歌舞。
六成为众人投票,四成为几国不参赛的人员投票,总票数最高者获胜。
主题不限,参与人数最低两人,最高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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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玄庆外的其他三国,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在这最后一局上,挽回几分颜面。
演出顺序,抓阄。
结果,头名崇文,次之弦音,第三玄庆,最后一位是尚武。
可以说尚武又是最不走运的一队,演出看到最后,看客已然审美疲劳了,除非尚武的歌舞最能打动人,否则,那可就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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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崇文国带来国乐——舞文弄墨。”
飘然若浮云,高雅别致,不食人间烟火。
“崇文国获票五成,三成是众人,两成来自各国。”
众人窃窃私语。
“你们看懂了?”
“没。”
“那为啥投票啊?”
“咱们做东道主的,不能让客人失了面子,稍微投几个,意思意思。”
“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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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上场的乃是弦音国。”
弦音国死性不改,纵容那几个男子登台纵情歌舞。
奏琴者却是弦音国的五皇女殿下音满月。
君卿歌在台下看了几眼,这是那个胆小的少女。
……
此时音满月被勒令给几个以色侍人的男子奏乐,看起来也是毫无怨满。
“只要不要在打她了,就好。”
“她想活着,活着回去再见一见四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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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满月端坐在弦音琴前,娇小的身姿,在她伸手抚琴的那一刻,仿佛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琴心稳固,不骄不躁。
突然经历了改朝换代,被奸臣左右的悲戚,慢慢的散发了出来。
琴声越来越急促,哀伤,像是绝望嘶鸣的野兽,在做最后一搏。
高昂多变的琴声,让一旁几位妖冶男子的舞,乱了节奏,一个个愣在原地慌神无措。
这还是彩排时的那一曲吗?
明明曲声差不多,但曲中的感情,已经完全变了。
这……已经不是彩排时的那一曲了,而是她的心声,她的悲鸣。
“四姐姐,满月好怕。”
……
众人沉迷其中,渐渐地忘了台上魅惑天成的男子,一心的沉浸在了曲中。
琴声的情绪已经感染到了所有人。
铮—
琴声停了,音满月睁开眼睛,白皙的脸庞已然有了深深的泪痕。
“弦音国,获票七成,五成来自看客,两成来自高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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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一下子就变得严峻了,究竟接下来的两队还能不能超越我们的目前的最高票弦音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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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队上场的是玄庆队!”
后台玄庆的休息室。
“啊!有……”刺客。
是侍从尖叫的声音。
十几个黑衣人,埋藏在休息室内。
此时玄庆队伍中负责舞剑的外援死了。
血液淋漓。
出演人员都挤在房间内,原本还算宽敞的小屋子,此时多出了十几个黑衣人,就显得十分拥挤了。
萧仙儿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手中紧紧抱着她那本陪着她流浪卖艺的木琴,瑟缩道:“你们别过来!我……会以琴杀人!”
不能跑!
三皇女殿下的知遇之恩……必须要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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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歌冷冷的看着出现在房间内的黑衣人,没有内鬼她是不信的。
在玄庆的地盘,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来十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幕后的人倒是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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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歌面无表情的抵挡着十几个人的围攻,沉声:“你们出去,一切照常。”
“可舞剑的外援已经……”
君卿歌身姿矫捷朝着黑衣人冲了过去,淡然一笑泛着无情的冷意:“我来。”
众人:“???”
您都没学过,而且还身处在被包围的厮杀圈内,怎么可能来得及舞剑!
不对,现在还想着比赛?
心怎么这么大?
万一刺杀成功了……
君卿歌:没有万一,给老子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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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仙儿听着君卿歌坚定的语气,咬着唇,道:“走!”
她相信她,就如同选拔之时,三皇女殿下说相信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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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房内的人少了大半,君卿歌也不在束手束脚的了,直接风刃朝着四方发射,不需要顾及任何人了。
“呜呜呜……”小女孩哭的声音。
君卿歌停下异能一滞,朝声音的源头看过去,那是前几日遇见的窝窝头小女孩。
“三皇女殿下乖乖等死,不好吗?何必殃及无辜。”
君卿歌闪身躲避,冷漠道:“你配?”
黑衣人中看着像头领的那一人,大手已经掐住了小女孩纤细的脖颈:“我配不配,可不由三皇女殿下说了算。”
主公说的果然没错,这三皇女就是优柔寡断,儿女情长,难成大器。
君卿歌耳尖微动,就快到舞剑的时候了。
忽而一阵爆裂的风吹过,黑衣人们忍不住眯上了眼睛。
君卿歌一个风刃绞杀了黑衣人头领,迅速的抢回孩子,又把精神力朝着众黑衣人释放,蛊惑着:“跟我来。”
没时间耽误了,既然有人给她安排了一出戏,那她就演给众人看。
—
—哗啦啦
台上出现一身面容清冷的青衫女子,此时她衣衫已被利刃划破,身上血迹斑斑,形象有些狼狈,却因为气质容貌皆是上成,倒也不显得邋遢。
仔细的看过去,会发现有一个扎着窝窝头的小女孩正躲在女子的怀里小声的哭泣着。
两人身后还跟着六七个双目无神的黑衣人,皆是手持利刃朝着君卿歌劈去。
与此同时,琴声也达到了高潮,兵刃相接的铿锵声传到了萧仙儿的耳中。
刹那间,琴音在高潮微变,变的紧张急促却铿锵有力,却不显得突兀,琴声包含的情感,让人仿佛真的身处在危机四伏的战场,却不服输,哪怕只剩下她一人,哪怕她需要独自一人奋战到最后一刻。
她都不会退缩。
因为她若是退了,国该如何,家又该如何?
如此大义,两相结合,已经感人心肺了。
一场剑舞的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在战斗一样。
高位上一身明黄的君泽天看着一身血污的君卿歌,担忧的蹙起了眉,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高台之下,温润有礼的一个女子,温和的光反映在漆黑的眸子里,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但她长袖下的手已然握的有些紧了。
“居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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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庆获票九成!六成来自看客,三成来自高台之上。”
高台上的人:“卧槽,没想投票的,就是一时恍惚了!失策!失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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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告一段落了,相信在这一场精彩的歌舞之下,没有人能再看的下去其他了。
玄庆胜券在握!
君卿歌一身血污,却仍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修长的手微动已经把小女孩塞到了萧仙儿的手中了。
君卿歌把小不点送出去后,心神一松,猛地就吐了一大口血,她此刻只觉得心口处,那团黑色印记炽热无比,仿佛在灼烧她的灵魂。
痛,仿若被剜开心脏,在里面倒入开水的痛。
黑衣人们已经在表演的过程中被君卿歌全都杀了。
君卿歌大脑一片浑噩,眼前通红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轰鸣什么也听不见。
天道似乎说了什么。
“罢了罢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君卿歌甩了甩脑袋,努力的想清醒的问天道:“是什么……安排……到底是……什么……”
原地,一身血污的青衫女子失去了意识,不省人事。
君泽天早就在表演结束后就奔着舞台而来,唤了君卿歌好半天,她都没有反应,最后还在她的面前倒下了。
“卿歌!”
“宣太医!快!给孤宣太医!”
君泽天失去了往日的淡然,像失去了幼兽的母兽,怒吼着:“传令下去!彻查此事!”
君泽天抱着君卿歌,飞身赶往逍遥王府。
乖孩子,不要有事!
只要你好好的,母皇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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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孤该怎么办……
孤是不是太没用了……
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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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球满万字了吗?
王女是宠文,真的!
我拿我……长胖的肉肉来保证!
麻麻呀,再不发就不是端午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