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看着邢架上血糊糊一样的人,凝视了片刻,才叹道:“就是他,一个小可怜儿。”
好惨啊。
君卿歌抬步过去,细细的端详,可惜这男子满身狼狈,早已看不出在逍遥王府时的冷峻模样。
君卿歌靠近邢架几步,指尖微动,在男子额间一指的方向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开始散发出点点的绿色荧光。
几分钟后,男子颤抖着抬起眼帘,恢复了意识,却不做言语。
一是累了,二是麻木了。
生亦何悲,死亦何苦?
但……为何心下这般的不甘心呢。
—
他生父的血海深仇还未报,柳家的每一个刽子手都还好好的。
他有何资格轻生?
何况,哪怕是死,他也无颜去见黄泉之下见父亲了……
*
女子清冷的嗓音响起:“醒了就动脑考虑一下。”
“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我了。”
……
柳鹤泽闻声抬起头,看到这个面容既熟悉,却又格外陌生的三皇女殿下。
近来,关于她的传言太多了,他总能在府中偷听到不少。
“宴会上霸气护夫。”
“国会上力挽狂澜。”
“战场上以一敌百……”
连柳畅武都因她,被砍首示众了。
“……”
关于她的传言,一个比一个让人难以置信。
若不是柳家的下人说起她来,全是以愤怒的口吻,他……应该也不会相信,那么一个纨绔子,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如今真的看见她了,他是有种感觉,好似一切真的都不需要解释了。
当你见到这个女子,瞧见了她周身的气派,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传说,便让人,再生不起任何的怀疑之心来。
“你……”
柳鹤泽嗓音沙哑,说起话来像是磨砂的铁锈一般刺耳,沉声道:“如何帮我。”
君卿歌收回手,淡然道:“扳倒柳家。”
柳鹤泽垂眸,眼含漠然道:“鹤泽不过是一阶下囚,谈何扳倒柳家……”
君卿歌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给了黑炭一个眼神,便不说话了。
半晌,不知黑炭与他都说了些什么,总之能扳倒柳家的证据,都被它拿到了。
*
地牢门口。
黑炭扑腾着翅膀,眨眼思考道:“君哥君哥,他……您准备怎么处理呀?”
君卿歌看向地牢的方向,道:“带走吧。”
除了她的逍遥王府,总归会有地方能安置他的。
“嗯呢,黑炭替他谢谢君哥啦~”
君卿歌目光淡淡的看了黑炭一眼,不做声。
黑炭却被这眼神打量的有些脸红,道:“他是个好人,以后会做好事的。”所以功德值特别的高。
“君哥,你想知道他为什么愿意说出柳家罪证的地点了嘛~”
君卿歌:“并不想。”
就算没有证据,她一样能弄垮柳家。
她来,只是希望小花能早一点醒过来。
黑炭:“……”。恩人真是一点都不有趣!
像个铁疙瘩一样!
—
入夜,逍遥王府。
藏娇阁床榻的帷幔内,一个瘦弱的身影不安的翻动了几下,好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床榻上面容清秀的男子,额角冒出了许多细汗,原本漂亮的眸子,此时难受的紧闭着,眼角还滑落着几丝泪痕,口中还在无意识的呢喃着:“我没有!我没有害死她!呜呜……卿歌……你快回来……卿歌……你不要走!”
“阿炎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