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顾莞青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一动不动，突然不知道那根神经触动，她猛的起身。
然后下地，从包里拿出还在作响的手机。
屏幕上的备注——芳芳姐。
她抿唇，抬手按了接听键。
还没等她开口，手机那头传来顾洋急迫的声音，“青青姐！我姐人在医院急救室，我没敢告诉我妈，你能不能来帮忙看看。”
听闻顾洋的声音，顾莞青顿时慌了，“我马上过去，地址先发我。”
挂了电话，顾莞青一脸担忧，拿着包包和手机便开门走出去。
客厅，
看着突然冲出来的女儿，段丽一吓，“青青，你这是怎么了？”
顾莞青摇头，“妈，我没事。”
看人径直走到门口换鞋，段丽赶忙从沙发起身，追了过去，“哎，你这孩子，都这么晚了，急急忙忙要去哪儿了？”
“妈，顾洋在北城区有点事，我过去看看。”
顾莞青解释了这么一句，便匆匆出门了。
顾洋发的医院地址在市区中心，顾莞青打车十分钟就到了。
一路询问到急诊室，顾莞青心里慌慌的，顾洋也没说清楚顾芳具体什么情况。
但想到人在急救室，顾莞青就更担忧了。
好不容易找见地方，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就听见里面顾洋有些恼怒的声音。
“姐，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伤害自己，你能不能自己爱惜自己多些。”
“小洋，你要是不想待就先回家去。”顾芳的声音有些沙哑。
顾莞青准备开门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从这两句简短的对话中，不难猜测芳芳姐受伤的原因。
会和他有关吗。
陆砚之。
想到这三个字，她心脏处就是一阵抽疼。
“女士，您不进麻烦让让。”女护士的声音带着不满。
顾莞青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我也进。”
她开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顾芳还输着液，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和昨天不同的是左额头处上包着一圈白色纱布，面色有些泛白。
“顾洋，芳芳姐。”
顾芳看到顾莞青先是一喜，然后没好气看了眼身旁的弟弟，“我又没什么大毛病，这黑天半夜的把青青喊来干嘛。”
顾洋梗着脖子没有说话，面色微微有些低落，礼貌喊了声，“青青姐。”
顾莞青走上前，先是安抚的拍了拍他，然后才和顾芳道：“好了好了，顾洋也是关心你，我要是不来一会儿姑姑就该来了。”
闻言，顾芳淡笑，“我真没事，就是不小心被人电瓶车蹭了一下，真没小洋说的那么夸张。”
“青青姐你陪我姐说说话，我出去给她买份粥。”顾洋低声开口道。
顾莞青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顺势塞进他口袋，“去吧，我和你姐有悄悄话要说，去吃点小吃再回来。”
顾洋皱眉，顾莞青给了他个眼神，然后他才乖乖离去。
刚进门的护士先去隔床给换了液体，然后才过来拔了顾芳的针头。
忙完这些，护士离去。
病床上的顾芳脸上多了些笑意，伸手拉着顾莞青的手，满含歉意开口道：“今天辛苦你了青青，中午一定等久吧，抱歉，让你看笑话。”
嗯？
她说什么！
看笑话？
顾莞青面色微愣。
这……难不成在自己走后，陆砚之并没有和她吃饭，而是早早就离开了？
想到是这个可能，顾莞青咬了咬下唇，心里更是烦躁。
顾芳哪里知道她在想这些，眼眶微湿，有些无所谓的开口道：“姐今天丢大人了，第一次和男人吃饭，时间竟然没有超过十分钟，而且他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感觉很可笑？”
顾莞青身体一僵，握着拳头却不知怎么开口。
往常要是听别人这么说，她指定会感慨一句渣男。
可是，那人是陆砚之，而他说喜欢的那个人有七成可能是她，所以她开不了口。
“虽然他说话直白，可我还是不想放弃，有喜欢的人不一定是未来另一半，所以我还想试试，我相信有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顾芳说完，顾莞青手又是不自觉地紧了紧。
想说，想劝，但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因为她站哪个立场都不合适。
没有听到以往的鼓励和支持，顾芳眼眸一暗，自嘲出声，“明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可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喜欢他，青青，姐是不是很犯贱啊。”
顾莞青摇头，“不，别这么说。”
看着表姐这么卑微的贬低自己，顾莞青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想到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未知的未来，她眼眶升起一层薄雾。
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了，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哎。”顾芳抬手给她擦了擦眼尾的泪痕，苦笑一声叹道：“你这傻丫头，也就你才会这么全心全意的支持我。”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理解，估计向来强势的母亲更会反对，青青是她如今唯一的安慰。
顾莞青摇头，她心里迫切想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她能确保姐妹情感永远不会因为外在情绪而波及，她同样也相信芳芳姐。
芳芳姐还有前世那个姐夫，所以当下的伤心一定会过去。
想到这些，顾莞青心里好受了些，认真开口道：“芳芳姐，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善良温柔的大姐姐。”
“嗯。你也是我漂亮又可爱的好妹妹。”顾芳笑道。
顾莞青笑了，不想在继续那些情感话题，她率先错开话题询问，“芳芳姐，你们单位这月有休息吗？”
顾芳一愣，虽然不知道表妹问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回道：“一个月能休两天，我这月还没有休。”
顾莞青点头，开口提议道：“过两天我要去首都拿毕业证，两天时间很富裕，不如跟我去首都看看吧，我带你到处转转。”
“好啊，我正好还没有去过首都，正好去长长见识。”顾芳答应的也痛快。
想要配得上陆大哥，增长眼界同样重要，她想去陆大哥生活过的城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