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生一怔，她感受到身后那人的体温。
“怦怦，怦怦。”一下，一下，又一下。该死的心跳怎么跳个没停。
随即，陆程用手指将那两颗扣子掉落的地方轻轻按住，以防止更大面积的暴露。
季生的肩突然一重，陆程将他的外套披在了季生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萦绕在她身边。陆程向台下众人鞠躬道歉，然后拉着季生下台。
——试衣隔间
季生正对着镜子看后背扣子掉落的地方。心里不禁感慨，“mmp什么衣服这鬼质量”。
季生既算不上多丰腴也没有过于纤瘦，她是那种匀称美，似乎造物主和她商量好的一般。
突然隔间的门被敲响，陆程借着门缝把手递进来，他将季生的校服递给了她。季生穿完校服之后，走出试衣间。
发现陆程依靠在走廊的墙上，身上的表演服还未褪去，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精致漂亮的锁骨，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隐隐约约勾勒出他的肌肉线条。他双手环臂，额前刘海撒下了一片阴影，双眸紧闭，露出疲倦之意。
季生发觉，他似乎在思考一些事情。
季生坏心思上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陆程终于回过神来，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换好了？”
“嗯哼～今天多谢你咯，要不然我今天可就出名了。”
“不谢，你先回教室，秦老师刚才让人找我，说有事和我聊聊，回见。”
季生伸出手来，一张一合表示再见。
陆程点头示意。
——监控室
“您好，刚才秦老师应该已经和您说明了情况了。”
“第九个电脑窗口是试衣间走廊的监控。”
陆程回想季生昨天放礼服的时间。下午16:35我和她完成了表演前最后一次彩排，然后就将表演服放在了试衣间防止自己找不到衣服从而来不及上台表演。
监控——昨天14:35左右
陆程将监视器调到了3倍速，试衣间进进出出的人鱼龙混杂，一批又一批的人。突然他暂停了播放，他将屏幕放至最大，直对试衣间进出的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陈意许[陈羽]（上次带头堵陆程那人的妹妹）。
他见过她，陈羽每次堵他的时候，他那该死的妹妹总对他露出鄙夷眼神。在话剧排练上，他当时还不以为意，但现在回想起，那个坐在角落的人影应该就是她。
陆程一想到季生因为他差点在舞台上走光，心中就难免升起怒意，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他想到那些人恶毒尖锐的话语。
“陆程，你妈是个害人精，你也是，你怎么还没去死。”
“小三的儿子怎么有脸活着？”
“陆程，你活着就是一个错误，你只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
想到他母亲的话，“陆程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都是因为你这个见货，陆家人才不给我好脸色”
他是婚姻失败的产物，是他母亲不幸福的象征，是生来贱命，但
她不是。
他长吁一口气，有些事情不是他没有能力去反击，只是他已经麻木，懒得反抗，他的一切反抗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带来更多的祸患，但季生的付出，季生的公道，他来讨。
于是，陆程将这段监控拷贝下来，然后将监控器恢复到了现在的时间。
——办公室
桌上的电脑正在循环播放，陈意许进出试衣间的画面。
“秦老师，一直以来有一些事情我瞒了您，以陈羽为首，陈意许，顾明，张泠，吴任宇等多人曾多次对我的个人与家庭进行言语攻击与武力攻击，我的懦弱与逃避助长了他们为非作歹的气焰，但现在他们的手伸的更长了，对其他无辜的同学产生困扰。”
“季生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同学，但今天却发生这样的事，我恳请老师可以进行调查，我知道光凭我这番说辞和这段监控，无法直接证明陈意许故意损坏季生礼服这件事，但这也不是他们可以猖狂的理由。”
“陆程，你是个好孩子，我已经和学校纪委处上报过了，你的事情可以让纪委对他们严加教育，但关于他们损害礼服这件事无法直接定性。”
“好的，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