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年张狂

在原有地基上建房远比重新起楼快的多。

白啸每夜运行三十六周天,并且坚持躺在青石板上。虽无寒玉床的功效。却也颇为受益。

白泽的私塾读了半年多,眼看就要过年,先生的节束早已送到。不求高看一眼,只愿莫要针对的好。

新年新气象,请财神贴对联,其乐融融。

儿子躲在门后看掌柜和伙计们放炮。

辞旧迎新的礼节在古代依旧恪守。

白啸心下感慨,思念如藏在阴暗角落的影子,虽然看不到,却一直存在,每当你走在阳光下时,不经意的低头间就会发现。

来这个时代快一年了,三月份的阳春到腊月的瑞雪,不知我的家人还好吗?

望着眼前互相躬身庆贺的古人,白啸感觉就像在看一场身边的电影。

儿子年幼,已经融入这个异界,不再怀念奥特曼和猪猪侠,转而骑起了竹马,装起了大侠。

白啸自斟自饮,后世的他每次喝酒都会脸红脖粗,不料这具身体的酒量如此之好。

辛辣的酒浆如同烈火入喉,转而升起一股清香和甘甜。

花生米是酒桌上的兄弟,就如同泡面和火腿肠之间关系亲密。

儿子正与小伙伴提着灯笼去巡视街区,郝掌柜放完炮宣布放假四天,回家陪陪妻子儿女。

空荡荡的小院在新年里断了生气,远处燃放的烟花在空中嘲笑白啸的孤寂。

酒怕独饮。

白啸醉了,脑海中竟然开始演绎白老二的传奇。

儿时与野狗抢食,幼时血鹰门里枯燥的练功,在死亡谷里挣扎求生,杀戮遍地,在雪山之巅练刀,在瀑布底下静气。

第一次杀人,同伴眼中的不可思议,第不知多少次杀人,心里已经波澜不惊,直到遇到那个女孩。

她会从家里偷酒出来,俩人一起躲在野地里吃油炸花生米。她会在看到自己时,眼中满是笑意。她会在自己练功时,静静的看着自己。她会羞涩而又坚定的拒绝彩礼,她会幸福的憧憬一家三口未来可期。

正如自己在河边撒尿时看到她,就注定要跟她在一起。

最喜欢她微笑时眯起的双眼,像一只偷嘴的狐狸。

最喜欢她搂着自己时羞涩的勇气。

最喜欢她心疼自己。

……

白啸醉了,已经分不清那个她想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白老二还是白啸。

流水般的记忆,从生到死,最多浮现的却是那个笑起来如偷嘴的狐狸的女孩。

或许……梦里……

心中的柔情逝去,眼中的幻想破灭,白啸觉得自己力大无比,急需将愤恨怒火发泄出去。

脱掉上衣,赤裸上身,小院中那块假山青石竟然敢嘲笑自己。

一拳又一拳,身体如同一块生铁在碰撞砧板,刚开始的疼痛很快被酒精麻痹,声音由血肉撞击青石的“噗噗”声,慢慢变成了“铮铮”的金石交接声音。

青石开始断裂破碎。

白啸哈哈狂笑,仿佛打败了敌人,畅快之余,索性双臂斜插,环抱青石,双腿分开,一声暴喝,埋藏在地底的青石破土而出。

白啸举着青石假山,渺小的如同蚂蚁举起蚂蚱一样。

“哈哈哈……,我要摔死你!”

双膀一叫劲,双腿半屈,手臂一缩一伸,青石假山“呜”的一声向上飞去。

白啸依旧狂笑,全然不顾下坠的青石假山。

“嗡……噗……”

尘土飞扬,碎石满地。

白啸的身体表面浮现一道贴身金光,如同一口倒扣的金钟一样。

白啸呆呆的看着满地的狼藉,身上蒸腾的热气带走了三分醉意。

白老二的执念是自己的娇妻。

作为后世的白啸没有享受过爱情的滋味,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人生的节点--相亲,订婚,娶妻生子。

婚后的生活也好,婚前的相处也罢,从来都是柴米油盐的根源--钱。至于爱情,那不是荷尔蒙吗?

都说少女怀春,却不想那个少年不曾想找一个即便无言,只是相对就能满心欢喜的女孩呢?

直到有了儿子,白老二视儿子为妻子的延续,白啸视儿子为自己的新生,希望他儿时有乐,幼时有学,少时有志。

白老二输给了这个时代,而白啸却获得了新生,为什么要按部就班,一如既往,过那平淡如水的时光?

为何要蜗居于这个小镇?它孩童眼中的全部,却不是我白啸的人生。

我要带儿子去丈量这个世界。去山之巅看朝阳初升,去海之涯见落日余晖。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去领略飞檐走壁的武者,

去结识凌空飞渡的侠客;

去瞻仰降妖伏魔的道士;

去鉴证身外金钟的和尚;

去拜访浩然正气的儒家。

用自己的脚步越过千重山,万里浪。用自己的笔将这个世界重新描绘。

白啸的心结在这一刻解放,身心融入这个世界。

挣脱枷锁束缚,内功恢复如初,金钟罩铁布衫大成!

知晓了白老二悲惨、罪恶、传奇的一生,也收获了他的武学才能,同时也明白了儿子的病症。

待明日便着手与儿子治病疗伤,待明日便策划与子同行。

一切都只待明日,今日还是先打扫庭院为好。

快意恩仇,不一样的人生即将开始。

白啸边整理庭院,边放肆的畅想人生。

白泽提着灯笼,看着地上的大坑,又看看依旧沉浸在幻想当中的老爹,年幼的脑袋不理解老爹为啥光着膀子吹寒风?

……

白泽的经脉受损严重,只能靠内力传功,慢慢滋养,待孩子大些,便可沿白老二开辟的通天大道一路前行。

血气不足是天生病灶,所能做的无非就是补气益血,后天调养。若是机缘巧合碰上“小还丹”、“大还丹”之类的疗伤圣品,就另当别说了。

慢慢来吧,银钱还有差不多百两。够俩父子支撑很长时间了。

正月初五,又称“破五”,是商铺开业的日子,也是那些地痞流氓贩卖财神的日子。

“郝掌柜,恭喜发财,贺喜发财,请个财神吧?”

被郝掌柜辞退的王五堂而皇之的端着财神像来百草堂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