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六,伯邑考朝歌蒙难,西伯侯返回西岐

伯邑考收拾行装去朝歌,归妹看了看问:“你带琴、带白面猴做什么?!”伯邑考回答说:“受小时候就喜欢听我弹琴,现在听说他喜欢动物,我弹琴白面猴跳舞,他们一高兴,可能就同意放父亲回西岐。”

伯邑考准备好行装,点齐五百随行人员后,与老臣告别,并交代说:“国家大事由姬发全权掌管,内事与散宜生商定,外事与南宫适商定。”安排妥当后,大家护送他母子出宫。

大队人马出潼关,渡黄河,过孟津,将近到达朝歌。归妹在车上不禁高兴地说:“多少年了,我可回到娘家了,眼睛放出兴奋的目光。”进了朝歌城,住进驿馆,送出请求召见书和贡品。

次日,纣王和妲己在摘星楼接待他们娘俩,仍行君臣之礼。

伯邑考跪下说:“叩禀陛下,臣父年近八十有九,对陛下忠心耿耿,我们全家对陛下绝无二心,若不信,我愿代替我父顶罪,到羑里入狱,请求陛下放我父回西岐,臣永不忘陛下大恩。”说完,呜咽抽泣起来。

纣王听罢,心想已八十九岁老人,放他回去也翻不了天。当即说:“爱卿,不是我有意为难你父,原本让他回西岐,只因北伯侯崇侯虎告密,说你父对我杀姜氏父女心怀不满,大臣不放心让你父回去。姜氏父女叫亲信姜环剌杀朕,当剌客一露面,就被卫士抓住,是天命护朕,姜氏父女罪该诛杀。后来朕派人到羑里暗访,想考察考察你父,你父说朕是王权天授,按八卦不可逆天行事。把朕派去的人拉到羑里监狱官处,告他策动你父谋反。至此,朕对爱卿说的你父对朕忠心耿耿,朕深信不疑,择日放你父回归西岐。你是朕幼小时的好伙伴,今天我才将实情这么详细告诉你。”

归妹和伯邑考都跪下说:“叩谢陛下隆恩,必当厚报。”,

妲己见伯邑考长得高雅俊秀,两目有神,话音悦耳,真是堂堂一表,凛凛一躯,真男人也,妲已越看越淫心动荡,急忙说:“既是王亲国戚,今日相见,该国宴伺候。”

纣王说:“应当,应当,今日与朕共进晚餐。”

妲已说:“陛下,听说伯邑考不仅贤孝,而且弹琴名闻天下。”于是纣王传令,晚上摘星楼设宴款待,伯邑考备琴助兴。

晚上,按国宴之礼进餐。归妹说:“陛下,多年不见,丰彩依旧,王后楚楚动人,我很是高兴。”

纣王说:“姑母今年己七十有馀,身体欠佳,该多多保重才是,这次一路辛苦,今日设宴就此为您洗尘。”归妹此时心里美滋滋的,心想快见到姬昌了,纣王还如此高抬自己。。

纣王说:“大家开始用膳吧!”

妲己说:“请!请!”自己却不动碗筷,不时望望纣王,望望归妹,似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活跃起来,不停给纣王劝酒,纣王高兴,叫伯邑考弹琴助兴。伯邑考此时己准备就绪,奏了一曲《风入松》,犹如万壑松涛声,涛声忽高忽低,高亢时似巨浪冲天,气壮山河;低吟时如细浪翻腾,轻歌低唱,委婉动听;曲终后似乎馀音绕梁,涛声依旧。纣王欣喜不己说:“表弟的琴艺果然大有长进,名不虚传,真好听。”此时酒也越喝越多,妲已还是一味劝酒,纣王渐渐摇摇晃晃,己是酩酊大醉。妲己命人把纣王送入寝宫。又命人送姑母入馆驿休息,叫伯邑考留下教她学琴。

伯邑考一本正经准备教妲已弹琴知识,心无旁顾,滔滔不绝讲琴谱的“内外五形”、“五音六律”,一心想说得清楚易懂,好让妲己尽快学会弹琴。

妲己此时按捺不住淫心动荡,娇滴滴地对伯邑考说:“我在上座,你在下座,相隔太远,我怎么学呀?只有你上来居上座,我坐在你怀里,你握着我的手拨动琴弦,我很快就能学会。”说完向伯邑考频频暗送秋波,不停地说:“来呀!来呀!快---来呀!------”

伯邑考没等妲己说完,忙跪下说:“邑考乃犯臣之子,承蒙陛下不杀之恩,还设宴款待我母子,恩重如山。娘娘贵为国母,当母仪天下。邑考怎敢拥上坐,若此事一旦成真,必然风传天下,那时将我伯邑考千刀万剐也难赎罪,娘娘何以面对陛下,何以面对国人,万万使不得。娘娘要学弹琴不能性急啊!”

妲己一听不但得不到**,反而受他羞辱一顿,恼怒己极,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说:“伯邑考退下,回馆去吧!”

第二天早晨,纣王酒醒,想起昨晚的事,问妲已说:“爱妃,你对朕说过要学弹琴吗!昨晚学得怎么样了?”

妲已此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假装抽泣一边说:“伯邑考说我长得天姿国色,天下无双。不但不传授琴艺,反而一再用言语调戏我,真不是个好人,我命他回馆歇息,我就此回寝伴陛下。”

纣王一听大怒,当即要传旨捉拿伯邑考。妲己说:“陛下且慢!陛下还不必急于动怒。言语之事,口说无凭,不能治罪。伯邑考进贡三件宝物是否有诈,还要认真检验。其中有只白面猴,听说伯邑考弹琴,白面猴会随琴曲起舞,这也神奇但还不知真伪,陛下不妨叫伯邑考弹琴白面猴伴舞,看是否当真。”

纣王立即传旨命伯邑考、白面猴到摘星楼听候。伯邑考来到摘星楼,对纣王和妲己行过朝拜礼后,看到白面猴份外高兴,白面猴几天见不到主人,此时又蹦又跳跑过来,依偎在伯邑考身边,伯邑考拍拍牠,轻轻推开牠,开始弹琴,白面猴迟迟不动。妲已拿红苹果逗牠,牠仍不动,也轻轻拉牠,白面猴呲牙列嘴呲叫起来,妲已急了,去打牠,白面猴扑过来去抓妲已,妲已急忙向后倒退,倒在纣王身边,纣王顺手抓住白面猴,只听到白面猴尖叫一声,接着“砰”地一声响。伯邑考侧目一看,白面猴抽搐几下一动不动了,不禁惊呆了。

妲已爬起来忙说:“陛下,伯邑考明是献宝,实则包藏祸心,用白面猴行剌,刚才若不是陛下眼疾手快,妾不知成什么样子了。”

纣王大怒,喝令左右:“来人!拿下伯邑考,送入虿盆。”妲已忙说:“陛下,还是交给臣妾来处置吧!”妲已传旨将伯邑考押下摘星楼,用四根长钉钉住他的手脚,千刀万剐,将割下来的肉剁成肉泥,然后命厨师用肉泥做成肉饼,送给姬昌吃。

伯邑考进到朝歌后,姬昌似有心灵感应,总觉心灵不安。揣测有大坏事要发生,必须认真对待,方能躲过劫难,心中已拿定主意。次日午餐前,宫中差官奉旨来赐食肉饼,姬昌叩谢后接过肉饼,心想如果命该绝,吃和不吃结果都一样。不吃是抗王命,立即处死,吃下才有可能活下去。于是,一连吃下三个肉饼,吃罢,再叩头谢恩。

差官回宫复旨。纣王听说姬昌吃了肉饼还叩头谢恩,就对与他下棋的费仲、尤浑说:“人们都说姬昌能‘未卜先知,’我看未必,他连自己的儿子的肉也吃,‘未卜先知’不可信,不如赦免了他,,二卿意下如何?”

费仲说:“陛下,臣以为不可。之所以他能吃下去是不得已而为之。”尤浑说:“目前天下不太平,如果放他回去,他跟着一起造反,那如何得了。”纣王想了想,就把释放姬昌的事又放下了。

且说在驿馆的归妹,一等不见伯邑考回来,心中着急;二等不见伯邑考回来,心中发慌;最后得知伯邑考惨死的噩耗,听后两眼圆睁向后一仰,倒地而死。

归妹和伯邑考惨死的消息传到西岐,姬发与众大臣嚎啕大哭。大将军南宫适大吼道:“哭有什么用!只有点齐我西岐全部兵马,杀到朝歌,宰了昏王和妲已,另立明主,才是正理。”

散宜生用力敲打桌案,厉声喊道:“安静!安静!!南宫适胡言乱语,当斩!”众大臣一愣,姬发问:“这是何道理?”散宜生说:“各位请想一想,如今主公恪守臣节,虽久囚羑里,却并无怨言还生活着。若如南宫适所言,恐怕我国的兵马还没有到五关纣王就会立即处死主公了。”群臣哑口无言。姬发哭问:“上大夫有何计策救父王回西岐?”散宜生说:“此事还得到后堂仔细商议,不宜在大堂公议。”

回到后堂,散宜生私下对姬发说:“纣王宠信费仲、尤浑两个佞臣,为今之计是重重贿赂费、尤二贼,内外呼应。此计若成,主公自然归国,到那时再会同天下诸侯,共伐无道,夺取成汤天下。”姬发听后,心悦诚服,立即召集几位大臣密议。由散宜生修书信二封,派太颠、闳天二位将军各带上散宜生的亲笔信和明珠、白壁、彩缎、黄金、玉带等贵重礼物,前往朝歌,送给费仲、尤浑各一份。

按散宜生的安排,太颠奉上信和礼物送费仲,闳天奉上信和礼物送尤浑,两人各自出发,不久都回来了,相互交换情况,费、尤二人都答应在合适的时候,向陛下启奏放主公回西岐,绝不负散大夫所托。

有一天,费、尤二人见纣王心情甚好,便一起进言,说姬昌囚禁近七年,通过考察,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曾许诺放他回西岐。他年近八十有九,若死在狱中,恐怕他的后人记恨,若放了姬昌,他们对陛下会感恩戴德,确保西部平静。当时纣王正在为姜文焕、鄂顺反叛忧心忡忡,听了费、尤二人的话,想了想后说:“若放了姬昌,给他征伐大权,或有助于平息天下反叛。”费、尤二人连连说道:“是!是!”当日纣王传旨释放了姬昌。

第二天,姬昌进宫拜谢纣王。纣王为了笼络姬昌为自己效力,特意加封姬昌为“文王,”并授与姬昌有对小国自行征伐的权力,还赐宴龙德殿,在宴席上纣王对姬昌说:“是北伯侯崇侯虎告密,说你对朕杀姜氏父女,心怀不满,才让你受了七年牢狱之苦,一切都过去了,朕准你在朝歌城打马游街,夸官三日,散散心。”姬昌打马游街的第二天下午在街上迎面遇到武成王黄飞虎。黄飞虎下马上前向姬昌稍稍地说:“你还夸什么官,趁纣王没有反悔之时,赶紧回西岐。”

姬昌说:“回西岐,我如何出城,如何过五关,------”黄飞虎说:“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于是拿出铜符令箭交给姬昌,又拿了衣服,让姬昌改换装束,换了快马还送给了银两,接着派两名副将开了朝歌西门,把姬昌护送出城。

姬昌出了城,踏上西去大路,日夜兼程,不久回到西岐。讲到黄飞虎的提醒和救济,才能安然回来,家人无不感激涕零。

姬昌回到西岐的第二天就上朝召见众大臣,对归妹和伯邑考没听他嘱咐,惨死朝歌悲痛不已。但姬昌说:“大家记住,悲痛不能解决问题,唯有齐心协力,富国强兵,才能报仇雪恨。今天只跟大家见过面,希望各位回去想想如何齐心协力,富国强兵。我实在太累了,暂且退朝。”大家见到姬昌,欢呼雀跃,目送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