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划破黑暗的曙光

一道耀眼强烈的金黄色幽能光晕从凯尔的身体上辐射开来，扩散过了阿文努斯空间站上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全克普鲁星区中的强大幽能使用者们，也无一不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灵感。

夏库拉斯，斯雷恩，克哈，甚至是…

查尔。

刀锋女王——莎拉·凯瑞甘有些百无聊赖地端坐在查尔上的一座巨大的血肉虫巢中，角质化的右手抵着脸颊。

下一刻，她的双眼突然睁开，喷射出了暗黄色的幽能光芒…

“兄弟姐妹们，聆听我的话语！”

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幽魂战衣，凯尔·奥罗夫接过了托许手中自己的大衣，重新披在了身上，由五位幽魂们簇拥着，站在阿文努斯空间站空旷的金属平台上。

金色的光晕随着他蕴含能量的声音再度辐射开，这一次被这股金色的光环触碰到的每一个生物，都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能量流淌过了全身。

被关闭在密闭隔间中的病态男女停止了疯狂的举动，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闭上眼睛享受地感受着这种久违的安详。

受到操控而不停劳作的肮脏工人们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和附近控制着他们的幽魂主宰们一同抬起了头，仰望着天空中的群星。

将背后的触手插入了雷兽脖颈中血肉的阿莉格拉，也和她的幽魂同伴一起抬起了头。

十数个临近凯尔等人，出于阿文努斯空间站平台上的幽魂们脚步缓慢地，带着一种古怪的朝圣感走近了他，以及身边的托许等人，凑在平台的低地上仰起头望着站在平台五人中心的凯尔。

“我，是凯尔·奥罗夫——幽魂们的新领袖。”

感受着源源不断传入脑中的憧憬情绪中混杂了些许怀疑和不安，双目中金色光芒闪耀的凯尔缓缓向着身边的托许转过头去，托许恭谨地稳稳低下了头，让凯尔伸出的左手掌心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一瞬间，托许的记忆和夹杂了喜悦与希望的情感如同潮水一般进入了凯尔的脑中：幽灵学院时代年轻时的热血与忠诚；与诺娃相依为命的情感；成为幽魂之后绝望的暴走；凯斯死后的悲怆；背负着流离失所的幽魂们未来的压力与迷茫…

…以及，与凯尔相处时所诞生的，新的希望与理想。

借助幽魂们脑中产生的，与自己频率相似的幽能能量，凯尔将脑中阅读到的情绪与画面选择性地传导入了自己刚刚扩散开的金色能量中，让每个人（包括雷兽）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相似的思绪和情感。

“我，已经作为一个幽魂而重获了新生…并且，我将治愈你们心中的伤痕与黑暗的过往，带领你们走向新的未来！”

一股愈发涌起的信念与欢愉传递到了凯尔，以及受到凯尔的能量链接在一起的每个灵魂中——它们是来自那些无法自制地沉溺于地嗪的幽魂们，而现在，缠绕在他们心中的那种不可抑制的瘾症消失了。

不，准确地说，是他们脑中缠绕不散的那种饥渴，被那股金色的能量所填满了。

这是一种治愈的力量，凯尔金色的幽能无私地修复了他们脑中被地嗪所损坏的部分。

地嗪这种紫色的特殊瓦斯气体会刺激生物体的小脑，改变其结构，让他们拥有更为强大的幽能力量。

然而，这种力量却是暂时的，并且会留下一种不可抑制的，对于地嗪的渴求。

乔拉姆水晶却是另外的一种截然不同的物质——在刺激幽能潜力的同时，一度浸泡在它的溶液中的幽魂们的身体被这种水晶物质永久地渗透进入了体内，给予了他们一种稳定的幽能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初期的影刃计划中，只通过地嗪改造之后幽魂们受到了大量地嗪的影响之后，肉体已经无法离开这种气体，从而造成了一种疯狂和瘾症；而后来的幽魂们却不会产生过多类似的饥渴的原因。

在浸泡了大量的乔拉姆水晶溶液之后，凯尔的身体内灌注且融合了难以想象的水晶物质——对于他来说，释放一部分这种带有乔拉姆水晶性质的幽能给幽魂们，就可以有效地抑制他们体内的幽能瘾症。

这就让他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幽魂领袖，或者说是幽魂们的主宰。

“命运，曾经从你们的生命中剥夺了无数的美好，同时也给你们留下了无尽的遗憾…斑驳的过去腐蚀了我们灵魂中的光芒与希望——我们，成为了绝望地行走在阴影中的苦行者——追求着一个永远无法获得希望与未来。”

与脑海中传来的凯尔的声音共鸣，一种忧伤的情绪逐渐产生，并且变得愈发强烈。

“但是我要说：对于往日恩怨的复仇，将会伴随着巨大的代价，换来的却总是无尽的空虚；徒劳地释放心中的怨气与怒火只会带来注定的毁灭…但是！真正的道路和方向在我们的面前永远存在：只有未来——更为美好的明天，才值得我们去用生命追求！”

极度的赞同伴随着不赞同与犹疑的情绪一同升起，然而渐渐地，后两者被前者愈发升起的势态部分同化，变得愈发微弱。

“忘记过去的伤痛——需要牢记的只有存在于心底，早已被阴霾笼罩的爱与欢愉；不要介怀自己的与众不同，兄弟姐妹们——在真正的孤独中，我们并不孤单！”

套用了“古代”伟人的一句名言，凯尔的话语激起了一阵新的希望狂潮。

“就像我说的，我会带领你们——驱除掉克普鲁星区中潜藏的所有黑暗与威胁，寻找到更美好的明天中存在的希望与安宁！不论你们是何等的身份，有着怎样的过往！”

无数双拳头在这个时刻紧紧地握住，就好像是要捉住伴随着脑内青年洪亮的声音涌现出的那种强烈的豪情。

“从今天开始，我们团结在一起，拥抱彼此的命运！从今天开始，我们将生死与共，一同迈向希望的明天；从今天开始，我们将拥有同一个名字——我们的名字，叫做黎明之光（dawnlinght）！”

那一瞬间，仿若滔天巨浪般的温暖的希望倾覆了心灵网络中的一切其他思绪，四面八方如同河流一般的幽能能量随之涌动着，填满了整个心灵网络中的世界。

“在一起！我们必会一起寻找到我们真正的宿命！”

英俊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充满温度的笑容，豪情万丈的凯尔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右臂。

“在一起，点亮我们最黑暗的时刻（Light up our darkest hour）！”

“点亮我们最黑暗的时刻！”

“点亮我们最黑暗的时刻！”

“点亮我们最黑暗的时刻！”

…

冲天的咆哮伴随着纯粹的呼号声此起彼伏地响彻在整个阿文努斯空间站中，凯尔的身体再度爆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强烈光辉，在场的每个人都在这种欢愉和希望的情绪影响下狂欢着，高举起双臂，拼命地鼓起掌，热泪盈眶地拥抱着身边的人们…

坐在伤口在淡淡的金色光芒中渐渐愈合的雷兽头顶巨大的坚硬骨板上，阿莉格拉微笑着擦了擦眼中溢出的热泪，喜悦地展颜而笑。

巨大的雷兽发出了一声欢快的震耳咆哮，轻松地抖了抖依然被金属枷锁束缚着的巨大身躯。

临近阿文努斯空间站宇宙空间中的一架渡鸦（raven）无人机的镜头对准了平台中央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凯尔，机体上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微笑着看着面前平台下狂欢的人群，凯尔用鼻子轻轻地出了一点气息，缓缓地转过身来，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中的渡鸦。

左手的五指轻轻按住住了额头，凯尔有些戏谑的笑意愈发浓烈，抬起了右手，食指直直指向了遥远天空中渡鸦的摄像头。

“诺万蓓·泰拉…你这家伙，在看着我吧！”

天空中的渡鸦却对此不为所动。

……

<与此同时，海伯利昂号的舰桥…>

舰桥指挥室中井然有序的气氛一如往昔，然而人烟却显得稀少了不少。

此时，只有麦特·霍纳和雷诺两个人凑在了边缘雕饰着金色狼头的星图前，小声地商量着什么。

“欧兰上校（Colonel Orlan）能解开一切人工加密的系统，他一定可…”

“嘟…嘟…”

星图中，一阵突然的电子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麦特说到一半的话语。

“好吧，”雷诺皱起的眉头显得有些不满，但嘴角还是有些桀骜地勾了起来，“看起来我们有了一个不速之客。”

“就像是这个年头的他们还嫌少似的。”

麦特板着脸说了句打趣的话，按下星图前的按钮接入了那个突如其来的通讯讯息。

“信号转接中（In coming transmission）…”

伴随着毫无情绪的电子合成女音，星图上投射出了一幅镜头画面的虚影。

一个穿戴着和凯尔类似的敌对环境作战服的幽灵装束，头上戴着幽能投射护目镜的金发倩影出现在了画面中。

“吉姆·雷诺，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仔细听我说！”

女幽灵年轻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急切，开门见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