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识

秋,还泛着些凉意。放学了,同学们已纷纷离开了教室,只有他,呆呆的坐在窗边,不言语,不声色……

他,就是——张少煊。

总说,善良的人会有好运。可他貌似就是这万幸中的不幸,在追梦的路上一路坎坷……

张少煊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县城家庭,父母开了个小饭馆,以卖砂锅米线来作为经济来源。一家人,不算富裕,但也是生活得很滋润。

小时候,家里的书本不多,一群小孩子们吃完晚饭后乘凉,便去院子里耍一耍。姑娘们踢毽子、跳皮筋;男孩们推铁环、耍陀螺……唯独只有张少煊有事没事去街上听卖艺之人唱唱戏,听听民谣,也算在闲暇之余陶冶陶冶情操。那时候还小,只是听着旋律扣人心弦,有个乐趣罢了……

可,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未免还是会在心中种下音乐的种子……

在那时,玩物虽然不多,但也可以满足人们小小的需求,可以用来打发时间。那时有一种简陋的录音机,音质没有那么清晰,但至少可以把一份记忆封锁在里面。张少煊当然是想买个玩玩儿,可他不敢告诉家人,怕给家里增加负担。每逢休息之时,他便去打杂,挣点零钱。平时他也不乱花,所以没多长时间就凑齐了钱,去买了录音机。

录音机并不大,可随身携带,非常方便。也是因此,每每少煊去听戏时,便拿他录音。台上唱,他也唱;台上一句,他半句……只是这些戏曲大半都带有地方口音,有的咬字让人难以捉摸。所以,等少煊再回去听时,就像初听一样,自己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去的次数多了,也便和戏班子熟悉了,一见少煊来,他们便会交给他一些技巧和方法,对少煊十分耐心。只是,少煊尚还年幼,听不懂那么多,只能说听得多了,耳熟罢了。

回到家后,少煊便向爷爷卖弄卖弄嗓子,也算是所学有所用。爷爷平日也是特别喜欢少煊,即使他唱的无调无意,也不会批评打骂少煊,反而嘴上说着:“好,好,爷爷的乖孙儿越来越有出息了。”少煊听了,自是心里欢喜得很,他便对音乐这一艺术更加上心,真还巴不得把所有乐曲深刻于心中呢!

他还是照常去到街市上,照常去听那些不怎么让他理解的戏曲。可,就在那天,一个偶然的机遇,让他刷新了对音乐的认识……

那时候,父母对少煊一向很严格:“家有家规”这是少煊从小听惯了的话。因此,他也不像别的小孩那样,可以肆意地做自己……但终究是乖巧听话,他从不主动去要求什么,但他也有自己的学习方式,尤其在学习上,独特、有见解……那是三年级的时候,可能由于刚接触外语吧,在家中也无人辅导,所以一切显得生疏。因此,在期中考试时,他考了一个不满意的分数……他在路上走的很慢,再次走到了那个他最熟悉的地方,但此时又好像是陌生的。今天,不再是老一套的戏曲演出,人也不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而是换成了一群年轻的姑娘们和小伙子们。歌曲也不再是旋律相差悬殊的戏曲,而是变成由多种元素混合而成的流行音乐。可能少煊听戏曲早已经厌倦了,所以别样的曲风让他非常喜欢;少煊年轻,所以流行音乐更符合他的口味,更符合他的气质。流行乐是有活力的,因此,少煊的心情也由灰色转变成了红色。他不再去想那些不顺心的事情,而是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如醉如痴……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录音机,把歌曲一字一句地录了进去。回到家中,果不其然,爸妈没等他换好鞋,就急急忙忙地让他拿出期中考试卷,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暴风雨的席卷:“你考试在想什么!英语成绩怎么考的那么差,自己回屋反省!”少煊不敢回答什么,也无心回答,只是嘴上着“嗯”“好”应付着。他回到自己的屋中,把门反锁了起来,终究是乖巧,他按照妈妈的要求去改正了错题,也进行了反思,所以在晚饭时,爸妈也就没说什么了。

又到了夏日乘凉的时候,少煊的爸妈还像往常一样和街里邻居们聊聊家常往事。而少煊趁爸妈出去的这段时间,在屋中反复播放着那段很短的流行乐。越听越有味道,因此他开始学着唱起来,甚至随着旋律舞动了起来。他拿起录音机,把以前的戏曲都删掉了。因为他不喜欢那些,只是由于当时没有别的什么乐趣,只是拿它解解闷儿,不至于那么无聊罢了。少煊正是青春年少,老一代的戏曲不符合他活泼的气质,而流行乐不一样,它的旋律本身就很有活力,所以受年轻人的喜爱,也让少煊对“音乐”二字有了新的解读……

少煊还是照常走着那条路,听着熟悉的音乐,心中总会有一根弦。这根弦,是他精神的支柱,也是遇到挫折时向前的动力……可能街上人很多的缘故,又或流行乐给人的新鲜度更高,所以歌手们的周围总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被包围着。少煊还小,挤不过这些大人,只能远远地站着,听着声音。不过,他喜欢音乐,所以也有足够的耐心。每每人都走了大部分后,他还是静静地听着,听着……久而久之,歌手们也便注意到了他。

那是星期六的黄昏,这个时间本来是少煊写作业的时间,可妈妈让他去买瓶酒,因此,他不得不花上半个钟头的时间去到集市上。等他买好后回家时,再次路过那个熟悉的地方,不过这次不是他在下面听,而是他要上台去唱!歌手们正在选一个幸运观众上台唱歌。少煊来的巧,也来的妙,他刚一站在那儿,便被最高个儿的歌手发现了。在少煊不注意的一瞬间,他被一位歌手直接推到了台上。歌手们打开了伴奏,不知怎的,少煊没有惊慌,他丝毫不怯场,他把平时记住的一些东西一一展现了出来。直到他唱完下台的那一刻,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非常开心、幸福……

回到家中,妈妈向他要酒,这下他可慌了神。他只顾表演,把买好的酒落下了!他又挨了妈妈的一顿批评,灰溜溜的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想了想一路的经历,至今还有点发蒙,有一丝玄幻。想起自己唱歌的那一瞬间,它不禁又笑出了声,觉得有点幼稚;可那幸福感又扑面而来,来得如此迅猛,让他来不及反应。渐渐地,他把妈妈的责备忘了,他享受着那个画面,享受他记忆中的舞台……

从此,他在心中立下了一个梦想——当一名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