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新年的苦难》

最新酷刑速写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一月四日《闹钟》杂志第一期上,署名“安·契洪捷”。

目前保存着该小说手抄本,上有契诃夫亲笔批语:“不收入全集。安·契诃夫。”手抄本内容与杂志文字相同。

《香槟》

无赖汉的故事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一月五日《彼得堡报》第四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九〇年,该小说经作者删削后,收入彼得堡出版的带插图的日历《百篇集》。

一八九〇年,该小说再经删削和修改后,收入在彼得堡出版的契诃夫的小说集《闷闷不乐的人们》(契诃夫在书前题词,将该书献给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基)。

后来,契诃夫将该小说稍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五卷。

一八八八年九月三十日和十一月四日,俄国作家谢格洛夫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上讲到,他劝俄国作家巴兰采维奇在纪念俄国作家迦尔洵的小说《红花》的专刊中把“出色的短篇小说《香槟》”收进去,并且请求契诃夫把这篇小说寄去。一八八八年十一月七日,契诃夫在写给谢格洛夫的信上回答说:“《香槟》我已经丢失了。”

俄国民粹派批评家米哈伊洛夫斯基在一八九〇年一月十八日《俄国通报》上著文评论契诃夫的小说集《闷闷不乐的人们》时写道:这本书他是从最后一篇小说《香槟》读起的,他被小说的题目吸引住了。米哈伊洛夫斯基在论文中责备契诃夫缺乏理想,所写的题材都是信手拈来的,同时又高度评价小说《香槟》、《邮车》、《冷血》中散见的富于诗意的细节:“他笔下的一切都是活的:浮云同月亮悄悄地低语,大铃铛哭泣,小铃铛欢笑,阴影随着人从火车里走出来。这种别致的、也许带有泛神论色彩的特色,大大增进了小说的美,证明作者具备饶有诗情的胸怀。”

《严寒》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一月十二日《彼得堡报》第十一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由作者略加删削和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三卷。

契诃夫修改该小说时,将作者的叙述和当地上层社会某些代表的言谈中许多外来语和俗语一概删除了。例如,小说第二句原有“发起人勾出”,契诃夫将外来语“发起人”删掉,把“勾出”改为“选定”。又如“哎呀,糟糕,他马上就要说个没完,把我们烦死了!”原是:“太太小姐们,快把耳朵捂上!”

契诃夫重写了个别的段落。在“哦,给太太们要点什么呢?”后面,原文是:“市长转回身来,忸怩地瞧着太太们。

“‘当了十五年的市长,却没学会这套规矩……’他叹道,‘我算不得市长,在全省的人面前丢脸!好吧,叫他们送点蜜糖饼干和核桃来……还有糖果什么的。……那么去吧!快!’

“市长想到自己不会彬彬有礼地应酬上流女人,不由得难为情,沉默了一会儿,可是随后又唠叨起来。”

《乞丐》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一月十九日《彼得堡报》第十八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未经作者同意转载在《奥德萨新闻报》上,这个消息是《花絮》杂志主编列依金在一八八七年二月十四日写信告诉契诃夫的。一八八七年二月二十五日,契诃夫写信答复列依金说:“关于《奥德萨新闻报》刊登我的小说,《彼得堡报》本身就应该加以考虑。首先遭到剽窃的是《彼得堡报》,其次才是我。……”

该小说由作者略加修改和删削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三卷。

该小说中外来语和粗俗的语言都经作者删除或更换。例如,在“谁相信您的话?”后面,原有一句骂人的话:“您这个没出息的畜生”,由作者删掉了。原文“瞧着我的嘴脸”,经作者改成“瞧着我的脸”。

该小说结尾,有一段话作者作了删改。从“我既感激您,也感激您的厨娘”起到“然而认真地说,救我的却是您的厨娘奥尔迦”止,原文是:“‘您做得很有道理,可是,请您原谅……我觉得您当时的做法不对。您做得很有道理,而且是出于善心,然而做法却不对!’

“‘在哪方面不对呢?’斯克沃尔佐夫惊讶地说。

“‘我也没法给您解释清楚。您的行动和话语使人觉得不对头。您知道谁的做法对?就是您的厨娘奥尔迦!’”

《仇敌》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一月二十日《新时报》第三九一三号上。

该小说收入一八八七年在彼得堡出版的契诃夫的小说集《在昏暗中》(该书由作者题词献给俄国作家格利戈罗维奇)。

该小说由契诃夫略作文字上的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三卷。

《善良的日耳曼人》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一月二十四日《花絮》杂志第四期上,原题名是《趣闻》,署名“安·契洪捷”。

契诃夫起初想把该小说收入他自编的文集,并作了修订(删削原文,作文字上的修改)。现在保存着该小说付印后的清样,上有作者批语:“不收入全集。安·契诃夫。”

一八八七年一月二十四日,列依金写信给契诃夫说:“您最近写的小说《趣闻》非常逗笑。在您那些轻松的小说当中,这是最精彩的作品之一。主要的是,小说的结局太出人意料了。”

《黑暗》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一月二十六日《彼得堡报》第二十五号《短文》栏内,原题名是《在混沌中》,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经作者更换题名,并在文字上大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

小说中,基利拉述说他哥哥瓦斯卡的行为和受罚的话由作者大加删削和改写。作者还删除了一些俚语。

列夫·托尔斯泰把《黑暗》列为契诃夫的优秀短篇小说之一(请参看本文集第二卷《假面》的题解)。

《波连卡》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二月二日《彼得堡报》第三十二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由契诃夫删削并作文字上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

《醉汉》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二月九日《彼得堡报》第三十九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宴饮场面中,弗罗洛夫关于茨冈的一番议论,被作者压缩和改写,成为:“喝吧,法老的种族!唱歌!哎—哟—哟!”原文是:“虽然你们算不得真正的、地道的茨冈姑娘,不过,你们喝吧!……从前的茨冈姑娘,你往往花一百万也弄不到手,现在呢,这类茨冈姑娘你拿出一张十卢布钞票就能弄到一个,而且往往连十卢布也用不了,你们喝吧!”

又如,“有两盏电灯配着不透明的罩子,灯光闪烁,咝咝地响,仿佛在生气似的”后面,原文还有如下的句子:“我们的娱乐场所总是充斥着廉价而乏味的粗俗气氛,只有在那儿才点着这样的灯,照亮那些醉汉。”

小说的结尾是改写的,原文是这样:

“他到了自家门口,说:

“‘我有七百万家业,却喝了酒也不能醉得人事不知。我不住地喝啊,喝啊,结果却白搭!我摆脱不了那些想法。再……再见!……’”

《疏忽》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二月二十一日《花絮》杂志第八期上,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九九年该小说收入在莫斯科出版的《纪念别林斯基》一书。小说收入该书以前,契诃夫加以修改,缩短男主人公同药剂师的谈话,改写小说的结尾。小说原来的结尾如下:“‘不,这是因为煤油的质量差!’达宪卡叹道,‘这是说店铺里给我的不是上等货,而是两戈比一斤的货色。……好,你等着就是!’”

后来,该小说再由作者稍加改动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二卷。

《花絮》杂志主编列依金认为《疏忽》是“一篇十分可爱的小东西”,远比小说《薇罗琪卡》强,他劝契诃夫多写“小小说”(请参看小说《薇罗琪卡》的题解)。

一八九八年《俄罗斯思想》杂志主编戈尔采夫打算出版一本专刊,用它的收入赈济饥民,便在三月二十日写信给契诃夫,要求他提供一篇小说,以便收入该书。同年三月二十八日,正在国外的契诃夫,写信给他的妹妹玛丽雅,要求她把《疏忽》寄给他。同年五月四日戈尔采夫通知作家说,“专刊没有编成”。

《薇罗琪卡》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二月二十一日《新时报》上。

一八八七年,该小说经契诃夫略加修改后,收入他的小说集《在昏暗中》(在彼得堡出版)。

后来,该小说经作者略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三卷。

一八八七年二月二十八日,契诃夫的大哥亚历山大写信给作者说:“你的薇罗琪卡很受人们称赞。”

同年,俄国作家格利戈罗维奇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上讲到包括《薇罗琪卡》在内的契诃夫的许多小说,说他“对爱情的种种细微曲折和隐秘含蓄的表现理解得颇为透彻”。

一八八七年九月一日,俄国诗人和翻译家别洛乌索夫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上指出,小说男主人公所处的环境富于生活气息:“……我认为小说《薇罗琪卡》写得十分完美,因为这种事我自己就遇到过,就跟您笔下的奥格涅夫一样。对这种事无须等待结局,事情本来就应当这样。……”

《花絮》杂志主编列依金对这篇小说采取否定态度,他在一八八七年二月二十七日写信给契诃夫说:“您最近发表在《花絮》上的小东西〔即《疏忽》〕又十分可爱,可是您发表在《新时报》上的那篇东西却不精彩。您比较擅长写小小说,说这话的不止我一个人。”

俄国作家和《花絮》杂志编辑比里宾在一八八七年三月一日写给契诃夫的信上所表达的观点却跟列依金截然相反。他称赞契诃夫的小说《疏忽》和《受气包》,然后写道:“可是,您的荣耀、您日后的稿费、您的一切,并不取决于这类小说。……您非写大作品不可。……登在《新时报》上的小说,虽然相对来说,篇幅比较大,然而对您的艺术面貌来说,框子还嫌过于窄小。因此常常产生不清楚、不完善等等的现象。就拿《薇罗琪卡》来说吧。‘批评家’也罢,一般读者也罢,大概都没读懂。我觉得,您并不打算局限于描写别人常写的日常生活故事:‘她’凑巧爱上了‘他’,‘他’却凑巧不爱‘她’,于是发生了这么一段事。比方说,列依金就是这样理解的。……我的理解却不一样。或许我错了也未可知。我认为您打算写的并不是前人已经写过的琐事,而是当代一种特殊的人,在已经形成的生活环境下,心灵凋萎了,犹如一种特殊的花一样。他们渴望自己爱上别人,可是做不到。这很可悲。戏就在这儿了。”接下去,比里宾写道,要解决这种新的当代问题,写短篇小说不行,得写长篇小说。由这一点出发,他认为,契诃夫不适于再扮演“给人很大希望”的角色,现在应该脱颖而出了。

列夫·托尔斯泰把《薇罗琪卡》列为契诃夫的最佳小说之一(请参看本文集第二卷《假面》的题解)。

《大斋的前夜》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二月二十三日《彼得堡报》第五十二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由契诃夫作过文字上的修改并加以压缩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二卷。

《受气包》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二月二十八日《花絮》杂志第九期上,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经作者在文字上加以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

该小说的结尾,自“舒金太太呢,后来还在门厅坐了两个钟头光景”起到最后一句,是作者修改该小说时补写的。

一八九一年,契诃夫以该小说为基础,写出轻松喜剧《纪念日》,同时更换人物的姓,并添加出场的人物。

列夫·托尔斯泰把《受气包》列为契诃夫的最佳小说之一(请参看本文集第二卷《假面》的题解)。

《祸事》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三月二日《彼得堡报》第五十九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经契诃夫略加修改后,收入一八八七年在彼得堡出版的契诃夫的小说集《在昏暗中》。

后来,该小说收入作者自编的文集第三卷。

契诃夫的弟弟米哈依尔·巴甫洛维奇在一九一〇年于莫斯科出版的《关于契诃夫》一书中追怀往事,写道:这篇小说是根据契诃夫在巴勃金诺居住期间所得到的印象写成的。巴勃金诺是俄国女作家基塞列娃在莫斯科附近的乡间庄园,契诃夫曾在盛夏季节同家人一起租住庄园的房屋避暑。离巴勃金诺不远,有一座教堂,“它以及它那靠近驿道的看守人小屋,似乎使我哥哥产生了写作《巫婆》和《祸事》的想法”。

俄国老作家格利戈罗维奇高度评价这篇小说。他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上说:“讲到乐声的谐和完整,始终保持着阴沉的调子,小说《祸事》是堪称典范的。读者读着头几页,还不知道下面会出什么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暗自预感到就要发生一种不吉利的事了。”

《在家里》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三月七日《新时报》第三九五三号《星期六附刊》上。

同年,该小说由契诃夫收入在彼得堡出版的作者的小说集《在昏暗中》。

一八八九年,该小说由作者收入他的小说集《孩子们》,在彼得堡出版。

后来,该小说由作者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三卷。

一八八七年二月二十二日,契诃夫在写给他大哥亚历山大的信上谈到这篇小说,写道:“虽然你说我已经才思枯竭,可是明天我还是会寄出一篇供《星期六附刊》登载的作品。这篇东西很‘有道理’!那里面很多东西都不能说是才思,而只能说是‘有道理’。”

同年三月七日,俄国作家比里宾写信给契诃夫说:“今天我读了您发表在《星期六附刊》上的作品。在您的笔下,‘孩子’总是写得很成功。”

俄国作家格利戈罗维奇在那封称道契诃夫善于描绘爱心的信上(请参看上面《薇罗琪卡》的题解),提到了这篇小说。

俄国作家和“媒介出版社”主持人戈尔布诺夫-波沙多夫打算出版一本契诃夫的小说集,特别提到《在家里》。一八九三年五月十六日,他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上说:“这篇小说已经按我的指示收进去了,因为依我看来,从思想方面说,这是您最严肃的小说之一。小说里有两个世界,一个是孩子的、纯洁的、富于人情的世界,一个是我们这个混乱的、是非颠倒的、伪善的世界,这篇短小朴素的作品把两个世界的对比写得很出色。”

列夫·托尔斯泰把《在家里》列为契诃夫的最佳小说之一(请参看本文集第二卷《假面》的题解)。

《彩票》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三月九日《彼得堡报》第六十六号《短文》栏内,原题名是《七万五》,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经作者改换题名,在文字上大加修改,并加以增删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三卷。

小说原文在“‘我,你知道,玛霞,想出国去旅行呢,’他说”后面,被作者删掉下列一大段:“他开始考虑,十月或者十一月出国旅行倒不错。旅途本身就有许多引人入胜之处:在火车站上用餐啦,在车厢里躺着养神啦,翻看报纸啦,跟女乘客谈天啦,喝上一通茶啦,再不然就观看窗外种种景物一闪而过。在维也纳应该住上两三天,然后到意大利的的里雅斯特、威尼斯、那不勒斯去。那不勒斯天气暖和,天空有一种它独有的颜色。十二月和一月是冬天,可是在意大利,人们穿薄大衣,在海里游泳。这像是变戏法哩。从意大利可以就近到大家称赞的尼斯或者曼东去,那儿生活费用低一点,生活也简单点。那儿离摩纳哥不远。为了领略一下豪赌的味道,总得去玩玩轮盘赌。既然人天生容易入迷,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那么,带进赌场的钱就不能超过一千法郎,而且赌注要下得小。输掉一千法郎没什么心疼的,再者,敢冒风险也是高尚的事。况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时候,带着一千走进赌场,临到出来,口袋里倒揣着一百万呢。在巴黎至少得住三个月,否则就要后悔白来一趟了。在那儿,住宿啦,搭伙啦,喝酒啦,都挺便宜,费钱的只有看戏,买东西,还有……

“伊凡·德米特利奇瞧一眼妻子,微微一笑。”

《太早了!》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三月十六日《彼得堡报》第七十三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现在保存着手抄本一份,内容与报上原文相同,上有作者批语:“不收入全集。安·契诃夫。”

《邂逅》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三月十八日《新时报》第三九六九号上。

契诃夫起初打算把该小说收入他的文集,一八九九年二月二十一日他在写给大哥亚历山大的信上说:“你最近来信中列举了我在一八八七年发表的作品,其中只有《邂逅》一篇需要重写。”可是契诃夫仔细修改该小说后,却不肯把它收进文集,一八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他写信给玛尔克斯出版社的负责人格柳恩别尔格说:“《邂逅》已经排印,可是我读了校样,却不喜欢这篇小说。我暂时把它放在一边,也许我要改写一下。”后来,一九〇一年七月九日.他写信给玛尔克斯说:“小说《邂逅》,正如我以前写信讲过的,不收入我的文集了,我不喜欢它。”

契诃夫修改该小说时,除文字上的润色外,还作了大量压缩。

某些景物描写被删掉。在叶甫烈木遇见库兹玛前的景物描写,原文不是到“此外就什么也没有了”结束,下面还有“仿佛有谁把土地夯实,或者对土地念了咒语似的,你抬头一看,只见树顶直插云霄,你就会吓得头晕”。

库兹玛谈话中一些粗俗的俚语,被作者删掉了。

库兹玛在路上打听到叶甫烈木募到二十六卢布钞票后,说:“你那点钱买钉子都不够哟”,下面被契诃夫删掉一段:“眼下你想想看,一盖房子,最没能耐的包工头也能捞个一千,那些精明的包工头,捞五千都嫌不够哩。如今,老兄,当个包工头可真不坏。他们成了头号人物!喏,在我们那儿,要是你肯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有个谢敏·彼得罗夫,是个庄稼汉,地地道道的大老粗,在城里当工头,如今发了财,置了房产。他爬上高枝儿了!他成了商人,儿女个个都跟贵族一样。”

该小说后部库兹玛的认罪场面由作者大加删削。例如,在叶甫烈木说过“你走你的路!别惹人讨厌!”后,由作者删掉了原文的一段:“遭到欺负的人却这样冷漠,这叫人摸不着头脑,而且可怕。尽管他态度真诚,却让人感到其中藏着很大的心机,藏着一种莫测高深却又严峻的力量。叶甫烈木的冷漠不是做作出来的,然而他自己也罢,库兹玛也罢,都不明白他这种冷漠暗藏着心机和力量,他提到上帝就是在斗智,角逐,惩罚。……”

一八八八年四月三日,俄国作家拉扎烈夫-格鲁津斯基在写给另一个俄国作家叶若夫的信上说,《邂逅》是一篇“出色的小说”,然而他指出:“契诃夫不喜欢它,这多多少少是对的,甚至完全对;我和他都不喜欢小说结尾写出的寓意。不应当那样写。寓意不应当‘直说出来’,即使要写,也应当写得不落痕迹。”

《伤寒》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三月二十三日《彼得堡报》第八十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八八年该小说经契诃夫稍加修改后,收入他的《故事集》。

后来,该小说由契诃夫收入他的文集第四卷。

该小说的题材在当时是大家注目的问题。一八八五年到一八八七年,莫斯科和彼得堡两地伤寒流行。契诃夫写给别人的信上不止一次提到这种流行病。例如一八八六年二月二十八日契诃夫在写给俄国作家比里宾的信上说:“我特别怕这种伤寒。我觉得我一旦得了这种糟糕的病,就不会幸存,而且会随时感染别人。”

一八八七年三月初,契诃夫收到电报,说他大哥亚历山大得了这种危险的病,他放心不下,就到彼得堡去了。同年三月十日契诃夫在写给弟弟米哈依尔的信上说:“我动身来到此地,不消说,心情紧张极了。我梦见棺材、送丧人,在我眼前晃动的是伤寒、医生等等。……”他从彼得堡返回莫斯科后,在写给俄国女作家基塞列娃的信上,讲起他的彼得堡之行说:“彼得堡留给我的印象无异于一座死城。我到那儿去,本来就心惊胆战,路上又遇见两口棺木,在哥哥家里碰上了伤寒。我离开伤寒病人,到列依金家去,却听说他的看门人原本好端端的,‘刚才’却患伤寒死了。”契诃夫继续列举各种不愉快的消息,最后写道:“这些印象如何?真的,叫人恨不得喝一通酒才好。不过,据说,不论什么印象对小说作家来说都是有用的。”

这以后不久,契诃夫写信告诉列依金说,他正要把小说《伤寒》寄到《彼得堡报》去。

契诃夫认为这篇小说把害病的状态描写得很好。许多年以后,他患牙痛,想起了《伤寒》,在一八九八年二月二十三日写给他的大哥亚历山大的信上说:“我牙痛得很厉害,又发烧,于是经历了我在《伤寒》里描写得颇富于艺术性的那种状态。……万念俱灰的心境,噩梦。……”

《尘世忧患》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三月二十八日《花絮》杂志第十三期上,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八七年该小说经作者略加修改后,收入在莫斯科出版的契诃夫的小说集《无伤大雅的话语》。

后来,该小说经契诃夫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在修改时,作者更换某些细节,重写小说结尾。原来的结尾如下:“她的牙痛分明刚刚开始发作。……波波夫很快地看一下桌子,仿佛在找手枪。他匆匆地翻抽屉,翻五斗橱,却什么也没找到,就在胸前画个十字,用尽全力,一头向墙上撞去。……不出一分钟,他死了。”

《在受难周》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三月三十日《彼得堡报》第八十七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由作者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二卷。该小说收入文集时,经作者在文字上加以修改和删削,并补写了某些情节。例如,从“现在轮到米特卡了”起到“有人把我们拆开了”止,是由作者新添的。下面,男孩同助祭的谈话也是由作者改写的,原文如下:“不久,晚祷开始了,随后是晨祷。唱诗班的席位上有我的父亲,他非常喜欢教堂的歌曲,穿着瑞典式短上衣和大皮靴,另外有些烟草商店的持斋的店员,还有我和几个男孩,我们唱歌。诵经士阿维尔基年纪老了,头不住颤动,摇着手,生气地抱怨人太挤。”

《神秘》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四月十一日《花絮》杂志第十五期上,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经作者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在修改时,契诃夫对该小说作了文字上的修改和压缩。作者取消了下述情节:纳瓦京看到出丧的行列,听说死者姓费久科夫,后来诵经士告诉他说,死者是他的同胞兄弟。

《哥萨克》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四月十三日《彼得堡报》第九十九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契诃夫起初打算将该小说收入他自编的文集。但一八九九年十月二十一日他在写给出版社负责人格柳恩别尔格的信上列举“不收入该文集”的作品,其中就有小说《哥萨克》。一九〇一年六月十八日,契诃夫在写给出版社另一负责人玛尔克斯的信上,再次肯定《哥萨克》不收入文集。

但契诃夫已对该小说作过修改。除大量文字上的润色外,作者还改写了小说的结尾,原来的结尾如下:“上帝为害病的哥萨克生了他的气。丽扎薇达看到灾难来了,可是这该怪谁,她却不明白。”

《信》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四月十八日《新时报》第三九九八号《星期六附刊》上,原题名是《俗人》。

一八八八年,该小说经契诃夫更换题名,大加压缩后,收入在彼得堡出版的契诃夫的《故事集》。

后来,该小说再经作者修改和压缩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四卷。

小说中,在“监督司祭的一对眼睛气得发亮,两边太阳穴发红”后的一段,原文是:“费多尔神甫从小就严格遵守持斋的教规,认为这是每个正常人的本分。依他看来,只有内心特别狂妄的人才敢在持斋期间吃一块肉。即使在他年纪轻,还不那么严肃的时候,不守规矩的事,尽管表现得无伤大雅,也已经惹得他憎恶和厌弃。这种不守规矩的逞强,在他眼里,成了恬不知耻的顶峰。他只承认由教堂主持的合法婚姻,其他一切,他统统认为是卑劣和罪恶,有损于灵魂和肉体。只要有人过去或者现在犯第七诫即神的十诫之一“不可奸淫”(见《旧约·出埃及记》)。,就足以使他对这个人失去一切尊敬,避之唯恐不及。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听到助祭的儿子的情形后才涨红脸,感到怒火上升。”

在彼得做了大学生,“喜欢带着特别的兴致提出一些难于解答的麻烦问题”后,作者删去下面一段:“大学生对费多尔神甫所说的一段话清楚地印在费多尔神甫的记忆里:‘您总是用您职业的观点看待一切事情,这却是狭隘的!您要用一般人的目光客观地看待生活,哪怕一生只有一次也好。’”先前,契诃夫为《故事集》修改该小说时,在这下面已经删去一句:“费多尔神甫还记得很清楚:彼得在大学读书期间,到二十七岁为止,一直是靠他并不尊敬的父亲养活的。”

该小说的结尾也由作者删去并改写了,原文如下:

“‘……我们互相拥抱吧!’歌手们唱道,‘接吻吧,弟兄们!在这复活的节日宽恕那些憎恨我们的人吧!’

“监督司祭跟两个共同主持礼拜的司祭接吻,然后走到阿纳斯达西跟前,同他接吻。现在他想起刚才在家里嫌客人久坐不走的恶劣心情,不仅仅感到歉意,甚至懊恼了。他暗自原谅这个老人,原谅他憔悴的脸,原谅他沙哑的笑声,原谅有关他的流言。他只体会到人的悲伤,却看不见那后面的罪恶了。

“紧接着,监督司祭让助祭吻自己,同时想起了彼得和他的信。先前,信写好的时候,他跟助祭一样,并没感到愤怒和敌意,可是现在,到了该宽恕一切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彼得的罪过,只记得他的信措辞尖刻了。

“‘那封信,助祭,暂时不要寄出去。’他说。”

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基高度评价这篇小说。莫斯科音乐学院教授和音乐批评家卡希金,曾经同柴可夫斯基一起读这篇小说,他在《回忆柴可夫斯基》一书中追述说:“这篇小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接连读了两遍,因为我俩都非常喜欢它。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的名字和父名。一直神魂不定,直到给契诃夫写了一封信才心安,其实他并不认识契诃夫,直到那时没跟他见过面。”这是柴可夫斯基写给契诃夫的第一封信,是寄到《新时报》编辑部去的,可是没送到契诃夫手里。

一八八七年四月二十日,柴可夫斯基在写给他弟弟莫杰斯特·伊里奇的信上说起这篇小说:“契诃夫发表在《新时报》上的那篇小说完全把我迷住了。他有很大的才能,不是吗?”

《蟒和兔》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四月二十日《彼得堡报》第一〇六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的原题名是《请丈夫们查照》,是一年多以前写的,但一八八六年一月未经书报检查机关批准,后经作者修改后发表。

该小说保留着手抄本一份,上有作者批语:“不收入全集。安·契诃夫。”

《春日》

舞台独白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四月二十五日《花絮》杂志第十七期上,署名“无脾人”。该小说的原题名是《猫的独白》。

一八八七年三月二十九日《花絮》主编列依金写信给契诃夫,提议把这篇小说压缩一半。同年三月三十日,契诃夫回信说:“《猫》稿悉听尊意发落。”

《批评家》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四月二十七日《彼得堡报》第一一三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保留手抄本一份,上有作者批语:“不收入全集。安·契诃夫。”

《出事》

车夫的故事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五月四日《彼得堡报》第一二〇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原题名是《在树林里》,原副标题也是《车夫的故事》。

一八九九年,该小说经作者更换题名,在文字上修改多处后,收入在彼得堡出版的《普希金纪念专刊》。

后来,该小说再经作者略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二卷。

一八九九年二月十六日,契诃夫因《普希金纪念专刊》约他写稿,便在写给俄国作家格涅季奇的信上说:“以前,那是很早以前了,我在《彼得堡报》上发表过一篇小说的提纲或者摘要。现在我可以利用这个提纲,把它修饰得叫人认不出来,寄给纪念刊采用。”同年二月二十一日,格涅季奇打电报给契诃夫,回答他的信说:“很好,请寄来。”

《侦讯官》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五月十一日《彼得堡报》第一二七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经作者在文字上大加修改和压缩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三卷。例如,在“奶妈和厨娘当然流泪了”后面,被作者删掉一句:“因为人世间没有一个娘们儿不乐意找个机会哭一场的。”又如在“她说得认真,带着不愉快的笑容,甚至现出气愤的脸色,不容别人反驳”后面,删去“客人们起初睁大眼睛,大为惊异,后来却流泪了”。小说的结尾曾经作者改写,发表在报上的原文如下:“侦讯官先是讲一句句话,后来却嘟哝毫无意义的一个个词儿了。他从医生的谈话中得到的新思想,弄得他头昏脑涨。他茫然失措,心灰意懒,不久就跟医生分手,尽管昨天医生约他去吃饭,现在他却不肯赴约了。”

《市民》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五月十八日《彼得堡报》第一三四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保留着手抄本一份,上有作者批语:“不收入全集。安·契诃夫。”

《沃洛嘉》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六月一日《彼得堡报》第一四七号《短文》栏内,原题名是《他的初恋》,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九〇年该小说经作者更换题名并加修改后,收入在彼得堡出版的作者的小说集《闷闷不乐的人们》。

一八九五年,该小说收入在莫斯科出版的小说集《闪光》。

后来,该小说由作者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五卷。

该小说准备收入《闷闷不乐的人们》时,契诃夫作了多处文字上的修改,并补写了两个场面:沃洛嘉同纽达夜间相会和男主人公自杀。例如,在男主人公夜间沉思,想到“职业还嫌少吗”后面,登载在报上的原文是这样的:“幸福的沃洛嘉通宵没睡着。……等到听差来唤醒他,要他去乘早班火车,他却假装睡熟,不愿意醒过来。……十一点钟他的妈妈见到他,吓了一跳,他却涨红脸,说:

“‘我睡过头了,妈妈。……’”

该小说原来没有写沃洛嘉自杀,只写到沃洛嘉同母亲回家,在路上辱骂她,她说:“你说什么呀,我的孩子?我的上帝,这会让马车夫听了去的!快闭上嘴,不然马车夫就听见了!他全听得见!”小说到此就结束了,下面几页是作者在修改时补写的。

据契诃夫的弟弟米哈依尔在《安东·契诃夫和他的题材》一书中回忆说,这篇小说初稿的题材是女作家基塞列娃的父亲别吉切夫在巴勃金诺庄园提供给契诃夫的。

该小说在修改时增添沃洛嘉自杀的情节,可能是受俄国老作家格利戈罗维奇的影响。一八八八年初,格利戈罗维奇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中说:“如果我年纪轻点,才华多点,那我一定要描写一家人,其中有个十七岁的青年,爬到阁楼上去,开枪自杀了。那些足以导致他自杀的环境和原因,依我看来,都比促使维特自尽的理由重大得多,深刻得多。这样的题材概括了当代的问题。您着手写这种题材吧,不要放过触动最敏感的社会创伤的机会。这样的书一旦出版,就会有巨大的成功等着您呢。”

一八八八年一月十二日,契诃夫在写给格利戈罗维奇的信上回答这个问题说:“十七岁的男孩自杀,确实是个很有意思、很诱人的题材,不过真要动手去写,却又可怕!对于恼人的问题应当作出痛苦的强烈回答,可是我们这辈人有足够的内在力量吗?没有。您预料这个题材会获得成功是凭您自己下断语的,可是,您那一代人除了有才能以外,还有博学、阅历、磷、铁,当代有才能的人却没有这类东西。老实说,应该为他们不碰严肃的问题而高兴才对。您一旦把您这个男孩交给他们,那我相信,某甲就会不知不觉,出于清白的心,大肆毁谤,胡言乱语,诬蔑一番,某乙就会乘机卖弄浅薄而苍白的思想倾向,某丙就会用精神病来解释自杀。您这个男孩,天性纯洁可爱,寻求上帝,心灵敏感,感情丰富,却受到深深的侮辱。为了抓住这样的人物,自己就得善于痛苦才成,当代的歌手却只善于长吁短叹,哭哭啼啼。”

一八八七年四月间,契诃夫的故乡塔甘罗格城的医生叶烈美耶夫,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中,也谈到这类问题:“在我们这儿,中学生自杀的事层出不穷。昨天又有个十七岁的青年尼鲁斯(七年级学生)开枪自杀。他招人喜欢,很有教养,身体健康,总之,是个应当活得很畅快的人。促使他走这可怕的一步的原因,是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据说,乌尔班当着他同学的面骂他,侮辱他。他那年轻的、容易生气的、敏感的天性受不住,于是酿成了可悲的结局。”

该小说主人公在原文中是十八岁,后来在修改时由作者改为十七岁,这也许与上述的两封信有关。

《幸福》

献给亚·彼·波隆斯基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六月六日《新时报》第四〇四六号《星期六附刊》上。

一八八八年,该小说经作者添加献词后,收入在彼得堡出版的契诃夫的作品集《故事集》。

后来,该小说经作者略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四卷。

一八八七年六月十四日,契诃夫的大哥亚历山大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中说:“嘿,老弟,你最近发表在《星期六附刊》上的草原故事轰动一时,迷人得很。大家不住地议论它,对它赞扬备至。医生们把这张揉皱的旧报送给病人作镇静剂用。布列宁《新时报》的编辑和批评家。在写一篇称道你的文章,已经写了一个多星期,却怎么也没能写完。他发现种种写得不够清楚之处。涅瓦大街陀诺诺夫饭馆和久索饭馆里,报纸原是天天更换的,可是那张刊载你小说的旧报却一直保留下来,快要破了。今天上午我还见过那张报纸。人们称赞你说,这篇小说固然没有多少素材,却仍然给人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在你笔下,太阳初升,光芒滑过地面和草叶,那段描写引得人们赞叹不已。那些入睡的羊,在纸上被勾勒得美妙如画,栩栩如生,因此我相信,你自己就是一头羊,才会体验和表达那些羊的感觉。我祝贺你的成就。你再写这样一个作品,就可以‘死吧,丹尼斯,你再也写不出更好的东西来了。……’”

同年六月二十一日,契诃夫在写给大哥亚历山大的回信中说:“《星期六附刊》上的草原故事正因为素材好才使我喜欢,你们这些傻瓜却没找到这样的素材。这是灵感的产物。宛如原文为拉丁语。交响乐。

“其实,这是胡扯。读者是由于眼睛的错觉才喜欢它的。其中的奥妙只在于插进绵羊之类的装饰品,只在于个别词句的润饰。就是描写咖啡渣吧,只要耍点花招,也可以使得读者吃惊呢。……”

俄国画家列维坦高度评价这篇小说。一八九一年六月间,他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中说:“……你的《形形色色的故事》和《在昏暗中》我仔细地重读了一遍。我发现你是个出色的风景画家,不由得吃惊。我不想谈那许多有趣的思想,然而其中的风景画却完美绝伦。例如,小说《幸福》中的草原、古墓、绵羊等画面就很惊人。”

俄国诗人波隆斯基一八八八年一月八日写信给契诃夫说,他有意把他的诗《在门旁》献给契诃夫。同年一月十八日,契诃夫在写给他的回信中说:“您有意把您的诗献给我,我只能鞠躬道谢,而且请求您允许我日后把我怀着特别的爱心写成的一个中篇小说献给您。”

契诃夫选中了小说《幸福》,它收入一八八八年出版的集子《故事集》里。一八八八年三月二十五日,契诃夫在写给波隆斯基的信中说:“我就要出版我的小说的新集子了。小说《幸福》将收入这个集子,我认为这是我所有的小说里最好的一篇。请您不要嫌弃,允许我把它献给您。这样,您会使我的诗神感激不尽。小说里描写了草原:夜晚、东方发白的晨光、羊群和三个人影,他们谈论着幸福。”同年三月二十七日,波隆斯基在写给契诃夫的回信中说:“对您的题词,我衷心感谢。……”

据契诃夫的弟弟米哈依尔在《安东·契诃夫和他的题材》一书中说,《幸福》是契诃夫受了他家奶妈所讲的故事的启发写成的,那位奶妈年轻时做过农奴,喜欢讲“神秘的、不同寻常的、可怕的、饶有诗意的故事”。

《阴雨天》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六月八日《彼得堡报》第一五四号上《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经作者在文字上大加修改并压缩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二卷。

作者重写了小说的结尾,发表在报上的原文在“克瓦兴吃完晚饭,在又大又软的鸭绒褥垫上躺下,暗自想道”后面,是这样的:“‘他们虽然出身于商人家庭,虽然土头土脑,不过却并不坏。哎呀,我得去看一看大衣口袋,不知里面有没有字条或者戏票。一不当心,那些娘们儿会悄悄去翻衣袋的。……’”

《剧本》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六月十三日《花絮》杂志第二十四期上,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八七年,该小说收入在莫斯科出版的契诃夫的小说集《无伤大雅的话语》。

一八九一年,该小说经作者略加修改后,收入在彼得堡出版的契诃夫的小说集《形形色色的故事》第二版。

后来,该小说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二卷。

列夫·托尔斯泰把《剧本》列为契诃夫的最佳小说之一(请参看本文集第二卷《假面》的题解)。

列夫·托尔斯泰很喜欢这篇小说。据俄国作家谢敏诺夫在回忆录中说:“列夫·尼古拉耶维奇即托尔斯泰。很欣赏小说《剧本》,他曾无数次讲述这篇小说,而且讲的时候总是笑得很开心。”

《像这样的,大有人在》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六月十五日《彼得堡报》第一六一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八七年,该小说经作者略加删削后,收入在莫斯科出版的《无伤大雅的话语》。

一八八九年,契诃夫根据该小说写成独幕轻松喜剧《被迫当悲剧演员的人》。由于这个缘故,该小说未收入作者自编的文集。一九〇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契诃夫在写给他妻子克尼碧尔的信中说:“小说《像这样的,大有人在》没有收入玛尔克斯出版社的文集里,因为它已经改写成轻松喜剧《被迫当悲剧演员的人》了。”

《急救》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六月二十二日《彼得堡报》第一六八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八七年,该小说收入在莫斯科出版的契诃夫的小说集《无伤大雅的话语》。

后来,该小说经作者在文字上略加修改和删削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

据契诃夫的弟弟米哈依尔在《安东·契诃夫和他的题材》一书中回忆说,该小说描写的是契诃夫在巴勃金诺居住期间获得的印象。

《不痛快的事》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六月二十九日《彼得堡报》第一七五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保留有手抄本一份,上有作者批语:“不收入全集。安·契诃夫。”

《犯法》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七月四日《花絮》杂志第二十七期上,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八七年,该小说收入在莫斯科出版的契诃夫的小说集《无伤大雅的话语》。

一八九一年,该小说由作者稍加修改后,收入作者的小说集《形形色色的故事》第二版。

后来,该小说经作者在文字上略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三卷。

《摘自脾气暴躁的人的札记》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七月五日和七月十二日《闹钟》杂志第二十六期和二十七期上,原有副标题《并非实录,却又真有其事》,署名“安·契”。该小说后部在同年八月九日该杂志第三十一期上登完,署名“脾气暴躁的人”。

该小说经作者修订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

该小说在二十七期上以男主人公结婚结束,后来遵照《闹钟》杂志主编列文斯基的要求,将该小说延续到该杂志第三十一期《日食专号》上登完。契诃夫修改该小说时,改变它的结构,将结婚情节移到篇尾,并有所修改和压缩。

作者删去小说的开端:“应当告诉您,在别墅里我完全给恋爱缠住了手脚。您要怎么想都随您,不过我终于失去耐性,不得不把这些事公之于世了。”日食前卧室里的场面,如男主人公同妻子的谈话,为观察日食所做的准备等,以至有关日食本身的描写,也由作者删去了。

观察日食的场面由作者改写了结尾,原文在“‘我看见在日食前一条灰毛狗追一只猫,后来还摇了很久的尾巴呢。’”之后是这样的:“‘另外您还得再记一笔:日食的时候我瞧见一只青蛙。……’

“我回到家里,抱住头,说:全完了!过了一个钟头,我在长沙发上躺下,开始安慰自己。真正的学者不应当灰心丧气。进步有赖于跟环境作斗争。不斗争不行。我就开始思考《狗税之过去与未来》,把图纸和玻璃收进书桌抽屉里。我等着下一次日全食,那要到下一世纪初在南美洲发生。好,我等着就是。再者,南美洲我一次也没去过。到那儿走一趟是愉快的。当然,只有我这种暴躁的脾气还没把我过早地送进坟墓,这才做得到。”

《闹钟》杂志第三十一期续登该小说时,主编在小说题名下加了一段按语:“读者诸君,前者在《闹钟》第二十七期上,此人描写过他在别墅里的遭遇和熟人,如负伤的军官、花花绿绿的姑娘等。他一不小心,跟其中一个姑娘结了婚,至于她叫玛宪卡还是瓦连卡,他可就记不清了,可是这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一八八七年九月二十七日《花絮》杂志主编列依金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中,说到这段按语口气轻浮,并且指出该期杂志另一篇作品对契诃夫有戏弄之意。同年十月七日,契诃夫回信说:“《闹钟》那班人对我态度轻浮,这我知道。这些先生,或许由于缺乏才气,也或许由于莫斯科盛行的那种吊儿郎当的习气,总认为对读者,对写稿人嬉皮笑脸,是一件极其俏皮的事。这是丑恶的习气。这家杂志没有一期不耍弄读者、写稿人或者演员的。……马戏团里的小丑是观众的宠儿,这些人愚蠢而任性,他们就喜欢表现这种习气。……”

《风滚草》

旅途素描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七月十四日《新时报》第四〇八四号上。

一八八八年,该小说经作者加以删削后,收入在彼得堡出版的契诃夫的作品集《故事集》。

后来,该小说经作者在文字上略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四卷。

该小说是契诃夫在一八八七年四、五月间往南方旅行,游历圣山归来后不久写成的。一八八七年五月十一日,契诃夫在写给他妹妹玛丽雅的信上,讲到他游览在《风滚草》中有所反映的圣山修道院时获得的印象:“这个地方分外美丽和别致。修道院坐落在顿涅茨河畔,背靠着一大片白色峭壁。小花园、橡树、古松密布在峭壁上,互相挨紧。仿佛峭壁上挤满了树,同时有一种力量不住地把它们往上推似的。……那些松树简直悬在空中,眼看就要掉下来。杜鹃和夜莺日夜不停地啼鸣。……

“修士们都是非常可爱的人,却让我住一间非常不可爱的客房,房里有一块油饼状的褥垫。我在修道院住了两夜,带走无数印象。我在那儿正赶上尼古拉节,拥来朝拜的人将近一万五千名,其中九分之八是老年妇女。关于那些修士,我怎样跟他们相识,我怎样为修士们和老年妇女们医病,这一切我将在《新时报》上写出来,并且在跟你见面的时候告诉你。这儿不断做礼拜:夜间十二点敲钟做晨祷,五点做早祷告,九点做晚祷告,三点唱赞美诗,五点做晚祷,六点做特别礼拜。每次做礼拜以前,人们在走廊上就可以听见钟在哀号,奔跑不停的修士大声喊叫,那嗓音就像债主央求欠债人一个卢布至少偿还五个戈比也好:

“‘主啊,耶稣基督,怜恤我们!请诸位去做晨祷!’

“独自留在客房里是不合适的,因此我站起来,走出去。……我在顿涅茨河岸上寻到一小块地方,坐在那儿等着礼拜做完。”

一八八七年五月十四日,契诃夫在写给列依金的信上讲到他的南方之行给他提供了创作的乐趣:“我不久以前刚从圣山归来,我在那儿遇上朝拜的人大约有一万五千名之多。总的说来,印象和素材多极了,这次旅行花了我一个半月时间,我至今不悔。”

一八八七年十月十七日,契诃夫在写给他的堂兄弟盖奥尔吉·米特罗方诺维奇的信上说:“我在《新时报》上描写了圣山。有个主教的侄儿,是个年轻人,告诉我说,他见到三个主教读这篇描写:一个朗诵,两个静听。他们都喜欢这篇作品。由此可见,圣山的人对这篇作品也喜欢。我靠圣山挣到一百卢布。我描写了草原。草原的描写是很多人都喜欢的,特别是在彼得堡。”

据俄国作家扎尔尼曾在回忆录《契诃夫的一个人物(跟《风滚草》中的人物原型阿历克塞·尼古拉耶维奇·苏的谈话)》中和楚科夫斯基在《说错的话》一文中说,该小说描写的亚历山大·伊凡诺维奇的原型是一个真人,名叫苏拉特。

《父亲》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七月二十日《彼得堡报》第一九六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九四年,该小说经作者在文字上加以修改并略加删削后,收入在莫斯科出版的契诃夫的小说集《中篇和短篇小说》。

后来,该小说经作者在文字上略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五卷。

一八八八年四月三日,俄国作家巴兰采维奇写信给契诃夫,要求他将该小说交迦尔洵纪念专刊《红花》重载:“啊,您有一篇小说,我听人说好得很,登在《彼得堡报》上(写的是一个父亲,在地下室里他儿子面前,或者在这类环境里当着房客们的面装模作样),我希望您把它剪下来,寄给我。”可是同年四月十四日,契诃夫回信说:“您打算向我索取的那篇小说,我没找到。……”因此,小说《父亲》没有寄给迦尔洵纪念专刊重载。

《美妙的结局》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七月二十五日《花絮》杂志第三十期上,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由作者在文字上加以修改并删削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

契诃夫在修改时有所增补,例如,在双方谈判中,从“他们沉默了五分钟”起到“‘不,谢谢您’”止,是原文所没有的。

但,紧跟着,下文删去一大段谈话。在“您物色一位新娘要收多少费用”后面,原文还有这样一段:

“‘我干这种事没有准价钱,’媒婆羞答答地说,‘这随您给。’

“‘您要明白,柳包芙·格利戈里耶芙娜……’斯狄奇金庄重地说,‘我为人稳重,有个性,办事喜欢有个章法。为了我不至惹您不痛快,也为了您能本着良心办事,我们应当事先谈妥。样样事情都要取决于双方同意。……’”

《在车棚里》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八月三日《彼得堡报》第二一〇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经作者在文字上大加修改并压缩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三卷。

小说中马车夫、鱼贩、扫院人的对话被删掉不少。作者的叙述,在修改时力求简单扼要,例如,“扫院人赢了牌,当上国王了”,原文是:“那张给人国王称号的、至关重要的九点,让扫院人先得去了”;又如,“于是生气而嫉妒地瞧着扫院人。他拉长了脸,皱起眉头”,原文是:“于是斜起眼睛嫉妒地瞧着扫院人,生气地鼓起腮帮子。现在,不管怎样,他一定要当上王子,就瞧着牌沉思不语。”

《歹徒》

目睹者的陈述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八月八日《花絮》杂志第三十二号上,署名“安·契洪捷”。同年,该小说经作者略加修改后,收入在莫斯科出版的作者的小说集《无伤大雅的话语》。

一八八七年八月七日预期将发生日食,该小说就是为这次日食写的。同年八月十一日,契诃夫在写给《花絮》主编列依金的信上说:“这次日食没有取得圆满的成功。……天空多云,迷雾濛濛。……天色黑了一分钟光景,这一分钟极其壮观。这天上午过得很快活,不过后来我却感冒了。”

同年八月十二日,契诃夫在写给他的朋友,建筑师谢赫捷尔的信上说:“我们这儿有过一次日食。我在《花絮》第三十二期上对这个宏伟的现象作了应有的评价。”

《日食之前》

一个幻梦剧的片断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八月九日《闹钟》杂志第三十一期上,署名“我弟弟的哥哥”。

《齐诺琪卡》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八月十日《彼得堡报》第二一七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同年,该小说未加修改,收入在莫斯科出版的契诃夫的小说集《无伤大雅的话语》。

一八九一年,该小说由作者在文字上略加修改后,收入作者的小说集《形形色色的故事》第二版,此后该书在一八九二至一八九九年间印行第三版到第十四版时,该小说未再改动。

后来,该小说由作者略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三卷。

《医生》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八月十七日《彼得堡报》第二二四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现保存该小说的剪报一份,上有契诃夫的批语:“不收入全集。安·契诃夫。”

《塞壬》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八月二十四日《彼得堡报》第二三一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后来,该小说经作者作过文字上的修改并大加压缩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该小说被删掉的地方,主要是书记官描绘吃食的一些话。

俄国作家拉扎烈夫-格鲁津斯基在回忆录中说,这篇小说是契诃夫在巴勃金诺消夏时期用一天的工夫写成的。契诃夫写完后,请求他说:“您读一遍《塞壬》吧,亚历山大·谢苗诺维奇!不知小说里有没有漏掉什么字或者标点符号?不知有没有写得荒谬的地方?顺便说一句,一个短篇小说写得一处败笔也没有,就要算是了不得的成绩。”

契诃夫的弟弟米哈依尔·巴甫洛维奇在《安东·契诃夫和他的题材》一书中说,这篇小说反映了作者在兹文尼高罗德城获得的印象。契诃夫在兹文尼高罗德城“旁听过县里调解法官会审法庭的审讯过程,十分熟悉县里官员们的全部生活方式”。

《芦笛》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八月二十九日《新时报》第四一三〇号《星期六附刊》上。

一八八八年,该小说由契诃夫略加修改后,收入在彼得堡出版的契词夫的集子《故事集》。后来,该小说由作者更动几个字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四卷。

《报仇者》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九月十二日《花絮》杂志第三十七期上,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由作者在文字上略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

《邮件》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九月十四日《彼得堡报》第二五二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九〇年,该小说由作者压缩并在文字上略加修改后,收入在彼得堡出版的作者的小说集《闷闷不乐的人们》。

后来该小说经作者略加修改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五卷。

该小说收入小说集的时候,作者压缩了对自然景物的描写,例如在“这时候可以听见马蹄溅水的声音,倒映在水里的星星在马蹄底下和轮子旁边跳动不停”后面,删去了下面的一段:“那条河显得严峻而凄凉。在黑暗里,那条河似乎跟倒映在水里的星星一起思忖着某人的毁灭,在这样的时候,轮子下面的水声就传出忐忑不安的音调,传出河水愤恨人们来搅扰它的安宁的音调。……马也好,车夫也好,铃铛也好,直到马车驶到对岸,顺着平坦的大路奔驰,才轻松地吐出一口气。”

俄国民粹派作家艾尔捷尔异常喜爱这篇小说。一八九一年一月二十六日,他在写给俄国作家柯罗连科的信上说:“去年夏天我有机会读到他最近发表的一个小说集,我想对您说:他有巨大的才能。此外,他的小说具有严肃的内容,只是这种内容并不总是符合官方的‘思想倾向’的尺度。例如,在他最近这个集子的许多小说里,作者用那么强大的力量写出‘小人物’的悲惨的威力,例如《邮件》中的邮差,又如打医士耳光的医师,说实话,这才称得上真正的思想倾向。”艾尔捷尔指的是《闷闷不乐的人们》里的两篇小说:《邮件》和《纠纷》。

后来,一八九三年三月二十五日,艾尔捷尔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上说,他曾经很久没有“认清”作为作家的契诃夫。“我偶尔读到您一篇短小的速写(大概是《邮件》吧?),它才打开了我的眼睛。嗯,从那时候起,我才多少了解您描写的深度。我十分高兴,因为到今天为止我所读过的您的许多作品越来越肯定我这种观察的正确性。”

《婚礼》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九月二十一日《彼得堡报》第二五九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该小说由契诃夫在文字上加以修改并稍加删削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一卷。

该小说的结尾已由作者改动。报上刊载的原文如下:

“‘喂,你们出去吧,男人不合宜到卧室里张望。’

“新郎神态严肃,举止庄重。他不跳舞,不说话,嘴里似乎灌满了水,偶尔走到饭厅去喝一通酒。可是,过了午夜,连他也活跃起来了。”

列夫·托尔斯泰把这篇小说列为契诃夫的最佳作品之一(请参看本文集第二卷《假面》的题解)。

《逃亡者》

最初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九月二十八日《彼得堡报》第二六六号《短文》栏内,署名“安·契洪捷”。

一八八九年,该小说由作者稍加修改后,转载在附有插图的日历《百篇集》内。

同年,该小说由作者删掉几句话后,收入作者的小说集《孩子们》。

后来,该小说由契诃夫作过文字上的修改并删削后,收入他自编的文集第二卷。

一八八八年,俄国作家巴兰采维奇建议契诃夫将小说《父亲》寄去,以便登在俄国作家迦尔洵纪念专刊《红花》上,同年四月十四日契诃夫回信说:“您向我索取的那篇小说,我没有找到,因此把《逃亡者》寄上。如果您不反对,我会很高兴。”该小说未收入纪念专刊,因为该专刊决定只收入未公开发表的作品。

据契诃夫的弟弟米哈依尔·巴甫洛维奇在回忆录《安东·契诃夫在假期里》中说,小说《逃亡者》反映了契诃夫在契金诺地方自治局医院医疗活动中获得的印象。

一八八七年十月一日,契诃夫的大哥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在写给契诃夫的信上说:“大家都欣赏你的《逃亡者》……几乎所有的报刊撰稿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巴希卡的身上去了。”

列夫·托尔斯泰把这篇小说列为契诃夫的最佳小说之一(请参看本文集第二卷《假面》的题解),一九〇五年由他编入媒介出版社发行的《阅读丛书》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