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志回家后,想起屋子已两三天没有收拾,就拿过抹布跪在了地上,一点一点地擦起来。他实在是想做一件事,来给麻乱乱长了草一样的心里拉开一丝空隙透一丝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家具与地面都擦拭一遍再躺在床上拿起书后,他发现自己还是那样心意烦乱,那些字都跳动着不肯规矩地排成一行。
赵守志就这样捱着,想看书却又看不下去,想写什么却不知如何措辞,想躺着却如芒在背,想静静地坐一会儿却又躁动不安。到下午五点多时,他慢慢地平静下来,找了吃的添补了一下肚子后,坐到床边双肘支着窗台,望着对面的楼宇。
赵守志正傻看着时手机响了,他打开接听道:“喂,林琳。”
琳琳急切地说道:“赵老师帮我,这么多东西呢,我都拎不动了。哎呀妈呀,热死我了。”
赵守志持着手机向下望去,果真见林琳站在小区的门口,脚下是一堆东西。
“好的,你等下,我马上过去。”
赵守志关掉手机后,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又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就下了楼。
抹着额头汗水的林琳一见赵守志走过来,忙摆手道:“我让卖粮油的给我送,他不干,再也不买他家东西了。”
赵守志近前点数着:“一桶油,一袋二十斤装的面,还有两嘟噜菜,哦,这儿还有几个香瓜,加起来得有四十多斤了。关键是这天热,还要爬五楼,是够你拿的。来吧,看我的。”
赵守志很神勇地拎起油桶抓起面袋儿直起腰腾腾地向前走。
“哎呀,你站住,这个挂上,省得偏坠。”林琳将一袋菜挂到他手上后,甜润而开心地笑了,并且甩了一下头。在这一刻,赵守志猛然觉得她是如此的可爱,能将他的心融化,他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一下午心绪不安的原因。
进单元门拾级而上,到了进林琳的501室前,赵守志将这些东西放下正欲转身离开时,林琳求助道:“帮我拎进屋,好吗?”
这种请求是不能违拗的,他就在林琳将门打开后进屋里。
“放哪?”他问。
“就放厨房吧,嗯,你把面和油放灶台上,菜呢,等一会儿我放冰箱里。”
所有的东西都各就各位后,林琳大声说:“赵老师你别走,我有事跟你说。那天刘文涛不是摔你办公室门吗,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先去冲个澡,这身上黏糊糊的。”
林琳的话分明是命令,赵守志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
这房间的格局与自家的一样,只是方向相反。因为没什么太多的陈设,整个房间便显得空空荡荡的。赵守志没有到林琳的卧室里看,那样不礼貌,尽管那有女性的馨香在诱惑着他。
正当赵守志琢磨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精巧的扇面画时,卫生间的门开了,林琳穿着浴袍站在门口。她的头发吹得半干,飘逸洒脱,衬托着她光洁的脸,让她有种特别的神采,如沐着晚霞的仙子。赵守志咽了一口唾沫后站起身来,做出要走的姿态。
“赵老师,你看我好看不?”林琳的声音听起来飘渺悠远,有不可抗拒的穿透力。
”哦,好看。“赵守志艰难地回答。
“那你说我哪儿好看?”林琳向前一步,半闭着眼睛看赵守志。
“你鼻梁挺直,鼻头如蒜,嘴巴小巧,眼睛清澈明亮,肌肤如凝脂一样光滑,面色似桃花般艳丽。”赵守志胡乱地遣词造句,拙笨地夸赞。
林琳轻声道:“像蒜不好,你再想想怎么形容。”
赵守志一阵慌说:“像悬胆的的鼻子。”
林琳不再说话,而是慢慢的将浴袍解开,袒开双臂。
赵守志知道,再继续下去就会有大事发生。于是他走上前将林琳的浴袍拉起合上系好。当赵守志将浴袍的系带打成结后,林琳闭上的眼睛睁开了,惶惑地问:
“我长得不好?你不说好看吗?我是不是胖?”
赵守志连忙回答:“有点胖,不过你没有肚子。我是说你身材匀称,就是胖也不胖肚子。”
林琳又问:“我是不是很贱?我在你眼里是不是风流成性?”
赵守志微微地扬起头,然后再低头看林琳的眼睛说道:“不,我从来不觉得你风流成性,你也不贱,你是个优雅自知又自重的女孩。林琳记住,主动的脱衣服和被动地脱衣服是有区别的。”
……
赵守志回到家还没有五分钟,便收到林琳的短信:那天你讲的那个喂孩子的故事让我明白你原也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而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是可以……
赵守志在心里补充着林琳未尽的话:是可以祸害的。他微皱眉头看向对面,脸上浮出说不出什么含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