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志回到单位后,人事科周主任被他叫了过来。周主任刚坐到沙发上,赵守志便问道:“小周,截止到二零一七年三十年农村基层教师破格晋升副高职称的材料都报到人社局了吧?”
小周回答道:“报上去了。”
赵守志思考了一下,说:“我听刘局长说这次副高职称的评定好像有百分比,我也不能确定,因为我没有参加历次的会议,那时我还不够级别。”
小周理解地笑道:“听说是。但是,赵老师,我们只有初审资格报送材料的权力,至于终审能不能通过,我们……”
小周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摇了摇头。赵守志明白他的意思,便说:“尽量争取吧,农村教师从教三十多年,这本身就是了不起的奉献精神,破格晋升便是对他们最好的肯定。你和人社局的王志尧挺熟的,找时间让他透漏一下情况。”
小周点头,然后道:“我听他说,拟晋升的名单就快要人社厅公示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要出现问题就好,就怕出现偏差。这些年来,在职称评定上出了不少事件,严重地损害了职称评定的公正性客观性。还有校车安全,食品安全,哪一样都不能松懈,稍有疏忽,就会酿成大错。”
赵守志和小周谈了一会后,一个电话打进来,小周避让出去了。
如小周所言,拟晋升的职称名单果然在三天以后公布了,赵守志松了一口气,他希望在农村基层工作三十年以上的教师都能晋上副高。
开学初的紧张忙碌过后,又要进行迎“国检”的督导工作。不但是基层,就连他感到疲倦不堪,本应该去年上半年就该完成的“国检”一再延后,推迟到了今年。可不要再往后推了,这是所有人的心愿。
今天,赵守志又带着与“国检”相关的人员到了民乐和双甸两个乡镇指导查验,力求万无一失。在到民勤时,赵守志忽然有了看望孟繁君的想法,就对同车的郑淑萍说:
“小郑,你坐后边的车回去,我到前边看一下我表姐。”
他说完将车停靠到路边,从车窗里伸出手示意后边的车停下。
小郑下车坐到另外的车上后,赵守志拿出手机拨通孟繁君的电话,说:
“姐,我刚从民乐过来,就要进民勤了,你在哪?……嗯,我马上过去。”
他已有两年多没见孟繁君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
孟繁君的美发店已搬到了一幢楼的门市房里,牌匾上赫赫然的“芳芳美发”四个大字昭告着这儿的主人已不再是孟繁君。赵守志虽没有隔世之感,却分明觉得今日已非昨日,一切都在悄然改变着。
在将车停下后,赵守志见孟繁君早已迎候在门口。
“守志,快进屋,我把茶都沏好了。”孟繁君甜甜地微笑着说。
赵守志进屋,打量了一圈后,问:“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他们呢?”
“啊,上城里了,上货,你姐夫打麻将去了。”
赵守志明白,这屋里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因为都不再年轻,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禁忌,不再拘谨。
十几分钟后,赵守志站起,说:“姐,我该走了,回去还有事。”
因为赵守志这样说,孟繁君便有了一点失望的神情,她嗫嚅了一会,道:“姐现在不能给你剪头了,老了,真的老了!”
有一点落寞,有一点无奈,有一点懊悔,还有一点尚能燃起的希望。
赵守志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还能感受到她青春的神采:“姐,你不老啊,在我心里你永远年轻。”
车子从民勤出来后,赵守志注意到公路两边青烟四起,弥漫在半空中。可以烧荒了?应该的,要不然地没办法种。
又快到四月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