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决定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先让公孙龙回到总舵稳住了药王与薛神医,亲自带领了七匹狼直奔天香楼。
孔云龙是悬姬帮中最关键的智囊,他就住在了那里。虽然已经过了子时,天香楼的门前依然是车水马龙。穿着五颜六色彩衣的姑娘站在了门前兜揽着客人。
“客官大家里面请!”南宫一行八人刚到了门口便有十几个年轻的姑娘拥了上来。
“你们的头儿孔云龙在什么地方?”南宫脚步不停的向里面走边问着身边一个漂亮的姑娘。
“刚出去,听说是黄太爷请他过去有事儿。”那姑娘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娇里娇气的说到。
“刚出去。”南宫词当即一愣,事情怎么会那么巧。他当即一转身带人便向盐帮的总舵奔去。
“怎么他跑了?”恶狼连忙问到:“是不是谁走漏了消息?”
“不可能,公孙龙与桂花都是我的人,难道是鹰王的玉佩让她警觉了?”
几个人很快便到了黄府,因为是机密他们选择翻墙而入直接到了老太爷的门前。屋里一片漆黑,几个暗哨明岗呼拉一下围了上来,二话不说拔出刀剑护在门口。
“什么事儿?”里面传出了太爷的声音。
“小可南宫词拜见。”南宫词连忙高声答到。
“让他进来。”里面传出来了稀稀疏疏的穿衣服声音。
南宫词向七匹狼一摆手只身走了进去:“深夜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
“噢!什么事儿,外面好象还有你带来的人?”
“鹰王来了,依依已经被带走了。可听说孔云龙到了这里,我找他有事儿合实一下。”南宫词简单婉转的说着:“悬姬帮的成立已经惊动了圣上,圣上责令彻察此事。”
“我就知道早晚会要出事的,可我没有叫孔云龙啊!你马上去共由那里看看。”
“大哥,”南宫词先是一愣:“他怎么会跟此事有关?”
“这院子里除了我谁能调动了悬姬帮的人哪?”
“会不会是大师兄?”
“不可能。”老人回答的很肯定。
共由的小院里很静,一盏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一本书。南宫词轻轻的敲打了两下房门。
“谁啊!”共由书都没有放下,连忙问到。
“南宫词,打扰您读书了。”南宫词一推门走了进去。
“妹丈什么事儿?”共由放下了春秋列传,揉了揉眼睛。
“孔云龙有没有来过?”
“孔云龙、谁是孔云龙,他为什么会到我这里?”
“就是天香楼的老板,听说被人刚刚叫到了府上,我找他有点事儿。”
“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我怎么会接触到什么楼的掌柜与老板哪?”共由轻描淡写的说到。
“是老爷子让我过来问问的,您不要介意。”
“没事,那你就快去忙吧!”共由明显是在撵人了。
老爷子为什么让自己过来问,难道这个书呆子般的人会有什么阴谋。要想在这若大的院子里找个人的确是非常困难的事,于其是找还不如等。南宫只有带人出了府,可孔云龙要想走会从那里出来哪?
南宫词刚刚退出了小院,孔云龙从书架后面闪身出来:“这家伙来的好快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急,现在老毒虫与薛神医正在城西土地庙等你。到了那里也不要着急走,等着金凤凰去找你们,明白吗?”
“帮主不是被鹰王抓走了吗?”孔云龙不解的问到。
“鹰王太自负了,他以为有孩子在能拴住金凤凰。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逃出来,我已经安排人偷偷的在暗中接应了,你尽管听我的吩咐便好。”共由说完伸手向屋子的中间部位上一指:“你站在那里别动,出了地道孔一定要仔细的观察好四周再走明白吗?”
“明白,只是这里的产业?”
“南宫一定会将这一切都交给盐帮打理,只要过后梳通好了,一切还都是你们的。公孙龙是内奸,你们一定要防着他明白吗?”
“这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要不要除掉他?”
“千万不要,别忘了他与南宫的关系,千万不要对南宫过多的逼迫,那样下场会更惨。你去吧!”
金凤凰看着已经睡去的女儿,终于一咬牙将孩子绑在了身上,趁着老六睡去了跳下了车。在夜色的掩护向着来的方向遁去。
她走出去五里地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儿过于了简单必有蹊跷。她在一片松树林边停了下来,饵,自己竟然不明不白的成了一个钓鱼的饵。他们要钓什么人哪?大哥,这个世上肯用自己当饵,那鱼儿要多么的名贵。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雨,她看见了一座村庄,一座看似富裕的庄院。门头上挂着天下第一庄五个大字,敢用这五个字的只有慕容。如果当初留着慕容雪一条命,也许今天一定会有很大的用途。
她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坐在了大门楼子下。
“悬姬帮的金帮主吗?”门开了一道缝,一个中年管事模样的人敞开了门看着金凤凰问到。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金凤凰猛的坐起了身,吃惊的问到。
“请进,我家主人正在等着您哪!”那人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即来之则安之,即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当然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想到了这里金凤凰起身向府内走去。
天下第一庄,当然是名不虚传,若大的天井,宽广的院落。在那人的引领之下他们终于在一个幽静的院子里停了下来。那个管事的人伸手向内一指:“您一夜劳累一定特别的疲惫,主人让您先在这里休息,有事儿天明再议。”
“多谢!”即然已有安排,自己就得顺其自然。
她第一次睡的这么沉,也第一次感到什么是安全。当从睡梦中醒来,温暖的阳光温暖了整个的世界。女儿在父亲的怀抱中吃惊的看着自己,南宫词面向着窗外看着桃树上丰硕的果实。
她的世界中从没有过这么温欣的画面,更没有想到的是会是南宫词。她想张嘴去问,却又哑口无言。这是陷井还是偶然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关键之时能够见到丈夫,那个曾经让自己憎恨过的男人。
依依没有起来,她只是冲着女儿眨了下眼。
“妈妈!”世上最真识的永远都是孩子。
“依依你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南宫的语气很平淡,这时的平淡也是最温馨。
“你早就等在这里?”人总的面对现实。
南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你算准了我会到这里?”
“恰巧。”
“你就那么自信?”
“赌,我赌永远靠的是运气。”
“我饿了。”依依真的饿了,必竟是奔波了一夜。
“刚巧我也有这种感觉。”
饥饿的人最可怕,饥饿的女人更可怕。南宫第一次看到她能吃掉那么多东西,第一次看到她喝下了三壶陈酿的女儿红。更是第一次看到她因酒精的麻醉而羞红的脸。
“大哥在那里?”南宫将孩子送进了依依的怀中。
“不知道。”这是实话,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小六子安排的?”
“不是,他已经回京了。”
“那就是你安排的了?”现实终归是现实,金凤凰第一次感到了失败。
南宫没有回答,沉默就是认可与黙许。
“我一直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悬姬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南宫象是发问,更象是自问。
“那是一个故事,最真实最血腥的故事。”金凤凰的脸色很凝重。
“我很想知道孔云龙会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云龙,孔云龙。”金凤凰说完了这五个字终于陷入了沉默。
“姬是陇上的一个小帮,他的主人便是姬姓。新朝成立伊始还是承认他的存在,老宁王被封至了陇上,虽然对姬家恭敬有嘉,但对那片沃土更是垂涎三尺。有一次在朝堂之上先皇提出了一个建议,那便是合亲。姬家的王子与当朝的公主大婚之时,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公主刚刚嫁过来一年有余便生了公子,那就是现在的孔云龙,而公主也因为难产而不幸去逝。这正给了当朝了个灭姬家小王朝的一个理由。”
依依说到了这里叹了口气:“还记得悬姬崖下的凤凰窝吗?那里就是姬家所居住的地方,而悬下的那些房屋就是姬家臣民的住所。当然还有田间的小村与孔家村。他们只有军民不足五千人,而且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民夫。在当朝数万铁骑的冲击之下瞬间便血流成河,死伤殆尽。父亲一时仁慈之心,偷偷的将孔云龙隐藏了起来,后来交由府上的管家孔庆中收养。”
“造反之时又告知了他真相对吗?”南宫连忙追问了一句。
依依点了下头:“这就是贪婪;你已经掌控了全局,接下来想怎么办?”
“收网。”
“真的要痛下杀手吗?”
“我没有选择。”
“你有没有想过隐退?”
“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怕到时你会输的很惨?”依依真诚的说到。”
“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也知道他隐藏的很深,但是我有的是时间去挖掘,有的是机会让他自己浮出水面。”
金凤凰没有出现他们只有等,等到的却是南宫词:“几位一定等了许久?”
“还好!”薛神医看着南宫安全恢复了功力,心中顿时一惊。
“真的很好吗?我却有个坏消息要告诉诸位。”
“知道、帮主被人带走了。”
“她回来了,就在我那里。刑部的缉拿条文已经下来了,三位的大名刚好在也在里面。”
“你是来抓我们对吗?”
“是、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理由哪?”
“偕同叛党,共同谋反。”
“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有证据吗?”
“难道我不能证明此事吗?”
“能,可是以一敌三你能完好的退走吗?”老毒虫阴阳怪气的说。
“我为什么要退走。”南宫说着已经出了手,右手伸向怀中,一把铁锥闪电般的刺了出去。
“你是锥子的徒弟?”老毒虫眼见着锥子刺入了胸膛,才醒悟了过来。
“锥子很可怕,更可怕的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看着老毒虫慢慢倒下的身体,孔云龙站起了身来:“我一直都没有低估了你,更知道你随时随地的能找我与所有人。”
“那么二位现在该说出宁王的下落了吧?”
“不能,”薛神医由坐位上站起身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在那里。”
“那么谁知道?”
“不戒和尚。”
“不戒和尚在那里?”
“和尚终归要去庙里,可六根不净的和尚要去那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了?”
南宫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妓院,他认识几个女孩子是从凤凰窝里从出来的,她们永远都是男人泄欲的工具。可有一个女人不是,那就是凤凰。
“我很想见到不戒和尚?”南宫已经有了杀机,他随时随地都想杀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那只有回到陇上。”
“他没有南下?”
“没有,他永远都不是帮中的人。”
“你一定知道宁王在什么地方吧?”
“我过来时他还在顺义,现在在那里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陇上还是老样子,人们为了生存仍然在不停的奔波着。要想找到宁王非常难,可在这里要想找不戒和尚却很容易。因为光头喝酒吃肉还找女人的必竟没有。
神仙居,来这里的男人的确就象神仙一样。四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与一个和尚正在吃酒,酒是山西的汾酒;女人是世上最解风情的女人。而和尚却已经变了样,那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小和尚。也不知他在这里住了多久,身体明显已经被掏空,连端酒杯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是谁?不戒和尚要你这么做的?”南宫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和尚。
“不戒和尚是谁?”他看着南宫不解的问到。
金蝉脱壳,他们会去那里哪?
金凤凰终于见到了天下第庄的主人,他很年轻,比自己长不了几岁。人很老诚,也特别的稳重。
“你就是悬姬帮的帮主?”
金凤凰只是点点头,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不难对付。
“我二叔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是问慕容雪。”
“是。”
“他要杀南宫词,结果就死掉了,就这么简单。”
“想杀南宫词的人都该死。”
“我可很想杀了他。”
“他是你的丈夫,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现在已经不是了,他只是孩子的父亲而已。”
慕容金华由坐位站起身来:“你可以走了。”
“这是南宫交待旳。”
“不是,我也没有必要听他的。”
“我的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惨,也是第一次这么开口跟别人借钱。
“出了大门自然什么都有。”他已经站起了身向着后堂走去。
出了大门果然什么都有,不但有华丽的马车,还有自己最熟悉的和尚,不戒和尚。
“你怎么也到了余杭?大哥现在还好?”
“主人很好,也特别的安全。只是担心你被南官威胁到。”不戒毕恭毕敬的回着话:“我们现在去那里?”
“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随便,只要能离开这里便好。马军走的很平稳,而且还越走越安静。终于停了下来,金凤凰已经闻到香烟的味道。
禅房那么的静,共由静静的看着走进来的依依与不戒。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但会在这里,而且那里都能去。”
“整日大门不出的那个人是谁?”
“当然也是我。”共由摆了下手,不戒抱着熟睡的孩子退了出去。
“南宫又回陇上了?”共由伸手将依依揽进了怀中,轻柔的问到。
“不知道,我突然觉得很累。”她确实很累,紧紧的依扶在共由的怀中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亲吻着与抚摸着。
依依终于得到了满足,不仅是身体,更是心底安慰。她一生中最满足的就是现在,就是这个安静的庵堂。
“老毒虫与薛神医已经死了。”不戒和尚恨恨的说道。
“云龙哪?”
“他与凤凰被废了武功,现在也成了废人。”
“知道了,告诉所有人都蛰伏下来,千万不要动。”金凤凰第一次这么颓废
“知道。”不戒说完由房间退了出来,心中痒痒的来到了主持的禅房里。
“臭和尚又去那里找野味了?”
“狗屁,这鸟都不拉屎的鬼地方,怕是找个蚊子都是公的。”不戒说着拥抱住这个已经半老的道姑。
“知道就好,这里并不是天堂而是地狱。知道公子为什么在这里建庵堂吗?”
“鬼才知道他的名堂?”不戒和尚说到了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这里平时就你一个人吗?”
“还有一个人,可是这里一有生人出现,他就无影无踪了。”
“奇怪,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你以为老娘就是铁做的,没有七情六欲吗?”说着她淫荡的一笑。
“这事儿主人知道吗?”
“无所谓,各尽其责互不影响便好,但是一有男人上老娘的床他就很生气,气一上来便杀人,你怕不怕?”
“呸!你是不是在吊我的味口,和尚我可不是吃素的。”不戒不屑一顾的说道。
道姑挣脱了他的怀抱,诡异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