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措手不及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养,张和被张小年带到了梦境演技所的体验中心,说是带他参观下自己工作的地方。当然他也想让哥哥试一下他们的入梦设备,看看这些梦境到底对哥哥有没有用,体验中心内也有人在入梦体验。

张小年:哥,这就是我们这儿的体验中心,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将造出来的梦重现给个人了。

张和指着正在入梦的众人。

张和:这些人是在?

张小年:在入梦。他们在体验我们造好的梦境。

张和略有点惊讶:没有想到竟可以做到如此程度。

张小年跃跃欲试:哥,要不要试试看?

张和并没有立即体验的意思,张小年揽住张和,将他带入休眠舱,说道:来吧,试试看,也给我们点评点评。

张小年将张和推入了休眠舱入梦。他则通过屏幕来观察张和入梦的反应。屏幕中出现了一个物品表面浮现出蓝色字符的世界,这是他参与创造的人机世界。而就在张小年看着张和入梦时,有位研究所的研究员拍了拍他的肩膀。

研究员:张小年是吗?

张小年:对的,你是?

研究员:哦,是万部长叫我过来的。他知道你回来了,有要紧事和你商谈,让你现在过去。

张小年:我这才刚回来,连组长他们都没见过,况且我哥还在这里入梦,能不能和部长说稍等一下?

研究员:这我做不了主,部长说比较紧急,张先生的话我们这边的人会照顾好的,不要担心。

张小年:那好吧。

于是和研究员一起走出了体验中心。

梦境研究所万钧办公室,张小年推门进来。

万钧:小年,你来了。

张小年:部长,什么事这么着急?

万钧:是这样的,知道你家里有事情,这几天没有怎么打扰你,不过最近我们最新的亡灵世界主题的进度比较赶,主导人也离开了,再加上缺少人手,希望你来加入这个主题一同工作,做一个分梦境的负责人,可以的话最好明日开始。

张小年有点惊讶,这自己刚来一年都不到,怎么说也轮不到他,连忙说:部长,等一下。我这刚熟悉了我们部门的业务,这怎么说也轮不到我吧。或者艾林?或者叶秋和高达,都比我更能胜任,您要不问下他们?

万钧:你的能力我们已经做过了评定,完全可以胜任。至于艾林他们,他们和部门理念不合,主动退出了,所以我这才找到了你。

张小年:什么?组长他们退出了?这个最新的主题究竟是什么样的?

万钧:主要是部门计划实行大规模民用,而艾林担心风险太大,便退出了。

张小年听明白了,说:部长,大规模民用的确是有风险,组长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万钧起身去倒了杯水:我明白你们的忧虑,可是我们做每件事情要平衡收益与风险。若收益大于风险,这件事情就值得做。而它如若做成了,便是一项普惠万民的好事。

张小年也去倒了一杯:可是,就我所知,梦境对人的思想会有一定的影响,我们目前还不确定这是否是好事。

万钧:梦境的确可以通过增强性的体验感在人脑中植入一部分想法,但只要保证我们的梦境是健康的,那对人类思维施加的也是好的影响。

张小年:即便是这样,即便程度很轻,我们这样做也是在控制人的思维。

万钧:你可能还年轻,不太明白,自古以来,大众的思维就是被少数人控制的。往远了说儒家的纲理伦长,往近了说现在的道德体系,都是被少数人制定规则后让大众遵守,我们能对大众施加好的想法,不也是一种造福大众的方法吗?这世上的一切发明创造,都是在影响人类。我们没有理由去拒绝一种于人类有益的创造。

万钧看张小年还在犹豫,继续往下说:况且我们现在也已经分析得出,我们的梦境的确可以治疗抑郁症,只要切入点得当,则可以帮助人从抑郁的阴霾里走出来。你不想拥有一个大家都平和幸福的世界吗?我们的所做所为也是在为着那一个目标努力。

张小年:这件事情我要想一下,还要去见见组长。

万钧:好的,就给你五天时间考虑一下,考虑好后再来回复,我等你。

张小年点点头,带上了门,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措手不及的,这一切变动得也太快了,组长不是说喜欢造梦吗?怎么说退出就退出?还有亡灵世界原先的主导人怎么也不在了呢?被这些事情烦着,他更心不在焉了,心不在焉地送走体验梦境后的张和,也没有问效果怎么样便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就这样想了几天,其实他已经做了决定了,他希望继续做下去,况且张和那边也有个好消息。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有些顾虑的,想先和艾林聊一聊,最近一直在尝试找艾林,但一直没有消息。

内心有点纠结的张小年坐在床上,拿着弹球逗田野玩。这时他的电脑有消息显示,他连忙过去,是艾林打过来。张小年打开了按钮,看到了身着与造梦部不同制服的身处野外的艾林。

艾林:小年,好久不见。

张小年:组长,你这是?

艾林:我申请调到侦查部来帮忙,在这里辅助一下,做梦境顾问。

张小年:那达哥和小叶呢?

艾林:他们也在。

张小年:组长,关于你退出的消息我已经听部长说了,现在他在找我来做亡灵世界的一个梦境分支。

艾林:小年,想必你知道这是要大范围民用的吧?我认为这里面藏着万钧的傲慢与野心,风险根本不可控。但我们也阻止不了他的实行计划。

张小年低头不语,在仔细衡量。

艾林: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想法,你也有你的判断,所以你想要怎么做就去做。

张小年:组长,我的确知道有风险,但是这可以治疗抑郁,我们之前在外面便讨论过,你让我不要冒进,可是有时我们是要尝试的。

艾林:已经明确可以治疗抑郁了吗?

张小年:恩,部长说的。我哥三天前来这里做入梦体验,昨天刚打电话来,告诉我他的心结已经在慢慢消解了。也许这真的行之有效。

艾林思考了一小会,好像对此事还是有点怀疑,不过最终还是说:也好,你不做部长还是会找人去做。只要你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心中时刻警醒着就好。如果你认为这是必要的,就去做吧。不过要切记,不要傲慢,要对大众的思维谦卑。

张小年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艾林也不反对的张小年,找万均表明接下了这个任务,于是开始进行忙碌的造梦工作,他翻看梦境主题架构,与部门各成员开会讨论,并且时不时进入休眠舱内亲自造梦。而在工作台边辅佐的人是张小年刚到造梦部时曾向他张望的工作人员之一:苏恒。苏恒通过工作台上的屏幕观察着张小年入梦后的景象,并看着手边的计时器,当计时结束时苏恒按了下张小年梦境引导仪上的一个按钮,提醒他醒来。而后张小年从休眠舱中缓缓坐起。

张小年:关于时空的设定我认为可以再大胆一点,死亡和时空一样都是我们只能浅显理解的维度,可能它们还存在着我们暂时无法理解的秘密,所以不要怕,大胆一点去设定吧。把提到时空的3号梦境,27号梦境,还有……嗯……

张小年陷入了思考,苏恒见张小年在想,于是接过话。

苏恒:42号和40号。

张小年向苏恒这里看了一眼。

张小年:嗯对,还有32号和40号梦境,把它们再完善一下吧。

就这样又工作了一段时间,到了吃饭的时候,张小年走到苏恒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

张小年:去吃饭吗?

苏恒看到张小年邀请和他一起去吃饭,有点开心的点了点头。

张小年:走了。

说着便带着苏恒一起向餐厅走去。

苏恒吃着饭突然笑了一下。

张小年:怎么了?笑什么呀?

苏恒:我就是觉得组长你现在和艾林姐的口头禅都一样了。

说着苏恒开始模仿艾林和张小年刚才的语气。

苏恒:走了。

说完苏恒和张小年都笑了起来。

张小年:说起来现在也联系不到林姐姐,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苏恒:哎,虽然进度是很赶,部长希望我们专心,但是也没有必要没收我们的通讯设备吧,搞得像是全方位封闭式的军训一样。

张小年:再忍忍吧,最多也就一两个月了。这也是为了梦境信息安全考虑。

苏恒:哎,说点开心的吧,组长,我听说研发团队最近突破了芯片容量的瓶颈,好像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在芯片上回顾自己的梦境的时候,看到图像式的信息啦。

张小年: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之前看自己的梦境的时候都密密麻麻的一连串文字,看得头疼。

苏恒:到时候新的芯片应用了,我第一时间来和组长说。

梦境中的张小年正闭着眼睛躺在星河一样的空间里休息,他的身体仿佛在一个可折叠的空间里一样,他的手穿过一个球状的空间,而后从很高的上方伸出来。他的腿也是这样。整体上来看他的整个身体好像被分开了好几部分,出现在这个璀璨的空间中。正当张小年舒服地休息的时候,苏恒到了这个梦境。他进来后,向着张小年的头部走去,可是怎么也走不到,看似走着非常近的直线距离,可是苏恒却会出现在其它不同的地方,连着他也被分开好几部分的身体。一时间这个画面就好像是不规则变形的万花筒。苏恒放弃了,冲着张小年的头部喊着。

苏恒:组长,你在这个搭建到一半的梦里做什么?

张小年缓缓睁开眼睛。

张小年:休息。

苏恒:怎么不去休息室呀,梦里还是不太安全,你要是在这儿呆久了我可是没办法叫醒你了。

张小年:我自己会醒的,别担心,你来这儿干什么?我这正舒服呢。

苏恒:噢,我来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伸出手,这手刚好到张小年的脸前,手中有一个小盒子,是新研发出的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