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培训开始

初入造梦部,张小年需要进行一系列健康检查以及情绪测试。接着录入个人身份信息,如各种指纹、瞳孔、静脉等各种生物信息,而后又有工作人员准备向他的手臂注射芯片。

张小年:这是干什么?

工作人员:存储你所有的工作信息,方便将来随时随地读取。

张小年有一点点抗拒:我不注射可以吗?

工作人员没有抬头,机械式地回复着。

工作人员:这是入职的最后一步,每个人都要做的。

张小年:好吧,只存储工作信息吗?都有谁可以读取?

工作人员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工作人员:只有进入造梦状态才会触碰读取开关。没有本人授权原则上没有人可以读取。

张小年:也就是说原则上不行但技术上可行了?

工作人员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

工作人员:你到底注射不注射?不注射无法办理入职。

张小年脾气也上来了:这和各种应用中要同意的根本说不清的条款有什么两样,那我不入职了。

说完就想走。这时艾林走过来,抓着他的手臂放在仪器下。

艾林冲工作人员挤了个笑脸:别听他的。

工作人员白了张小年一眼,快速地注射进了芯片,而后艾林拉着他就往外走。

张小年:你干什么?

艾林:给你个台阶下呀,怎么着,你还真不入职了?

张小年:我看这个地方也没多好,除了看上去高科技一点,和外面简直一摸一样。

艾林:怎么着,你还想要有桃花源吗?现代社会,哪有什么里外,基本所有的角落都是一样的人。

艾林上下打量了一下穿上制服后的张小年。

艾林:嗯,穿上这身制服,顺眼多了嘛。

张小年:那就还请前辈多多指教了。

艾林:走,前辈带你去做培训。

艾林把张小年带进了培训中心。

艾林:培训大概需要2周,结束后来找我,走了。

张小年:这么久啊?

艾林:都是必要的,不好好学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艾林边说边往外走。留下听到生命危险四个字后的张小年独自凌乱。

进了培训中心后,真是有说不完的课要听,培训完了梦境的产生原理后,现在又在听各种规章制度,张小年觉得无聊透顶,又开始胡思乱想:认真的?生命危险?做个梦还能做出命案不成?

而后培训员结束了规章制度的放映。

培训员:接下来要带大家进行三大部分的练习。第一为冥想练习,来提升思维的专注度与集中度,精神不集中的话便会被自己漫无目的飘忽不定的潜意识牵着走,无法造梦。

开始练习的所有学员都躺在冥想垫上,房间里充盈着阵阵蓝光,张小年在脑海中想着自己漂浮在浩瀚的宇宙里,他观察某个星系,而后缩小到星球,穿过小行星带到达了这个星球的表面,黑暗且寒冷,而后专注到某个褶皱山脉,再到岩石,他看到了岩石的纹路,接着缩小看到了矿物质的分子结构,接着原子,接着中子以及各种微小粒子,在粒子中他看到了弦的震动。

培训员:第二为梦境回顾,梦境回顾是造梦中最基础的练习,可以让大家拥有更丰富的梦中细节,梦中感官以及更细腻的梦中情感。从而提升造梦质量。

所谓梦境回顾,说白了就是要记得自己做过的梦,越细节越清晰越好。这个是可以通过一遍遍的训练提升的。

张小年在小房间里,一遍遍从梦中醒来,而后写下自己记忆中做过的梦。只写了7行,然后通过将芯片实际梦境的数据转化为文字,发现有五大段梦,而每个梦有几十行甚至上百行之多的内容。他惊讶地撇撇嘴。

看来要在这个上面耗费很多的时间了。

过了很久开始了第三项的学习,培训员:第三项为梦境辅助仪的使用。它既可以帮助你快速入梦,又可以帮助你在模糊掉梦与现实的边界的时候告诉你哪些是梦境,你们需要设定一个提醒事件,如某道特殊的强光,如某种声音,如某种刺激,梦境引导仪对睡梦中的你进行这种刺激,好让你意识到你在做梦。无法识别梦很有可能会陷入无穷的梦的黑洞里,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说白了就是要有个自己的锚点,需要独一无二的,自然梦境中很难出现的意向或者声音或者气味等等,梦境辅助仪可以帮助制造这些意象并将这些意象展示在造梦者的梦里,这样当造梦者在梦境中接触到这个意向,便知道这是梦而不是现实了。

张小年在海底捕捉拟态章鱼,它不停地变换着各种身形,而后完美地融入海底沙砾中,根本找不到。就在这时海底的沙砾向上飘起,弯成一道拱形,并开始发出各种各样的光,出现了绚丽异常的海底彩虹。张小年仔细辨认着这个彩虹的组合,这些颜色组合与常规彩虹不同。

张小年:是梦。

他头上戴着梦境引导仪醒了过来。他的锚点便是那个不规则的彩虹。这一项培训也算是过了。

培训员: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们要不断地练习,练习,再练习。直到可清楚地识别梦,你们便可以尝试造梦了。

于是张小年陷入了一轮又一轮的梦境幻想里,时而穿越在烈日的沙漠中,时而遇到热带雨林中奇特的生物,时而在冰封的冰川中行走,时而登上几百米的摩天高楼。他渐渐开始享受这种感觉,并在梦中尝试着自己主导梦境。他望向天空中的雨水,慢慢地身体轻盈地飘到了空中,他也开始变幻成气态,到了一定高空又成了液态,当他正随着千万雨滴一同从空中飘落的时候,突然感到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然后他便醒了,张小年刚清醒时还不太适应现实世界,恍惚了一会儿后看到了他旁边的一个学员。

张小年:你把我叫醒的?

艾林:是啊,你这个梦可真够长的。我们小组缺人手,要让你提前3天上岗了。

张小年:我做得正美呢,这儿难道就没有那种做梦时请勿打扰的规矩吗?

艾林:你就好好享受现在能被打扰的时光吧,工作时你想要别人叫醒你都难。

张小年:为什么?

艾林:内容完善。为了保证造梦质量,优化梦境真实感,我们的造梦室中会会辅以催眠气体,暖黄灯光,入梦仪器等各种设施,保证造梦师能进入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境中,而之后,能不能醒来就只能看他想不想醒来了,如果造梦师不想醒来,无论进行什么外部的感官刺激,这些刺激也只会转化为梦境中的各种相应特征的事件。

张小年:那把他推出这个造梦室不就行了,让他慢慢回归清醒。

艾林:在梦中他已经足够清醒了,造梦状态的人其实就相当于主动踏入了第二个世界,而两个世界之间的门的钥匙则在造梦师自己手里。

张小年:那没关系,只要时间足够久,睡够了自然醒了。

艾林:造梦不同于睡眠,它很耗心力,所以这个状态相当于一边消耗一边补给,没有睡够这一说的。

张小年:那饿了,或者尿急,总能醒的。

艾林:这也要分,有人可以醒来,但大部分人入梦太深,即使身体衰竭,最后甚至就这样死掉,仍然不会醒来。对他们来说,梦才是现实,而现实是个噩梦。而且与其说是醒来,不如说是出来更恰当。

张小年听得腿脚都开始发软:...我觉得我还需要再训练一段时间...

艾林:哎呀少废话,走了。只要你想醒就能醒来。

说完就连拖带拽地把张小年带进了他们的造梦工作室,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一个高大威猛的男生和一个在吹泡泡的可爱女生。

艾林:高达,小叶,这是那位张小年,今后我们要一起工作了~小年,这两位是高达和叶秋。

张小年:你们好~

高达点点头,露出了与他外表不相符的温柔笑容。

高达:小年你好。

刚说完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慢慢地冒出了一个猴头猴脑的小家伙,像是狐猴。而后叶秋走上前来,打量下张小年。

叶秋:你好,请多关照~

艾林:我们团队也终于成型了,在这里我负责梦境的宏观方向、话题;小年你就负责基础设定以及情节设置;我们的柔情铁汉高达负责细节的真实性完善;小叶负责氛围渲染以及情绪调节。我们可以先从一个小的梦练练手磨合一下。

说完艾林指向了白板,白板上只写着两个词:“自然”“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