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卿牙齿快要咬碎,在口中狠狠念道:“小,小人!”
冉云翳弯了弯桃花眼,似乎笑她这时候还跟他斤斤计较:“要不要我帮你。”
“滚!”想也不想冯云卿就怒吼出来,这王八蛋还想占他便宜。
冉云翳看着冯云卿出气多进气少,又朝她耳朵用内力虚化声音,只让他俩听到,其他人都听不到,担忧道:“我不是和你开玩笑,这老太监就擅长玩阴招,那个春宵丸是宫里太监苟且对食的春药,药性猛烈,若是不及时……就会血管爆裂而死。”
两人具是穿着鲜红嫁衣,冉云翳伏在冯云卿身上,对其耳语,如同新婚的夫妻耳鬓厮磨,可这样的情形确是生死关头。
冯云卿这一次直接用头撞开冉云翳,她快疯了,这王八蛋一直朝她耳朵吹起,引起身子阵阵酥麻,体里的潮热几乎要将自己烧开了,她庆幸现在被绳子绑着,不然一定会撕开衣服透气凉快的。
可下一秒,冉云翳就解开她的绳子,依旧用虚化的声音附耳她:“我们得闹出点动静,不然隋腾会怀疑的。”
温孤疆害怕隋腾,此时为了保全冯云卿的性命也会听话去做。
“你在干什么……”冯云卿已经没有多大的气力,出声和小猫咪一样软弱,还有丝丝媚意,仿佛冉云翳真的在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他不由加快手上的动作,好摆脱身体里被不小心诱出的欲望,可一转眼便看见少女微张的红唇,鲜艳得如雨后的玫瑰,似乎不贴上去,内心的野兽就要将自己折磨至死。
冉云翳叹出一口浊气,刚好喷洒在冯云卿的脸上。恰好绳子已经解开,冯云卿立马起身,一阵幽香随之飘来,冉云翳以为她要抱自己,打算揽住她,可她避开他,身子猛地撞向车壁,“咚”的一声,车厢剧烈晃动一下。
这把车内的冉云翳和车外的隋腾及小太监都吓了一跳。
“督主,这……”
赶车的小太监怕有异样,可隋腾却不当回事,手中拂尘一摆:“只可惜,杂家和你都享受不到这食髓知味喽。”这动静在他眼里再正常不过。
马车继续前行,殊不知在马车底部留下了发着暗绿萤光的药粉痕迹。
冯云卿不停地撞着车壁,以此宣泄体内的躁动,也好摆脱旁边男子的身影。
她撞得七荤八素,额角都撞破皮,眼泪也撞出来了,一边的冉云翳看她这么撞下去身体都会撞坏,便将她揽在怀里:“别撞了,还要命的话就配合我。”
这下冉云翳真急了,且不说身体耗不下去,像她这么撞马车马车都会散架,到时他们还怎么假装,直接野战了。
“听我的,你大声地叫出来,无论叫多大声都没事。”
冯云卿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推拒了冉云翳的怀抱,她是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听到没,二皇子长大了。”隋腾满意地抿抿嘴。
车外太监们如沐春霖,可殊不知车内大煞风景。冯云卿宁可攀着坐垫,也不碰冉云翳
冉云翳看着忍得青筋暴起的冯云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抽出手中的匕首,也不管冯云卿愿不愿意,单手抱着她,掀开车门,朝车前毫无防备的隋腾脖子抹去。
隋腾凭着多年的警觉,将拂尘一绕,缠住了匕首,可力道不知为何使不上劲,只好跳下马车退后,轻功稳住身形落地。
所有的番子看到这景象立马警戒,拔出刀对着冉云翳。这时,长平邦的人马随着暗绿荧光药粉的踪迹赶到,双方在一片密林对峙。
夜幕如漆,闪着无数繁星。星空之下,树木萧瑟,枯叶随寒风卷起。一众番子拔刀对准一对穿喜服的男子女子,他们身后则是长平邦的大队人马。
女子此时毫无气力,柔弱无骨,几乎将全身依附在男子身上,男子顺势将女子抱起。
隋腾胸口发胀,呕出一口绿色的血,他满目腥红地看向冉云翳:“你,你是谁!”
“揽天商盟盟主,冉云翳。”
隋腾探究地看着他,回想起自己给他涂药,那些红疹就是他下毒的契机。隋腾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他险些倒地,还好周围的番子将他搀扶,不至于太丢人,他又呕出了一滩绿血:“揽天商盟好本事,连二皇子橄榄油过敏都知道。”
橄榄油是为了保护玉器涂抹的,对寻常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对于温孤疆来说却是毒物。温孤疆从儿时吃橄榄油炒的菜时险些中毒而亡,之后宫中对他的一切所用都避开橄榄油。
隋腾一直找不到温孤疆所在之处,又防止婚礼上长平邦的人用替身,所以用橄榄油试探,没想到被冉云翳骗了,即便冯云卿在玉瑗上做好了白蜡,封住了橄榄油,冉云翳依旧扮演好了过敏的温孤疆,还在提前做好的红疹上涂抹了毒药。
“你怎会如此熟悉二皇子和杂家的相处。”这让隋腾百思不得其解,除非有在宫中生存过,观察过,且身居要职,否则怎会连皇族之人忌讳的食物用品了如指掌,甚至预测好自己对温孤疆的一切举动。
隋腾仔细回忆,可丝毫没有想出身边有如此胆量的人。
“厂督还是莫要想了,担心自己安危要紧。”冉云翳轻蔑地甩给隋腾一个无情的背影,抱着冯云卿上马离开了。
隋腾武功不亚于十二影卫,硬碰硬是绝对打不过的,而且此人警惕性极高,只用信赖之人递来的东西,平时外面的茶水都不喝,普通的毒药对他毫无作用,需要在无数试探他身体的情况下才能配出能够杀死他的毒药,为此,冉云翳花了将近十年,利用宫中明线、暗线不断暗中给隋腾下毒,直到试出隋腾难以抵御的毒药,那时因为剂量太少,隋腾被抢救过来,之后隋腾更加防范,便无可趁之机。还好,这次隋腾出京给了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