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铭昊正要提醒江临君,江临君竟走向丁文静,丁文静被他盯得心里发怵,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神情不悦。
“姑……姑娘,你是豫州人吗?”江临君问。
“你怎么知道?”丁文静警惕地看着江临君。
“你叫什么名字?”江临君又问。
两个男生挡在丁文静面前,问江临君:“这是我们丁老师,你想干什么?”
“你姓丁?丁若楠是你什么人?”江临君紧张地盯着丁文静。
“你认识我妈?”丁文静感觉这人很奇怪。
“没错!没错!就是你!”江临君神情激动,眼睛潮红,不断逼近丁文静。
习铭昊见江临君失态,丁文静又很害怕,连忙拉住江临君问:“江叔叔,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丁文静趁机走开了。
“没错!就是她!她妈叫丁若楠,就是她!”江临君十分激动,“她是我女儿!我梦里见过她,就是这样,错不了!”
江临君在人群中寻找,可是已经看不到丁文静的身影,顿时慌了。
“别着急,您冷静一下!”习铭昊说,“如果她真是您女儿,咱还能找到她,我知道她在哪儿。”
习铭昊听江临君说过,他离开的时候,他老婆只是怀有身孕,二十几年没见过,谁能肯定丁文静就是当初他离开时他老婆肚里怀的那个孩子?就算是,恐怕人家母女心里对他也只有怨恨,不会有半点恩情了!
“她就是我女儿,这肯定错不了!”江临君说,“她娘俩还住在豫州,我在豫州找了那么长时间,咋没有找到她们,原来她们来这里了!”
“她们并没有在这里落户,丁文静是在这里工作,在会河镇中学当老师。”习铭昊把丁文静知道真相之后也许会怨恨江临君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要她们愿意认我,恨我我也愿意,就算她们不认我,只要天天能看到她们,我也知足!”江临君说。
由于学生太多,且丁文静有意躲着他,在纪念、宣誓、听讲和参观的过程中,江临君都未能靠近丁文静。
丁文静和学生们离开之后,江临君让习铭昊带他去会河镇中学,习铭昊说:“你这样冒然去见她,是不妥的,要不,我先去帮你了解了解情况,探探口风吧。”
江临君把居龙湾景区的事儿抛到一边,一心想着怎么认丁文静和她妈妈的事,催着习铭昊赶紧去。
习铭昊到会河镇中学,敲开丁文静的办公室门,丁文静抬头看了一眼习铭昊,说:“坐吧!”表情木然,看不出她喜怒哀乐。
丁文静低头写教案,没有理会习铭昊,习铭昊问:“最近好吧?”
“嗯!”丁文静在本子上不停写着,好像根本没有听习铭昊问的问题。
习铭昊没再说话,耐心地等着,过了好一会儿,丁文静抬头问:“有事儿吗?”
“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好久不见,来看看你。”习铭昊笑道。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虚伪了?”丁文静仍然面无表情。
“如果你认为我这么说是言不由衷,那就当我虚伪吧!”习铭昊说,“这第二件事,还望丁老师如实相告。”
“什么事?”丁文静放下笔,看着习铭昊。
“我有一个忘年交好友,是豫州人,他一口认定,你是他一个故人的女儿。”习铭昊看着丁文静问,“他的故人叫丁若楠,今年四十九岁,是令堂大人吗?”
“你说的是不是昨天那个很没有礼貌的老人?他是什么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丁文静很警惕,连问习铭昊几个问题,习铭昊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是你父亲,亲生父亲!”习铭昊看着丁文静的眼睛,严肃地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你不要胡说八道!”丁文静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内心很激动,也很矛盾,“我父亲早就死了,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死了!”
“哪有这样咒自己父亲的?”习铭昊皱眉说道。
“这是我妈说的,我妈从来没有骗过我!”丁文静说。
“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也许有什么隐情,昨天那个人,他很肯定,说你就是他女儿!”习铭昊说。
“随随便便蹦出来一个人,见面就说是我父亲,你觉得我会信吗?”丁文静很生气,也对习铭昊很失望。
“你可以不信,但是亲生父亲只有一个,不可替代!”习铭昊说,“就算你不认他,血脉亲情不是你拒绝就能割舍的!”
“你凭什么说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你有证据吗?”丁文静终于不再文静了,她大声质问习铭昊,“你为大岭村和居龙湾村做了很多事,有能力,有声望,本来我是很尊重你的,可是你看看,你今天说的是些什么话?”
“你真忍心不认自己的父亲吗?”习铭昊问。
“我再说一遍,我父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丁文静逼自己心平气和。
“如果他还活着,他现在要见你呢?”习铭昊追问。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我妈说他死了?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二十多年不来看我们?”丁文静说。
“他说你母亲肯定十分恨他,因为他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你们了。”习铭昊说,“这二十多年,他一直在澳门,因种种原因而一直未能回来看你们!”
“回来之后,他就开始找你们了,他找遍了豫州的大街小巷,还是没有找到你们!”习铭昊娓娓道来,“没想到,他会在抱犊寨见到你!”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去抱犊寨干什么?”丁文静将信将疑,继续追问习铭昊。
“我们是在我们村合作社招标的时候认识,他去抱犊寨还不是为了找你和令堂大人?”习铭昊撒了慌,不得不自圆其说,“你父亲说我是名人,有影响力,让我帮他找你们。”
“可他不知道你的名字,令堂大人的名讳,我也不能随便说。”习铭昊见丁文静认真地听着,就继续说,“我正为难呢,没想到他竟然认出你来了,你说,若非至亲,哪有这样的缘分?”
丁文静想:“难道习铭昊说的是真的?那个老人真是我父亲?我妈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他却能说得很熟练;我和妈妈长得是很像,可还是有差别的,他却能一眼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