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铭昊真怕胡丽出去瞎说,人言可畏,习铭昊怕话传话,传来传去,别人最后会怎么说自己。
习铭昊忐忑不安地在大岭村待了两天,也没有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就放心了许多,看来胡丽没有出去乱说。
晚上洪苹果给习铭昊打电话,说她的姑姑和姨、舅等亲戚都要来看习铭昊,让他明天早点过去。
既然要订婚,肯定得让亲戚们知道,这在习铭昊预料之中。
让习铭昊没想到的是,洪苹果家亲戚竟然有这么多人!习铭昊的车刚停到路边,几十号人全都围上来了。
洪铁柱穿上新衣服,看上去精神抖擞,他大步流星走上前,把习铭昊介绍给大家:“这娃就是习铭昊,苹果的……男朋友。”
“这娃不错,一表人才。”
“比在电视上还帅气,苹果好眼光!”
“还真是新闻上老说的大名人呢!你三姨跟我说,我还不信。”
“个头挺高,得有一米八多。”
“那么大本事的人,我以为会岁数大呢,没想到这么年轻!”
……
几十个陌生人围着习铭昊评头论足,让习铭昊十分尴尬,他感觉自己就像怪物一样被围观。
“别在外边站着了,咱都回屋坐!”洪铁柱给习铭昊解围,然后边往回走边给他一一介绍,“这是你大姑、大姑父,这是你大表哥,这个是你二姨、二姨夫,那个是你三舅。……”
习铭昊随着洪铁柱的介绍,挨个儿鞠躬:“大姑好!大姑父好!大表哥好!二姨好!……”
洪苹果看到习铭昊像三岁小孩子刚学认人一样,乐得笑弯了腰。
习铭昊坐下后,这些亲戚们还围着他问话。
“今年多大了?”
“家里还有谁?”
“听说你是城里人,在咱山沟里习惯吗?”
“以后有啥打算?”
……
习铭昊一一回答,像被三堂会审一样,感觉很不自在,终于熬到该开饭了,洪铁柱给宗族牌位上了香,摆了贡品,又在院子里放了一挂大鞭炮。
习铭昊没想到订婚也这么隆重,看来是自己想得简单了,可是为了能跟洪苹果顺利结婚,习铭昊还是尽量好好表现,怕洪苹果家的亲戚们不满意。
终于熬到他们都起身告辞了,亲戚们与习铭昊一一道别,客人们都走了之后,习铭昊终于松了口气。
“感觉怎么样?”洪苹果问。
“感觉咱俩已经结婚了。”习铭昊笑道,“被围观好不自在!”
“想得美!彩礼还没给,就想已经结婚了?”洪苹果也笑了,“这只是订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河里的螃蟹,有家(甲)儿了,你以后要知道自己已经名花有主,不能再沾花惹草了!”
“是是!我以后见到花花草草一定绕着走。”习铭昊笑道,“你想要多少彩礼?”
“我想把你的名字添到我家户口本上。”洪苹果说,“仅此而已。”
“这也太好办,太省钱了!”习铭昊小声问洪苹果,“咱这里的风俗,我也不懂,我今天傻乎乎的,不知道客人们对我满意不?”
“你也有不自信的时候?”洪苹果拍了拍习铭昊的肩膀,“放心吧,咱家的亲戚,人都是很好的。”
洪铁柱对习铭昊和洪苹果说:“明昊啊,我问过江总了,他听说你要跟他做邻居,很高兴呢,说在他家旁边给你们找了一个好宅基地,选个好日子就可以破土动工了!”
“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后来想想,咱住景区内不合适!”习铭昊说,“人家江叔叔是景区的老板,住在景区内是理所应当,咱要是住进去,那就是以权谋私搞特殊了!”
“那你们结婚后打算住哪儿?”洪铁柱问。
“就住家里嘛,我俩一个房间就够了。”洪苹果说。
“那怎么行?”洪铁柱不同意,“来咱家,哪能让明昊受委屈?”
“叔,不委屈,我感觉很幸福!”习铭昊说。
“还叫叔?姐夫该改口了!”洪樱桃说,“房子不够住,那就扒了再盖呗,反正姐夫也不差钱,全村的危房改造都完成了,咱家再住这么小的房子,那不是拖全村的后腿吗?”
“这妮子,咋说话呢?”洪铁柱训斥洪樱桃,“这房子才盖好多久?哪能说扒就扒?”
“原来的地基恐怕连一百平米都没有,我姐结婚后再生个孩子,怎么住?”洪樱桃说,“盖两层还差不多,最好是三层!”
“你这孩子,净胡说八道!”洪铁柱说。
“樱桃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咱村大部分家庭都盖两层了。”习铭昊说,“爸,盖房子的事儿,听您的。”
“樱桃这丫头不能惯着,她从小就没有苹果懂事儿。”洪铁柱听习铭昊喊爸,别提多高兴了,“盖房子的事儿,还得你们拿主意,苹果你俩看着办吧,不过我觉得,这房子扒了可惜。”
“那就过几年再说吧。”习铭昊说,“这房子拆了确实浪费。”
江临君听说习铭昊和洪苹果订婚之后,劝习铭昊了好几次,让习铭昊答应他在他家隔壁为习铭昊和洪苹果建房,说他那儿风水好,人多了也热闹些,可洪苹果坚决不同意。
洪苹果说:“整个居龙湾村,唯独丁文静一家人的人情,我是绝对不会欠的!”
大岭村合作社和抱犊寨的运营步入正轨,基本上不需要习铭昊操心了,习铭昊想,是时候离开了。
习铭昊在村党委例会上说了自己要辞去村党高官和合作社总经理职务的想法,没想到所有人都不同意,他们舍不得习铭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