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仰望峰峦叠嶂,奇俊秀丽的华山,顿时一种由衷的赞叹惊讶升腾在心中久久无法散去,西岳华山果然名不虚传,它的“险”“奇”让人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无限美好的夕阳倾洒在华山最高主峰——南峰,海拔2754.9米是五岳第一峰,登上南峰绝顶,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
举目环视,以西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绵,以西广阔连绵,倾泻千里的八百里秦川,尽收眼底。
让人真正领略华山高峻雄伟的博大气势,享受如临天界,如履浮云的神奇情趣。
常说自古华山一条路,郭盛恒下山走在只容一人肩宽左右的小道上整颗心都在发颤,向脚下万丈绝壁看去奶奶个熊这要掉下去怕是得摔成肉饼吧,深深吸口气不再去看,缓慢向前移动着。
忽然间一阵冷冽呼啸声刮在郭盛恒身上回荡在险峻绝壁上。
“谁在呼唤我?”喃喃自语起来,迫切的希冀感觉出现在心中无法挥去,不由的看向脚下那缥缈云雾游荡,一眼看不到底的绝壁。渐渐的仿佛着了魔般,屏蔽外界所有声音,脚缓缓向小道边挪去并解开安全绳。
踏上云雾的那瞬间清醒过来,可为时已晚身体唰猛然下路,绝壁间只回荡着那句,“玩完了,老子才十八岁。”
晕晕沉沉中郭盛恒觉得自己有很清醒的意识,仿佛没有不过内心却有种跨越千年历史的沧桑沉重感。
“杀!”一声冷冽无情的嘶吼声惊醒了沉睡中的郭盛恒,意识回归体内,能感受到,有两个人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大声喊着“郭头醒醒,快醒醒。”
睁眼望去,看到一幕强烈的冲击着郭盛恒整个人观念以及内心震颤的灵魂。只见前方明显是汉人装扮身穿普通漆红铁甲的七八个士兵被身穿鎏金盔甲但明显下身防护很少为短甲的少数民族骑马士兵所杀。
鲜艳如火血喷薄而出,铁枪狠狠穿胸而过甚至在惯力趋势下被带飞几米远,锋锐闪着光泽铁刀将首级削飞之空中,身体砰然倒下。
喉咙猛地咽下一大口水,这不是在演戏,这他嘛的是真实血腥的古战场,郭盛恒一时间愣住,大脑处于混沌状态。
“郭头,兄弟们挡不住了该怎么办。”在左旁边的身高中等偏胖的士兵,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焦急,脸上满是恐惧。
“郭头要不我们拼了吧,咱们两条腿跑不过那些西夏孙子。”右边是身材壮硕,尤其是那胸肌鼓鼓的,肱二头肌发达的壮汉瓮声瓮气道。
“啊!”受到重创时发出的惨叫声,“叮当!”武器狠狠碰撞的刺耳声,瞬间让郭盛恒清醒过来,现在再发愣下去一会儿身首异处就是自己了,好不容易重生绝不想再死一次。
“奶奶个熊,干他娘的,不就是西夏崽子!咱们上!”郭盛恒他们一行十八人被十人小队的西夏探马所压制,一方面是因为骑马借助马力冲锋。
另一方面是西夏士兵在勇猛武力方面胜于宋士兵以及作为头头儿的郭胜恒先被干晕,此刻才醒过来。不过任谁也想不到灵魂早已换成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
此时宋朝士兵包括郭盛恒三人在内还剩九人,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在死亡的边缘,以现在的医术难以救活。而反观西夏士兵在刚刚的对杀中才一死,一重伤,三轻伤。
现在人数差不多相等,拼一把置之死地而后生,作为一名现代人郭胜恒自诩智商比古人高,现在这种情况下逃跑只会死的更快。
快速起身顺手掉落在不远处的黑漆弓唰唰两箭,一箭只取正在举刀的西夏士兵后背,另一箭直接没入那健壮黑马脖子上猛地将刚刚收枪想再继续刺人的西夏士兵掀翻在地。
“兄弟们郭头醒了,给我干死这圈西夏崽子们!”身材破胖的钱匀礼颇有计谋大喊出声以此激励士气。
“杀!杀!”高大壮硕的柳石头竭力狂吼着,明明只有一人但那份勇猛凶悍气势震慑人心,让正在拼杀的西夏士兵内心惶恐,仿佛面临的是千军万马。
郭盛恒也在竭力大喊着,内心中的求生欲无比强烈,忘却一切眼中只有那些凶狠的西夏士兵,无法排泄的压力,血淋淋的暴力让生活在文明和平年代的他彻底癫狂。
拿着刀尖长四寸,边锋长一尺,刀柄粗可盈把,柄尾有一三棱形铁鐏的戟刀狠狠朝一个西夏士兵扫去。
对方丝毫不怂举起手中的手刀格挡而来,火花砰击而出。这位西夏士兵感觉虎口麻木,生命最后一刻暗叹这厮好大的力气。
快速伸出一脚狠狠提在西夏士兵的胸口上,然后手起刀落在其脖子上狠狠一抹,粘稠的血喷洒在脸上不过却没任何动容。
柳石头在正面挥舞着手中的大斧左右开合,钱匀礼护着其侧面防止冷刀,两人配合相当熟练敢于上前阻挡的者兵器断裂,尸首分离,西夏士兵见之避退,惧怕万分。
三个人的加入改变宋朝边兵一边倒局势,稳住军心。刀砍枪挑,你来我往,时不时的惨叫声传向远处。
半刻钟后,战场上只剩下对面西夏的骑兵首领身上好几处哗哗流着血强行用剑撑着身子,眼神凶戾怨毒,用西夏语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然后拔剑自刎。
原本郭盛恒十八人的小队现在仅剩下六人,而且人人挂伤所幸都无大碍,没有人在意这位西夏骑兵首领的临死前威胁。不过钱匀礼微不可察紧皱眉头。
自李元昊称帝后宋夏之间战争从未真正断过,百姓和士兵都死在过对方手中。望着战场上的残肢断臂,鲜血遍洒,郭盛恒感觉胃汁翻腾,全身上下透着不舒服恶心。
来自于后世的他见着眼前的一幕感觉异常残酷,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不说话,郭盛恒此刻只想静静,理理思绪。
活着的其他人以为郭胜恒只是在想死去的弟兄,纷纷没有打扰,无声拿起水袋咕噜噜灌着。
半刻钟后,钱匀礼率先开口,“郭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走,回去向大人复命。”
脸色甚是不好的微笑下点点头,“匀礼,把他们安葬好再走。”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钱匀礼的记忆,不过却能下意识亲昵开口,或许是这位宿主残留不多记忆吧。
众人细细埋好死去的弟兄带着这些西夏士兵所留的不少战礼品,骑着缴获的战马向所驻扎营地而去。
中途路过一条小溪,众人纷纷清洗身上血污,处理伤口。“我们在此处先歇息下。”
“匀礼,我从马上摔的那下,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麻烦你跟我说说一些情况。”
众人不由的望向郭盛恒暗暗想到猜想,郭头看着不像有事的样子,就是看他们眼神怪怪的很陌生。
“哥哥,那你记得我石头吗?”柳石头嘿嘿咧嘴笑着看着郭盛恒。
内心的熟悉亲切感油然而生,“当然记得石头了,你们的名字我都记得但其他事一点儿也想不起来。现在是多少年。”
坐在正对面的王牛大,“不会吧郭头,现在是多少年你记不得了,现在是宣和元年。”
其他四人包括憨憨的柳石头都惊诧望着自己的头头儿,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唯一读过书见识广博的钱匀礼不由出声,“郭头你这应该就是那些走方郎中所说的失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