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军中将士来找你,那是不是要走了!”曹敏兰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慢慢站起身盯着郭盛恒。明眸中满是不舍幽怨,柔脆的嗓音带着无限吸引力,坚定的心猛的柔软下来。
“兰兰,我是将军,保家卫国的是我的责任!乖!”
这时已经到后院的雷猛虎、钱匀礼一行人,见到郭头身旁站着位容颜俏丽,气质绝佳的女人都有些呆愣住了。
郭盛恒站起身右腿不便向前走几步一脸高兴道,“来了,弟兄们快坐快坐。”
“郭头,太好了你还活着。干甚娘的,我们又可以一起打西夏。”雷猛虎激动上前给予个大大的拥抱,眼角颇为湿润。
“咱们的宏伟目标还没实现,我可不想去阴间享福!”郭盛恒大笑着给了一拳。
“郭头,你的腿?”心细的钱匀礼关心问道。
“没事儿由生,掉下悬崖的时候摔断了,现在快好了。原本我想着等伤好了就找你们,没想你们先找到我了。”
在众人说话时,曹敏兰悄悄下去准备茶水。
“郭头,你是不知道,找到你可不容易。那天石头被翟进将军救会后,回就告诉我们,你不慎掉落悬崖,好多弟兄们都哭了嚷着要给你报仇。
刘经略使看着也很失落,幸好老钱够冷静,给我们分析,你没有死,不然西夏那边早有消息传来。”雷猛虎噼里啪啦说一堆话,可都不是郭盛恒迫切想要知道的信息。
于是在话语刚落时就赶紧问道,“猛虎,目前西夏军在干什么,我军这次伤亡怎么样?刘经略使这次大败,朝廷怎么说看?石头、吴大哥、他们有没有事?”
雷猛虎嘿嘿咧嘴一笑,“郭头,让老钱细细跟你说,这么多问题都把我问懵了。”
一刻钟后,郭盛恒知道这次与西夏军遭遇大战,军民死伤近五万之众,大宋失去了西宁州北部控制权,震武城也失陷。但这次虽大败,刘经略使还在能稳住局势,对于西夏方面仍然有压力。
至于朝廷怎么说目前还未传下消息,但钱匀礼将自己隐晦的猜测告诉郭盛恒,这次的宋军失败,秦凤路官场要发生变化。
石头受了些伤,不过并无大碍,只是中营的四个都头牛大战、杨田财都已战死,连陆指挥使也死于乱战中。
那日随刘法突围时就没见陆方,就感觉心里不妙,但还是抱着丝丝希冀,现在听到由生的肯定。
心中的悲伤哀痛顿时涌上心头无法抑制,眼角湿润,血丝布满眼球。回想起跟陆方的相识相交,甚至脑海中出现宿主当初刚参军,第一次上战场与陆方并肩生死作战还救了他一命的情景。
陆大哥,您走好!知遇培养之恩,盛恒永不相忘,大宋的边疆我会继续替你守护!
这时曹敏兰已烧好茶水,走过来给雷猛虎、钱匀礼还有其余八位士兵纷纷倒了一杯茶。
八位普通士兵都颇为惶恐,不敢喝紧张的盯着郭盛恒,钱匀礼更是深深拜揖道谢,“谢谢嫂嫂!”
雷猛虎也是有样学样连忙作揖拜谢,其他人也赶紧跟着如此。
曹敏兰心中既羞又甜蜜,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去解释
“弟兄们,在我这儿私下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快喝吧!”郭盛恒心中依然低落难受,勉强微笑出声。
“兰兰,你怎么不喝。”众人面前都有茶水唯独曹敏兰没有,郭盛恒关心道。
“我不渴,你们喝!”嫣然一笑,连忙拒绝。
“你忙了半天怎么会不渴,喝我的吧。乖!”将其拉在旁边的主椅上,并递过茶水。
盛意难却,曹敏兰心里甚是甜蜜,真的好喜欢这个样子的郭盛恒。随即姿态高雅长袖掩面轻轻抿了一口。
“由生,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郭盛恒转头看向钱匀礼等人。
“多亏了那位教书的老先生,是他告诉我们的。”钱匀礼应道,“对了郭头,刘经略使私下吩咐我们倘若找到你,要你速速回营。”
“咣当!”曹敏兰桌前的茶杯忽然翻倒。
赶紧看去忙问道,“兰兰,没事吧,有没有烫到你?”
“没有。对不起打扰你们谈话了,我先下去。”曹敏兰低头小声言道,随即快步离去。
郭盛恒隐隐猜到曹敏兰的心思,轻叹一声。
“郭头,由生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钱匀礼斟酌下开口道。
“什么?”
“郭头如何看待女人!”
“老钱,哈哈,你是不是羡慕郭头了,女人不就给咱男人暖床生娃,咱们养活她。”雷猛虎话粗理不粗的抢先回道。
郭盛恒不由翻翻白眼,这家伙这辈子就是个粗人没救了,“由生,猛虎还有其他弟兄们,女人和我们男人一样都应受到应有的尊重和地位。
你们可能会觉得不屑,女人没有咱们男人有用,可事实真是这样吗,我们身上的衣服是怎么来的。总之你们记得一句话‘妇女能顶半边天’。”
这番言论可着实让雷猛虎等人错愕不解,不明白为啥郭头要如此抬高女人。
可他们那里知道生活在后世现代社会的郭盛恒,男女平等观念早已深入心中并潜移默化,而对于这些封建糟粕思想发自内心抵触。
“郭头,由生就直说了,温柔乡会消磨你的斗志啊!后汉董仲颖(董卓)就是前车之鉴。”钱匀礼皱眉继续劝道。这时雷猛虎等人才恍然明白原来是想说这个。
“由生,谢谢你的谏言。我的斗志不会被消磨,目标更不会有任何改变。温柔乡对于我来说更多是温暖。”郭盛恒郑重坚定的答道。
既来到北宋末年,有千载难逢的机会,定是要作出一番有功于国家、民族的事业,这也是男儿志向。
夜晚,月色明亮,曹斌在院里摆下两桌酒宴,宴请雷猛虎一行人。
“谢谢老先生招待我这一众弟兄们,大家敬酒!”郭盛恒率先举起酒杯大声道。
随即众人纷纷举杯敬酒。
难得不在营中,早已馋的不行的雷猛虎急不可耐先喝三大碗酒,直呼痛快,大手随意一抹嘴边酒渍,又从眼前的烤全羊上撕下一个羊腿大口咀嚼起来。
这副不雅吃相让曹斌扶须大笑,客人喝的尽兴,吃的痛快,这是对主人最大的肯定。
酒宴进行到正欢时,众人开始竞相划拳,(这是民间饮酒助乐的游戏,起源于汉代)吆喝闹酒声传出甚远。
这喝酒划拳游戏直到后世还有,郭盛恒也乐得参与其中,碗中的酒快速下肚,桌上更是一片狼藉。
亥时三刻院内众人皆都或躺或靠,喝的酩酊大醉。
“郭头,老钱来,继续喝。不醉不归!”雷猛虎醉眼迷蒙,高举酒杯说完咕噜噜灌入嘴中,随即没声了醉晕过去。
“郭头,我钱由生这辈子跟定你了,我的志向都放在你身上。修身,治国,平天下呵呵,我会做到的!”钱匀礼脸庞通红对着夜空大声道,随即仰躺在雷猛虎身上。
郭盛恒看着两人哈哈大笑,“你们喝酒不行!”
感觉周围天地旋转的厉害急忙晃下脑袋,站起身摇摇晃晃起身向后院走去。
“兰兰,兰兰,睡了吗!你男朋友我来了,我好想你!”郭盛恒拍着屋门,强行稳住不让自己倒下,身体一直晃。
过了好一会儿,屋门“吱呀”方才打开,着一身深白色宽大里衣的曹敏兰看着醉醺醺靠着门槛的郭盛恒。
“喝这么醉,怎么不回你屋里休息。”上前将其扶住娇柔出声道。
“我好想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兰兰我不想离开你,我们才刚刚开始。但天祁村外很危险,我特别怕护不了你周全。”郭盛恒一把将其搂在怀中喃喃说道。
“你过来就是说这个的吗?”扶着坐在床沿上,曹敏兰神情认真的盯着郭盛恒。
“嗯,是啊!不然呢!”
“盛恒,兰兰不怕,我们彼此永远不分开好吗?”
郭盛恒嘿嘿咧嘴一笑,“好!”随即躺倒在床醉过去了。
纤手轻轻抚摸其俊朗的脸庞,柔声呢喃道,“真是可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