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住得下吗?”书亢还是关心这里的容积够不够。
“当然够,别忘了,我们的呙国是活体世界,永远在生长壮大。在此居住,永远不用担心住不下的问题。只怕你生得不够快呢!呵呵!”海小楼的自豪劲儿又写在了脸上。
“永生,呵呵,这倒是个不错的卖点———难道真有永生不灭的世界?看看先。”书亢心中存疑,但不便直说出口。
“你看,那边闪着橙红色光的那个孔洞,就是陆弃金思洞,洞主夫人金思正在过200岁寿诞呢!他的丈夫陆弃可是每年这个时间,给她准备张罗大寿盛宴呢!……你再看那间黄色的孔洞,是陆弃的二夫人金内,她今年也有150岁了,她那里虽然洞府比金夫人的要小些,可是颜色却是皇家的专属颜色呢,这还是金内夫人争取过来的,说娶她做二可以,洞府小点也可以,可是颜色配置上,不能再让了,于是就定下了这里,唯有她家可以全部以皇室的金黄色为装饰;……
你再看看那边再小一点的那间纯红的,对,这就是三夫人金里的血色洞府了,她是一个爱红如命的人,个性也烈,陆弃就给了她通体透红的待遇,小是最小,却也最为艳丽。”
“这个陆弃是谁啊?这么厉害,娶这么多房?”书亢好奇起这个很牛的男主人了。
“他啊!著名的化情手啊,经他点化,无所不化。你看看,这边还有两房呢,发土黄烟色的孔洞是金甲四夫人的洞府;暗金属色的是金贝五夫人。被陆弃看中的女子,没有不被他的柔情感化的,这些夫人之前,哪个不是自视清高、家事清白、家族权贵的后人,可是在她们最好的时光里,陆弃都能及时‘采摘’,所以这些名花就都有了一个共主。
虽然这五位夫人年龄相差近200年,但对于陆弃来说,他都能一一摆平,绝不让她们有被“嫌人老珠黄”被诟病的机会,分配给她们的时间里,照陆弃的话来说:
‘你是我的女人,我一生中的每一天都会爱着你,像第一天见到你一样。’这些女人啊,也真的很吃他的这一套,并且在他的协调下,还彼此姐妹相称,和睦到真正像一家人一样,绝对是让别人羡慕不来啊!”
海小楼说起这位陆弃先生的爱情故事,似乎连口水都能隐藏不住地要流出来,似乎这位陆先生的凭借这洗能力,成为他的偶像一般。
“他们就没有一个觉得不公平的?都真得甘心情愿共享一个夫君?”书亢觉得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总觉得不能让一个人多吃多占太多资源,这很不公平。
“还真没有,其他世家,也都感慨陆兄理家有道,学不来。”海小楼提起其他几家,似乎没这么大激情了,看样子,那几家,表现一般。
“其他怎样呢?”书亢有挖掘的好奇心。
“那我们得走到另一边去,这一大片,全是陆家一家的,你跟我来。”海小楼指了指这一圈,简直可以说,目之所极,从正红、橙红、品黄、金黄、哑金黄这一片的洞府大大、小小,人来人往地,全都是他“陆弃”一家的。
书亢跟着海小楼往前直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转过了这一片“红红黄黄”的地界,另一片,从洞府的颜色,就看得出来,这日子过得不咋地,冷冷清清的即视感。
“你看,这个绿色很沉,像幕色之下池塘里浮萍一样的暗绿色,就是青石孔主的家,那边明亮的浅绿色洞孔,是石朋酉峻家了;最里面那个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深褐色孔洞,就是石肖酉峻和金几口的家了。”
海小楼介绍起这几家的劲头,就不如前面讲陆家那么有精神了,看来,这几家不能当作这个“满足之选的完美世界”的成功典范,有些拿不出手的意思。
“这几家,有点不怎么‘热爱生活’啊,哈哈!”书亢看出了海小楼有意弱化这些“负面案例”的意思。
“其实也不是,他们只是不喜欢太过热闹,反而特意因为想清静,而做了邻居,这些人都是隐士,不爱被人打扰,也不爱表现自己,更不愿意张扬,总希望能隐身下去,平静,绝对的平静,就是他们所追求的,他们才不愿意因为结婚而把自己的平静生活打乱呢!”
海小楼还是很了解这些“常驻民”。
“我自己都很少来这里,带你过来参观,也是唯一一次。”海小楼补充说道。
“嗯,既然他们不想人打扰,咱们也尊重他们吧,那下面,咱们去看看你的父亲吧?”
书亢觉得对于这些常驻民的参观,也差不多了,基本上和地球没啥差别,无非是热闹与安静、清心寡欲与博爱泛情,这里的洞民们全部生活的意义,都在于精神世界的追求上,倒也算是活得简单、纯粹和高级了。
“好吧!看来,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呢!你之前,我带过来的人,总会多多少少被这些孔洞所吸引,而要进去看上一、二,或者住几天,体会一下,而你,似乎只是从外表看看,就已洞悉了里面的人事似的。你真的不好奇吗?”
海小楼觉得自己当“导游”挺失败的,在“人才引进”这件事上,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书亢这样,“全都看不上”的硬茬。
“他们不管是生活在世俗的儿女情长里,还是修行于自我封闭中,都没有摆脱思想不自主的控制啊!这点,我不喜欢,所以,我不会羡慕他们的生活,更不会加入进去。”
书亢把这里的洞民“底裤”一下揭穿,搞到海小楼有些难堪。
“但,他们乐在其中啊!不是吗?这里没有任何物质上的不满足,精神上,他们有多少追求,都在这里能够满足,难道,物质和精神都满足了的世界,还不算这世上最好的地方吗?”
海小楼在努力为他们的世界准则申辩。
“不自由,毋宁死。”
书亢想起了某本书上的这一句,就拿出来,算是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