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李仁宇陷入短暂的沉思。
她头发凌乱,身上的囚衣血迹斑斑。手下的人连续几天的审问,并未得出什么有效的信息。因此,特高课课长李仁宇,决定亲自来对付这个嘴硬的女人。
女人双手被吊着,半闭着眼睛,似乎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
李仁宇示意手下的人,把一桶清水,泼到女人身上。
她睁开眼睛,蔑视地看着眼前的人。
李仁宇并不说话,他走进她的身边,站定。
忽然,他用手里的铁钩子勾住她的囚衣,稍一用力,衣服被扯破了,她美丽的胸膛,袒露无疑。
李仁宇站在她的面前,径直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美丽的身体,又似乎在欣赏她脸上的表情。
浣月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低垂着眼帘。
这时候,李仁宇伸出了一只手,捏住女人的下巴。
犯人还是并不看他。
他盯住她的脸,他的手开始往下游走,好像一个精密的仪器,探索着眼前裸露的每一寸肌肤,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犯人的身体,在剧烈地抖动。他知道,她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浣月小姐,”李仁宇开口,“这只是开始,你要知道,你只需要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就无须再忍受这样的屈辱。”
“你的同伴,还有谁?”
浣月抬起头来,向着李仁宇啐了一口,乱发之下,她的明眸里,尽是刚毅之色,完全不似平日那个甩着水袖的戏子。
李仁宇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浣月小姐,我们的方法,还有很多。比如……”,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比如济城警局的局长先生,李岱。”
浣月听到这个名字,她的身体似乎抽搐了一下。
李仁宇知道,他戳中了这个女人的软肋。
这时候,有人从外面敲审讯室的门。
门口阴影里,一个一直在那儿坐着的人影动了一下,敲门的日本兵进来后,俯身对着这个人影,耳语了几句。那人影犹豫了一会儿,随着日本兵出去了。
这一切,都被李仁宇看在了眼里。他望着出去的那个人影,冷冷地笑了。
出去的那人,便是山崎野夫,他主动要求,来“观看”新到任的特高课李课长对这个国民党特务的审讯。虽然明知山崎并无这样的特权,但李仁宇并未表示反对。他知道,这个老头对自己的到来,内心不满,总在伺机,寻找纰漏。
现在山崎野夫收到华北急电,他不得不从审讯室出去。但是,他对李仁宇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
与此同时,济城的一个秘密处所,一个地下组织,刚刚发出一封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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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
“李课长,我不明白,你要对这个女人,处以极刑。难道不应该从这个女人口中,撬出更多的消息吗?”山崎野夫两手撑着自己的桌子,盯着坐在自己办公桌前面的李仁宇。李仁宇刚才来通知他,他已经决定,对被抓捕的国民党特务浣月,处以极刑。
“山崎将军,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李仁宇坐在山崎野夫办公桌前的会客椅上,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白色手套,并不看他。
“我不明白,难道你没有更多的手段,从一个女人嘴里套话吗?”
“山崎将军,我希望您这并不是在怀疑特高课的作业水准。”
山崎野夫没有接话。
“山崎将军,既然这个女人对我们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那我们现在最好的策略是,敲山震虎。如您我所知,现在我们的身边,至少还有一个敌人的秘密特工。这一点,在华北给我们的密电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是这个秘密特工,和这个叫做浣月的女人,有没有关系,有什么关系?从这个女人身上,已经套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我不想再继续无谓地浪费时间,很快,我会找到,其他的突破口。”
山崎还想再说点什么,他盯着李仁宇。但是李仁宇,只是把玩着自己的手套,并不看他。
特高课的决定,他本也无权干涉。他只好默认,李仁宇对浣月的全权处置。
“李课长,鄙人还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提醒你。”山崎的话,并没有说完,“你作为帝国的军人,你身边的人,也应该都是帝国的人。”山崎话有所指。
“山崎将军,”李仁宇面带讥色,“如果您是说我的随身司机,那您对我的调查可能还不够彻底。他不是中国人,是南洋人。他已经跟随我多年,因为很久以前,我曾经救过他的母亲。您已经看过我的档案,您大概忘了,我以前在帝国大学,是学医出身。”
李仁宇满意地看着山崎半尴尬半愠怒的神色,他知道,这个老头,从他到任之初,一直在秘密调查自己。他刚才那一番话,只是想含蓄地提醒这个老头,他所做的一切小动作,自己了如指掌,他最好适合而止。
看着山崎阴晴不定的神色,李仁宇又笑着加了几句,“山崎将军,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还请您放心,我的那位司机,就如同我身边的一只狗,我还知道怎么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