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无量禅寺的禅心悟定是一门全防御的功法,宛若持盾自守的步兵。
而魔相门的魔相秘仙因为俱是攻击,等如是一位即将陷阵的轻骑兵。
那么高洋这种新结合秘术,攻防皆有,可谓是持矛执盾,全副甲具的重装骑兵。
一旦发起威来,势不可挡,当者披靡。
高洋缓步走入。
背后释九迦先是脸色苍白,须臾后恢复从容。
法堂沉暗,光线稀淡。
上首有一案几。
案几下有香炉及十余只蒲团。
这里原该是释九迦为众僧讲经之处。
但建寺数百年,净坛寺占地极广,寻常听经授法,均在另一处讲经堂,这处法堂径自空关多年。
高洋走到案几后,那里有一面屏风,上面绘着狮子伏魔图。
高洋上前细细看了一下。
释九迦心神巨震。
不知他是有所发现,还是不经意举动。
下意识往前一步,陡然发觉释远提前挡在自己身前。
高洋忽然伸手在狮子头部摸了一下。
骤听得“喀喇”一声响。
靠左的无缝墙壁,突然出现一扇暗门。
“你、你……”
担心之事终于发生,饶是禅心深具,释九迦也不免心慌失措,语无伦次。
高洋看看他。
“你什么你?你不是要看证据吗,高某正在找出来,你别急,等下由得你尽情高兴。”
释九迦脑袋空空。
恨不能晕了过去。
他此刻决计不敢妄动,左手是释然与释远,身后是何溪与段天楼。
他本身先天中期,若非多年修炼,实无寸进,未必会舍得离开无量禅寺那样的修炼宝地。
更不会偷偷修炼大烂陀寺绝学。
高洋过去,在暗门上摸索数下,陡然踢了记门下的凸起。
暗门缓缓后移,露出一条长长的明亮通道。
僧人们面面相觑。
他们只知道这段时日主持行踪诡秘,殊不知法堂内竟有这么一个暗室。
通道不长,里面插满了照明的油灯和夜明珠。
凑耳静听,不时传出几声女子的哀嚎哭求与男子的淫笑喘息。
暗室之内有甚情状,业已清楚至极。
许多僧人蹙眉嗔目。
不由看向释九迦,均想,当真荒淫不堪,无耻之尤。
尤其是释然与释远。
寻思着,悟明与悟净两位师弟,定是发现了释九迦的秘密,以至被他用圆寂之名给害了。
那货适才口口声声说。
两位师弟兴许功德圆满,蒙佛祖召唤,前往极乐西天恭聆真言了。
尼玛,就这淫语秽声,浪啼荡叫,也敢说是佛祖真言。我他么呸你释九迦一脸。
释然笑得眼都没了,他是愈怒,脸上愈喜。
释远却是怒目圆睁,恰似天王殿里护法金刚,嗔目切齿,怒发冲冠。
释九迦瑟瑟发抖,惶惶不语。
情知哀求也无用,总之今日大大的不妙。
他全然放弃挣扎。
被恁多强者包围,除非自己秒变宗师,不然断难逃生。
通道里传来声音。
“可是九迦主持?快快进来,这些女子肤如凝脂,当真是修炼大欢喜功的好炉鼎。哈哈……”
炉鼎?
怪不得城南一带,女子失踪极多,少数更是灭门惨案。
当然这些尸首里面,肯定没有年轻貌美女子。
更可气是,若非六扇门插手及时。
不定就被城南的地头蛇长乐帮与朝廷委派的城南治安提辖给联手压了下去。
高洋心怀正义,对此罪恶滔天之辈当真深恶痛绝。
回过头向释九迦怒瞪一眼,喝道:“拿下!”
段天楼刚想动手。
释然喊了一声:“且慢!”
又道:“本宗分院之主决不可随意被人拘押,纵使有天大之罪也须本宗寺规处置。”
话音未了,他从释远肩上直接跃至释九迦身前,轻飘飘一掌向其丹田拍去。
这一掌看似极缓,就如被人调慢了时间。
大伙看得清晰明了。
甚至那一掌离丹田近在丝毫之时,骤然捏掌成拳,也都映入眼帘。
然而从释然跃下,到释九迦惨呼一声,委顿倒地,仅一个眨眼。
听到外间惨呼,通道里面密室顷刻一阵手忙脚乱。
时此瞬间,无暇与释然理论。
高洋当先冲了进去。
连折两个弯,一个如同大雄宝殿般巨大的密室出现眼前。
四周遭,竖着一具具木架,约二十多个。
每具木架上都绑着一位披头散发,全身赤裸的年轻女子。
正对面还有一间铁栅栏作门的板屋,里面足足关着十几位衣衫褴褛,气息奄奄的女子。
这些尚不足令人震惊,恐怖的是四周墙壁,挂满人皮,毛发赫然,无缺无损。
人皮下尤有白骨,有的娇小,有的高大,显然这些血肉尽去的骷髅里面,有男有女。
密室中央刻有八角星图案,线条诡异,交错混乱,无数秘纹,斜倒无序,错综交织在里面。
来不及细视,也无暇凝思。
诸般画面说来话长,精神力浑厚的高洋,瞥眼工夫,悉数映入脑海。
与此同时,十几位衣衫不整的精壮汉子,刀斫剑砍冲将上来。
哼……
高洋目光转冷。
前后两世,最是憎恨欺压良善的恶霸。
身子一晃,带起一连串拉长的虚影。
人影冲入人群。
只见仿如有十几位高洋同时开始打击敌人。
提膝撞腹,飞腿踢胸,举臂横撩,腿扫如风……
这些个式子不同的高洋。倘若尽数记录下来,绝对是一门可传后世的顶级武技。
噼里啪啦……
十几位壮汉同一时间跌飞出去。
正中间尚有一人幸存。高洋距他毫厘之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那人骇然退了两步。
看看同伙,再瞧瞧高洋杀气腾腾的神态,心里估摸,求饶多半没用。
鼓起勇气,举剑前刺。
高洋不闪不避,一拳向剑尖轰出。
那人大喜,心道这人虽勇却无脑子,肯定得了失心疯,世上焉有胜得过剑尖的拳头。
欢喜未过,耳闻“喀咧”声响。长剑前端遽然碎裂。
精钢打造的长剑,在高洋的重拳下,如瓷器碎屑,不断崩落。
“嘭”
拳头打在了剑柄的护手处。剑柄倒是没碎,却跟着拳头一起凹陷,直直撞在那人胸肋。
起先“噗”的一声,跟着“喀咧”声响。被重拳和剑柄相继击中的肋骨顿时寸断。
口中鲜血直喷。
到了高洋近前,顿又被高洋弥漫的真元震成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