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992年3月22日,日曜日,雨】

……

琉璃的头又疼了,比刚才严重了许多,感觉思绪不受控制地游移……

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画面,是国小时候的琉璃和三井,有一起玩耍的片段,还有两人吵闹的片段……

“这是谁的记忆?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琉璃仍旧不知道,这到底是车祸的后遗症,还是突然间的胡思乱想,抑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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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去了护士站,在询问了值班护士确有高木智花这个病人之后,就跟着指示牌,去往智花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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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花也才苏醒过来,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回忆起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车祸,但是???

趴在自己病床前的,是个穿着运动外套的男孩子,看起来像是国中生的样子,

从露出的小半侧脸,能看出是个纤纤美少年,他的刘海盖过额头,还有着细长的眉眼,和过于白净的肤色。

此刻他正安静地睡着,好像还有口水流在了床单和被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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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花微微皱眉,心想:中学的男生,不可以留这么长的刘海吧?

不对,这不是重点……为什么趴在我床上睡觉啊?!

智花“啊啊啊”地发出尖叫声。

睡着的男孩子,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么大声地喊,很白痴诶,姐。”

看到了眼前男子的完整的脸庞,“流……流……”智花呆到快要说不出话,

而尖叫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啊啊啊啊啊!”

又担心扰民,连忙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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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循声推开门,看到的是智花一脸的“不可思议”。

智花在看到琉璃之后,又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脸颊,确定不是在做梦。

跟智花的惊慌失措比起来,

反正,安西教练都变成亲爹了,不良少年三井寿都见到了,

暂时,还没什么可以吓到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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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看见流川枫坐在智花的病床前,面无表情甚至是带着一点“你好像白痴”的潜台词时,琉璃的第一想法,单纯的只是:

流川的肤色,真的,

比动画里面,还要白得发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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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看了一眼门口的女生,看了一眼自己姐姐,不说话。

迅速地搜索到最合适的词,琉璃说到:“流川同学,我是智花的朋友,安西琉璃。”

“哦。”

“我跟她单独说会儿话好吗?”

点点头,而后流川就离开了病房。

流川枫同学虽然有点面瘫,又不爱说话,但还是很尊敬长辈的,那些网上对人物性格的分析还真的蛮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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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门关上了。

“琉璃……你也看到了吧,刚才那个人是……”

“听我说,我知道这难以置信,但是我们真的,穿越了。”琉璃得出了结论。

“头疼,是真的头疼……还有流川枫莫名其妙的,叫我姐姐。”

智花一手摁着自己的头,试图让头痛的症状减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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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原著里没有关于家庭关系过多的描述,但现在的情况,我是安西教练的女儿,而你是流川枫的,姐姐。”

琉璃梳理了现在的状况,对智花说道。

穿越什么的,人物关系什么的,智花并不擅长,

但是作为早稻田附中的优等生,解决方法还是有的。

“我对漫画不如你了解,但是,这个世界的我们同样经历了一场车祸,我就先装失忆好了。”

“好主意。”在没有更多信息之前,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是,真的头很痛了,好像有些零星的画面飘过,感觉像是濒死前的走马灯。”

智花再次说出了,头痛的问题和症状。

“我也是,时而就会头疼,然后……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场景塞进头脑里一样。”

琉璃左手抵住下巴,右手托着左手肘部,陷入了思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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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花则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

「TAKAGI TOMOKA, This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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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3月23日,月曜日,晴】

安稳地睡了一觉,琉璃感觉,头痛的症状好了很多。

今天是安西教练来陪护琉璃。

也许是因为在现实世界中早早没有了父亲,所以琉璃也不是很擅长父女间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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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教练并不是话多的人,就安静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今日份体育报纸。

琉璃此时又开始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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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到新学期了呐。”安西教练合上报纸。

4月1日是开学的日子,琉璃把头痛归结为“大概是想到开学,自然而然会头痛”。

“父亲,我觉得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可以出院。”

“嗯,”安西教练扶了扶眼镜,“我一会儿去咨询医生,给你办出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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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看到,在那副镜片之后,安西教练的眼睛眯起来,一脸慈祥。

是看到自己的亲人没有大碍,放心的模样。

谁看了都会瞬间被治愈的那种感觉。

他就如漫画里描写的那般,是湘北篮球队的大家长,是对人和蔼可亲的“可爱的胖老爹”。

琉璃并没有把昨天碰到三井的事情说出来,

反正,从时间推算,距离湘北五虎合体的时间也不远了。

在这个世界里,知道所有事情发生的时间、结果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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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觉得,异次元的人突然出现,还是不要打破这个世界原有的平衡,会比较好。

况且,也不知道可以在这里呆多久,也许明天一觉醒来,就躺在东京自家的小床上了。

能亲身体验灌篮高手剧情的世界,本身就很幸福了。

就像当初看漫画,即使已经知道了结局,仍然每一遍都被那些人和事感动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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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3月24日,火曜日,晴】

第二天,琉璃出院回家,这个世界里的安西家。

安西太太开车接琉璃回家,停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幢传统日式庭院。

岩石和沙地花园组成一副微缩的山河景象,一个小型的鲤鱼池位于庭院的东方,旁边立着三盏石灯笼。走过石块铺成的小径,拉开玄关处的竹帘,就是室内的空间了。安西家里大多是原木制的家具,很有质感,屋子里则是弥漫着清淡的绿茶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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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琉璃开始继续寻找更多关于身份的线索。

书桌上摆着两张照片,

一张是两个女孩国中时期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自己,和智花。

还有一张,是两个小孩子,年纪太小,看不出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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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衣柜,挂着的衣服里面,有一套跟彩子晴子的一样,是湘北的女生校服。

书柜里的旧课本,上面写着高一年级用。

“所以,4月开学,我是在湘北,二年级;而智花是,陵南的二年级。”

琉璃总结了这样的现状。

“可是,为什么连智花在陵南我也知道……”

这几天遇见的人,还有莫名其妙的头痛,琉璃感觉到似乎“太顺利了”一点,就好像是……

「本身就拥有的记忆,只是暂时忘记了而已。」

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叫做安西琉璃的女生,

可是,现在自己的灵魂和意识在这里,那原先的「琉璃」又在哪里?

琉璃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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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就是如此,只要遇见跟「琉璃」相关的人,就会头痛,并且像资料导入般地,得到她的记忆。

琉璃遇见这个世界的父母安西教练夫妇,还有三井寿的时候,头痛明显会严重;

而在碰到流川枫的时候,却几乎没有感觉,也是因为两个人没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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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医院遇见三井寿之后严重的头痛,和之后脑海里若隐若现的故事片段,

是这个世界里,安西琉璃和三井寿之间真实的羁绊。

那么,当智花遇到了更多的人,应该也能联想到这一点。

开学之后,抽空去一趟陵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