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歧

【1992年6月12日,金曜日,阴】

后天是自己的生日,下个月是智花的生日,琉璃在商店看到了可爱的蒙奇奇公仔,被其中两只手牵手,穿着校服、背着小书包的小猴子吸引了注意。

“是女孩子呢,好像就是为我们度身定制的。”

琉璃当下就决定是它了,但是看了一眼价格,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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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安西教练家境优渥,几千円的零花钱只要开口一定会给,不过琉璃还是决定自己攒礼物钱,于是开始在家附近的咖啡厅打工。

碰上人不多的时候,就拿出素描本画画,画门口偶尔停留的猫,画窗外开得更盛的三角梅和客人的背影,不过,更多的还是画三井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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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风铃响起。

“欢迎光……”

“琉~璃~”原来是智花来了。

“智花最近心情很不错呢~”琉璃端上一杯自己调好的咖啡。

“那是当然的啦~”智花双手拖着下巴,止不住的笑意,在琉璃看来,就是陷入仙道彰魅力的单纯少女一只。

“最近大家都在刻苦训练呢,陵南也一样吧。”

“当然了,拥有仙道彰的陵南高中,可是县内一流实力。”果不其然,智花三句不离仙道。

“确实啊,所以当陵南输掉的时候,大家也感到很遗憾了。”

“?!”

智花疑问的目光投向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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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漫画的情节,智花只知道主角光环的湘北成功打进全国大赛,但是陵南……输了吗?什么时候输的?

“6月20日,第一场,陵南大比分胜武里,湘北2分之差输给海南;”

“6月26日,湘北同样战胜武里,而陵南因为鱼住五犯下场,加时赛负于海南;”

“6月27日,海南三连胜,连续17年蝉联神奈川冠军;之后湘北战胜陵南,以第二名的成绩进军全国大赛。”

琉璃把比赛结果告诉了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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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花皱眉,只觉得太假了。“为什么啊?这明明不合理啊,海南是开挂了吗?县内对决一场未败,17年连冠,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

“可是,作者的剧情就是这么写的啊……”

“那是过去,”智花一字一顿,认真地说,“我不愿意服从于这个「剧本」。”

“智花,你忘了吗,”琉璃看了看周围,还好此时咖啡厅并没有其他客人,“这不是我们的世界。”

“琉璃,你是不是理智得过分了一些啊?”

“可这真的是事实啊……”琉璃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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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你说的都没错。可此时此刻,这里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我喜欢陵南这所学校,陵南胜利我会跟着开心,陵南遇到问题我也会着急,”

“这么努力的陵南,成为「主角光环」的衬托,”

“你告诉我一个「剧本」的结果,然后,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陵南输吗……我做不到……”

「此时此刻,这里是我们生活的世界」——琉璃承认自己有被这句话打动,过去无法改变,未来还未发生,能够抓住的,唯有「此时此刻」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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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我喜欢的人,你不是也一样吗?我不相信你对这个世界一点感情也没有。”

琉璃无言以对,脑海中浮现出三井寿的脸,还有安西夫妇的脸。

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么会……

“如果你试图改变结果,有没有想过后果呢?”

比起「现在」,琉璃想要的是「未来」。

琉璃轻轻按住智花的肩膀,“改变之后呢?如果我们哪一天突然不在这里了,那他们要怎么办?”

想到可能的分别,而自己却好像无能为力。智花快要哭出来,甩开琉璃的手,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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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愉快的见面,却因两人截然不同的思想产生分歧,戛然而止。

剩下的半杯咖啡已经凉掉,只留干涩的印记,挂在杯上。

“那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琉璃站在咖啡厅门口,看着智花跑远的背影,叹气的频率好像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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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

可以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两周后的一场龙卷风。

智花今天的日记,写了很长很多,从陵南日复一日的艰苦训练,写到田冈教练的良苦用心,再到各个队员的故事,还有自己想要帮助陵南取胜、打进全国大赛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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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智花最后的结尾,却是写着:

「后天,是我最好的朋友琉璃的生日,可是我今天却跟她吵架了。」

明知道琉璃是对的,可是怎么也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智花的心情,既愧疚又复杂。

心里的那只蝴蝶,会在什么时候扇动翅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