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动

【1992年4月3日,土曜日,晴】

漫画里第一个名台词场面,晴子对樱木那一句“你喜欢篮球吗?”

就发生在今天,湘北高中一年级教室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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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资深漫迷的琉璃,自然不会错过。但却在楼梯处,被一个从楼下上来的女生撞到。

“非常抱歉,前辈!”女生略带惊慌。

琉璃抬头看到,撞上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赤木晴子。

她留着空气刘海,深棕色及肩的头发带着光泽,一双大眼睛水灵水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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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晴子同学。”

“哎?学姐你,认识我?”晴子一脸问号。

“赤木队长的妹妹嘛,之前在他那里看到过你的照片呢。”急中生智,琉璃撒了一个小谎,但是,对方是单纯可爱的赤木晴子,关注点根本不在“为什么会看到照片”这种漏洞百出的小谎言上。

“你知道我哥哥啊,这么说,你有关注过篮球队!”提起篮球队,晴子的眼里有光。

“我是2年3班的安西琉璃,篮球队的安西教练,是我父亲啊。”

“原来如此!”晴子激动得像是发现了盟友一样。也难怪,湘北这种不入流的球队,即使是本校的学生,也根本没多少人关心。

晴子看了眼手表,“那个,安西学姐,我还要先给哥哥送便当,先走一步!”

“嗯。”琉璃冲着晴子友善地摆手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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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晴子告别,琉璃假装不经意地路过一年级的教室,看到了樱木花道和他的“樱木军团”四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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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依然沉浸在“国中50次失恋”的伤感中,樱木花道呆呆地看着窗外。

188公分的身高,是明显超出同龄人的高大,虽然看脸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帅哥,但那一头惹眼的红发,就差把“不良少年”写在脸上了。加上经常打架的事迹,从国中一年级就出了名,所以一般学生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明明是春天,可我的心却像是寒冬……”樱木看着树上飘落的樱花瓣,顾影自怜。

十分钟后,在樱木身后,响起了晴子甜甜的声音:

“对不起,请问,这位同学,你喜欢篮球吗?”

她没有在意其他人看樱木的眼光,只是觉得,以这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加入篮球队就好浪费哦。

赤木晴子,漂亮又有亲和力,不会有先入为主的偏见,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出色的漫画女主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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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

樱木军团那几个人,一脸惊悚的表情——毕竟樱木最近一次失恋被拒的原因,就是被女生告知“我喜欢的人是篮球部的小田”,所以这段时间,「篮球」及其相关词汇,在樱木这里是禁忌……

反观晴子清澈的眼神中,却是满满期待的表情——因为她的哥哥,篮球队长赤木刚宪,实在是太缺少优秀的队友了。

还有,目光所见,樱木花道听到「篮球」瞬间的暴躁,那怒火好像要烧到天花板,他慢慢转身……

然后在看到晴子的当下,变成桃心眼,脸上也浮现出了羞涩感的,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

“非常喜欢!因为我是运动健将,樱木花道!”

对赤木晴子一见钟情的樱木花道,说出了人生中,大概是最幸福的一次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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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曾料想到,几个月后,这个篮球门外汉会蜕变成一名优秀的篮球手,在赛场上大放异彩。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4月樱花树下最初的悸动。

还真是个可爱的毛头小伙子呢。

大概这就是心动的样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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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南高中,2年2班的教室里,第一堂课刚刚结束。

智花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开学第一天,跟仙道在同一个班已经很开心了,结果第三天,还有新的转学生来,然后,调整座位了!

现在,智花旁边空着的座位,属于仙道彰。

是仙道彰啊!

是仙道彰啊!

是仙道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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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智花满脑子都是许多小问号——“我同桌竟然是仙道?”“一会儿要怎么跟他打招呼?”“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也不知道老师讲了些什么东西,智花的课本一直停在第一页。

直到姗姗来迟的新同桌来打招呼,智花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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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高木。”

仙道的语气向来友善,就像过去的一年里,每天在篮球队的“下午好”一样。

即便只是简单的早安,对于智花而言,他嘴角微微勾起的笑,真的,杀伤力太大了。

智花的回应则变得不那么流畅:“早,早上好,仙道……同学。”

仙道又笑:“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跟我讲话还支支吾吾的。”

智花想起,在这个世界的仙道彰和高木智花,作为篮球队队员和经理,是从高一就认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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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是仙道彰啊!

对于刚刚从现实世界来到灌篮高手世界的智花,见到活的仙道彰,怎么可能淡定。

待智花再次回过神后,仙道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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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朝向智花这一边,左手杵在课桌上,大概是为了挡住身后的强烈阳光,更方便睡觉而已。

但阳光投射在他身上,光线勾勒出身形的轮廓,好似天生的主角光环背景。

之后智花都会无数次回想起,仙道第一次跟她问候时的模样:

冲天的头发竖起,露出光洁的前额;眼神深邃得不像17岁的少年,充满了神秘和魅惑,笑起来又弯弯的,很温柔;校服白T恤下,男生的肌肉线条分明,身材恰到好处的匀称,190公分的身高却不似其他的大个子那么笨重;不像流川那么“白到发光”,却也是令人羡慕的白皙肤色。

仙道彰,A-ki-ra,人如其名,他就像一颗恒星,绵绵不绝散发着从内而外的光华,是足以托起整个星系的,天生耀眼的光啊。

让人忍不住被吸引,想要去靠近,光源更深处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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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长得过分好看的男生呢,声线也好听。

没有人能不爱仙道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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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医院。

琉璃来复查。

距离车祸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天。虽然琉璃已无大碍,但还是觉得三天出院很神奇。

在找到回去原本世界的方法之前,起码不能在这个虚拟的世界死掉啊。

复查结果很OK,一切正常,琉璃稍稍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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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间病房,门上的病患信息吸引了琉璃的注意,那个名字是:宫城良田

哦对,这个时候,宫城和三井因为打架,住了很久的院,也因此错过了去年的县大赛,结果就是,湘北在首轮比赛中,毫无悬念地惨败于陵南。

透过门上的小窗,琉璃看到,彩子在给宫城喂水果吃,宫城一脸幸福的表情。

彩子来看望他,就已经开心成这个样子,宫城同学还真是很容易就满足呢。

“自己乖乖养好伤,开学之后事情变多了,还有篮球队也要开始备战县大赛,接下来我都会很忙的。”

“阿彩你不来看我了吗?”宫城一脸委屈的小表情。

“赶快养好伤出院啊,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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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穿越到漫画里,还要被暗戳戳地塞一把狗粮吗?

这个篮球队的小个子后卫,宫城良田,高一时候就对彩子一见钟情,表白被拒,试图去追其他女生。

然而被他告白的女生都知道:“你明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你的同班同学,井上彩子。”

这是漫画后面的情节,当宫城出院后,即将迎来的第10次“失恋”。

就算宫城之后没有再度表白,可是他对彩子的喜欢,即使不说,也会从眼神里满溢出来,从身体动作中表现出来,写在了每一次看到彩子的笑脸上,藏在那一股莫名的红晕里。

因为喜欢这件事,根本就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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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可爱的痴情小伙子呢。

大概这就是心动的样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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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宫城在这里,那么,那个人也在的吧。

琉璃在住院病房区“鬼鬼祟祟”地寻找着,看到拐角处的人,那副机车少年的打扮,还留着一头长发,应该就是三井在不良时期的朋友,铁男。

铁男刚刚离开的,就是那一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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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三井寿,只有在这种独处的时候,才会拿出偷偷买的体育杂志,翻看一下。

NBA最近有一个叫雷吉·米勒的新人选手,表现似乎很不错。

“那天见到的,是琉璃吗?乖乖女怎么会头上缠着绷带,突然住院。”

三井第一次在看体育杂志的时候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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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以为在自说自话,但可能,旁边就有人听到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

琉璃的脑海中,想起了关于“她”跟三井的过往:

那个有点别扭的学长,嘴上不会说好听的话,但却是琉璃从小到大的守护者,有他在,偶尔的小脾气小任性也总能得到包容……

他们一起养猫,一起上下学,一起庆祝彼此的生日……那么多平凡却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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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这么深的羁绊啊,青梅竹马。

怪不得,上次在医院见到三井时,他的眼神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原来藏在里面的关心和担忧,都是真的。

看到三井的状态还不错,琉璃转身离开了。

而三井听到走廊有脚步声,又把杂志偷偷塞回床下。

一直都是,又别扭,又不可爱的学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