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谨言是被一阵刺耳的鸣笛声给吵醒的。
头有些晕，想要伸手揉一揉额头。
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了起来。
再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人用铁链给锁上了。
一动，锁链就发出碰撞声。
而且身下的冰凉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浑身赤裸着的。
心底的羞愤，还有对不知是谁将她帮到这里的恐惧，让她眼眶红了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渗进了浓密的发丝中间，消失无踪。
荣谨言四肢动不了，只能转动着脑袋，想看看这里到底是哪里。
可是四周黑漆漆的，除了头顶上正对着的微弱灯光。
周围只能看到一片空荡。
整个屋子里，似乎除了她躺着的这张桌子，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而且这里似乎没有暖气，但却感觉不到很冷。
荣谨言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更加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她绑在这里的。
在昏睡过去之前。
她有记忆的，就是在跟许悠悠和方警官吃饭。
那个时候似乎听到许悠悠说要去结账。
而她当时已经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亲了她一下，还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现在想起来，那个人很可能是方警官。
可方警官是女的啊，她怎么会亲她？
那不是很奇怪吗？
荣谨言想不通这个问题，就不再想了。
只不过她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
被剥干净了放在案板上，等待着屠夫的到来。
身上微微发着抖。
也不知道是空气中的低气温造成的，还是因为心里的恐惧。
虽然这个地方不太冷。
但京市的冬季本就漫长。
如今已是二月的天气，料峭寒风，总是无孔不入。
透过墙缝，渗透进来的冷风，让她本就白皙的皮肤。
愈发惨白起来，脸上也没了什么血色。
没多久。
突然就听到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荣谨言很想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
可是被绑住的四肢，根本就动弹不了。
这样难堪而又羞耻的样子，马上就要被另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看见了。
她现在恨不得自己晕死过去，不知所觉。
又或者干脆杀了她也好过承受这样的耻辱折磨。
半响。
有脚步声靠近，对方的脚步很轻。
走到荣谨言跟前，看她紧闭着的双眼，轻笑出声。
“谨言，怎么，不想看到我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荣谨言刷的一下睁开双眼。
瞪了眼睛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又觉得没那么惊讶了。
“你这张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我就喜欢这么丰富多彩的脸。”
说完，伸出手轻柔的抚上荣谨言的面颊。
好像这是她的爱人一般。
“方警官，你抓我到底要干什么？”荣谨言侧头避开她的手，满脸愤怒的说。
“等会，你就知道了。”说完也不介意她的抗拒。
之后手掌向下，从她脖颈侧的肌肤开始，一路抚摸。
荣谨言被她的动作弄的恶心至极，极力挣扎着。
可被呈大字型的绑在桌上，根本就没办法挪动身体，避开她的触摸。
身体因为恶心，起了细小的鸡皮颗粒。
方警官的手感受到她肌肤上的凸起，像是很不高兴一般。
手滑到荣谨言的腰侧，狠命捏起那里的软肉，旋转出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
荣谨言被她拧的痛呼出声。
恶心感瞬间被痛感所掩盖，身上的鸡皮疙瘩，下去了。
方警官像是这才满意一般，继续刚才的举动。
而只要荣谨言有恶心的感觉，让她的皮肤变得扎手。
方警官就会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她。
等她从上至下，将荣谨言身上所有的地方全部抚摸过一遍之后。
腰侧的地方，已经是青紫一片。
荣谨言躺在冰冷的案板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房顶，似乎已经麻木一般。
眼角不断落下的泪珠，全都滑落进了发丝。
将她原本干燥的头发，打湿成绺，全都凝结在了一起。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像是永远也流不干一样。
背脊上，似乎也感受到了从发丝往下流动的水珠。
“你的皮肤，真的是我见过最完美的。”方警官一脸疯狂的盯着她苍白的身体。
“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光滑透亮，白皙温软，要是我能拥有这样的皮肤，那该多好啊。”
“不过没关系，很快，它就会变成我的了。”
“不过在开始工作之前，我得先将你身上的毛发都给去掉了。”
荣谨言越听越惊恐。
这个女人莫不是疯了，居然要将她的皮占为己有！
这种只有电视上才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似乎她并不是第一次做一样。
荣谨言又想起，在吃饭的时候。
看到她脸上鼻梁那地方细微的皱纹。
现在她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对劲的了。
那就是她脸上的皮，不像是自己的。
更像是贴上去的面具一般，因为时间长了，不太合适，所以出现了褶皱。
荣谨言被自己内心的想法给吓到了。
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她从没有这么害怕过。
也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宁愿她是要杀她，而不是这么折磨她。
“别人身上的皮是不可能换到你身上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你放心，别人也许做不了，但我能做。”
“你不要怕，我手艺很高，不会让你很痛苦的。”她的脸上在跟荣谨言说话时，居然带着爱怜。
荣谨言恶心的差点吐出一口酸水。
“你脸上现在挂着的，是不是也是别人的皮？”荣谨言努力让自己镇定的问。
“没错，你发现了？”
“我就知道你跟聪明，比那些女孩子都聪明。而且你的皮肤还这么的完美，如果这一次能成功，那我以后说不定就不用再找人填补了。”
说完还伸手轻抚着荣谨言的胳膊，像是在温存一般。
“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人发现吗？”
“这怎么能叫杀人呢？她们不过是做了好事，之后登极乐世界去了。”
“那些女孩子的父母难道就没找过她们吗？”
方警官轻笑出声，好像荣谨言问的问题很傻一样。
“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留下作案的证据呢，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荣谨言突然就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