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就到了吕慎行跟荣谨言订婚的日子。
荣谨言不喜欢热闹。
所以订婚宴就只有吕荣两家的家里人吃顿饭。
荣海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京市。
闻向月没来。
按道理,虽然荣谨言是继女,她作为当家主母应该也是要到场的。
但荣谨言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父亲来的那天脸上的神色就不太好。
只带了一个助理。
还有她的小妈也过来了。
这事儿其实说起来有些不合规矩。
哪有人孩子订婚,自己母亲(虽然是继母)不到场,却要当小妈的人去的。
但荣谨言家庭情况特殊。
况且吕母他们基本上都清楚他们家的情况。
也没多说什么。
只不过,谁家还没一两个闹心的亲戚呢。
订婚宴这天。
因为只请了两家的亲戚。
荣谨言这边的亲人基本都在老家。
除了她哥哥嫂子,还有从深市过来的荣海云跟沈兰枝,再就没人了。
实在有些单薄。
但这是订婚宴。
本身也不用太过隆重。
吕母他们也不介意。
更不会因为这一点而轻待荣谨言。
酒店是吕慎行去订的。
准备了五桌。
荣海云跟吕母他们作为长辈的做了一桌。
剩下的小辈还有一些叔伯之类的,依次坐下。
祝酒词是吕父站起来说的。
之后荣海云也说了两句。
坐下之后大家开始吃饭。
吕慎行就带着荣谨言去敬酒。
荣谨言不喜欢这件事,所有都是吕慎行挡在前面。
好在一共只有五桌,并不多。
走到其中一桌前。
吕慎行刚端起的酒杯,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被人打断了,“我说慎行啊,你这未婚妻到底是个什么家世啊?怎么订婚宴就来了这么两个人?也太寒酸了一些吧!”
“你被怪我多话,我这做姑妈的,虽然不是亲的,但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又是过来人,我就多说两句。”
“我跟你说啊,这找媳妇可不能只看外表,还得看家世。”
“你们家我就不用多说了,女方家你不说找个门当户对的,至少也要差不多的吧?”
“怎么也得在京市做个官吧?”
“可我看着,这家人怎么好像个个都很一般的样子?”
“你这可属于那最高级别的高富帅,可别被那些表面单纯的女孩子给骗了!”
中年妇女都在吕慎行旁边说了不少。
明明是压低了嗓音说的。
声音却不小。
周围坐着的几个人都听见了。
就连荣谨言也一字不落的挺进了耳朵里。
不过她倒是不太在意。
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家世配不上吕慎行。
虽然他们家是没有吕慎行家有地位。
但她父亲也算是比较有钱了。
她自己也有自己的工作室。
哥哥也有自己的公司。
她并不觉得自己家很差。
至少他们家相对很多人来说,都算不错了。
比起一般的有钱人家也要更有钱一些。
可是她不在意,并不代表吕慎行也不在意。
“谭婶婶说的是,结婚,确实要讲究门当户对,不然不仅毁了自己,也毁了家人。”脸上带笑的说完。
看了一眼妇女旁边的男人之后,面色如常的给桌上的人敬酒。
桌上的人坐的全都是吕家或者是常家的近亲。
他们虽然不太了解荣谨言的家世。
可现在两个人都要订婚了。
这个女人在饭桌上说这些。
还让周围这几个人都听见了。
她安的什么心,谁还有不明白的?
本来就不讨喜的人,现在就更加难以让人忍受了。
刚开始时还有人跟她说两句。
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了。
要真说起来。
这女人跟吕慎行算是八竿子打不着。
她不过是吕慎行一个远房姑妈死了之后重新嫁进去的。
算的他哪门子的姑妈?
而且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得到吕慎行订婚的消息的。
过来的也很突然。
人来了他们不可能将人赶出去。
只好安排了两个座位。
没想到她会这么不识好歹。
在饭桌上就拉着吕慎行胡扯。
这么口无遮拦的样子,也难怪她只念了个小学三年级。
刚才吕慎行的那句话。
也许她没听懂。
但她旁边的姑父却是听懂了的。
忍不住扯了扯老婆的衣袖。
让她坐下,不要再说了。
可谭婶根本就不理他。
她今天来本来就是打算跟吕家本家拉拉关系的。
她儿子,今年马上大学毕业了。
正愁找工作的事情。
要是吕家愿意帮忙,那还不是分分钟就能办好的。
所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可都是发自肺腑的。
要是吕家能因为她的话,而发现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们家。
所不定他们一高兴,就随手丢给她儿子一个什么官儿当一下呢?
谭女士在这边自己做着美梦。
那边她丈夫都快哭了。
谭女士想为自己的儿子筹谋这没什么。
但你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心去挑拨离间人家之间的感情啊!
再说了。
吕家是什么样的人?
需要你一个四六不懂的妇人置喙?
吕慎行的那位姑父现在很是后悔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可又不能半路就走。
看着吕慎行的表情明明笑的越来越深。
但他却觉得三月的天,比二月更冷了。
外面不时飘散的雪花,像是洒落在他心上一样。
一片冰凉。
吕慎行敬完酒之后带着荣谨言就回了主桌。
这一桌本来就是最后一桌。
敬完就结束了。
过来的时候,吕母招呼荣谨言坐在自己旁边。
拉着她的手,满脸慈爱,“累不累?”
荣谨言摇摇头。
还是微微有些不适应跟别人的身体接触。
不过也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忍受了。
“妈,谭婶婶似乎对言言有些误解,你有时间跟她解释解释!”吕慎行淡淡的说完。
手底下顺便将荣谨言的手拉了过来。
吕母听了这话,眉毛一扬,就要发脾气。
转念一想,亲家还在桌上,不太合适。
只好敛了脾气,低声问吕慎行是怎么回事。
可荣谨言夹在中间,有些话就不好说的太明白。
最后吕母表示自己会解决这件事,让他们不要操心。
坐在那边的谭女士可能不知道。
自己偷鸡不成反倒蚀了把米。
想要的没有得到,最后还弄巧成拙。
连带的谭女士的丈夫,后来吕家也不跟他们来往了。
本来不过是个远房的姑妈,又去世的早,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还有什么好继续来往的?
以前不过是看在大家做过几年亲戚的份上,并没有做的太绝。
这次却很干脆的断了来往。
也算是给那些喜欢上门打秋风的不知道哪里的亲戚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