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来了。
鬼使神差，白灵走向雅那里。
她看见雅站在高高的悬崖上，黑发飘逸。
白灵悄无声息地绕到她身后。
“不用装了。”雅不留情面地揭露白灵。
“我看今天夜色挺好的。”白灵若无其事地说。
雅没有回应什么，她的手中出现一抹黄色。
“这是你们环族的法术吗？”白灵忐忑地问。
“当然，”雅鄙夷地一笑，“不是。”
白灵一顿，她看见雅转过身。
漆黑的眼眸闪着光。
黑发黑瞳，大京人。
“你是大京人？”白灵一惊，“你真的是？！”
雅问：“你觉得？”
“你是间谍对吗？”
“差不多。所以，你问完了吗？”雅的黄光耀眼了几分。
白灵觉得这个特征她好像学过，但记不起来了。
雅吐出几个字：“雅，依——”
光芒跃向白灵。
雪花顷刻抵挡。
大镇雪花夹杂冰块刮往雅，雅一刀划过，生生把它们划散！但它们不依不饶地重新聚集，包住雅。
白灵见黄光消失，松了几分力。
不过，雅怎么会那么容易打败呢？
雪风团裂开几道口子，然后炸成碎片；白灵眼前放大了一个圈，圈不偏不倚网住她。
雅看着这一幕，把手握紧。
白灵陷入记忆囚牢一般。
过去的所有记忆深深困住了白灵，白灵想挣扎开，又被它们拉下去。
往事就如同一个囚牢，哪天遇到依族的人，牢笼就会破土而出……
对，白灵总算记起来了，雅应该是依族的人才对。
“咦？”白灵看到一个画面，上面是在冰洞里。
那不是白玲族最古老的一个冰洞吗？
“爷爷！”白灵忽然惊讶。
老人在画面中，他看着一片晶莹的花出神。
白灵疑惑，这种花像雪莲，更像冰莲，可又都不是。
难道是传说中的白玲莲吗？
老人轻轻摘下花，嘀咕了什么。白灵还想看下去，画面突然漆黑了。
这是怎么回事？
囚牢外的雅一愣，思考起来。
她突然侧身一躲。
冰粒从身边划过，察觉雅躲开了，立马掉头。
“好一个追踪系统。”雅道。
她不停躲闪，终于一道剑刃劈过，冰粒碎开。
“你好，我是白萧竺。”男子冷冷地对雅说，“依族人，欺负我族晚辈可不好玩。”
满头白发，纯度也是白清奕后的第三人了。
雅严肃了。
“那……我就不欺负喽？”雅冒出来一句。
“那也由不得你走。”白萧竺身后光影乍现，雅被脚下的雪花束缚了。
“不愧是高手，”雅说着，发出一个信号。
灰偕出现。
白萧竺诧异：“灰咭族？”
灰偕带来了灰雾，一时间，白萧竺什么也看不清。
“你也会需要援助啊？”灰偕道。
雅瞪他一眼：“废话多。”
灰偕伸手一挡，冰霜在他袖子上凝结开。
白萧竺在操控。
“是很烦。”灰偕说着，冰霜破开。
“下次见！”灰咭的声音飘远，灰雾散开时，两人已消失不见。
间谍走了，白玲族就真的安宁了吗？白萧竺心想。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看向光圈中的白灵。
真是不太平啊。
白灵还在无数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她知道她要出去。
但有一点尤其重要。
不是她想不想出去的问题，而是她能不能出去的问题……
（——·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雅想做间谍吗？白灵不想突破吗？白萧竺不想离开吗？大京不想和平共处吗？
身不由己的同时，路已经定了。）